藥效很快,不多時她身上的青斑就淡了不少,連念木著的臉上終于顯露出了喜色。
“小半個時辰后你身上就會恢復(fù)如初?!鄙蜩獰熞贿厡y針回收,一邊解釋道。
小半個時辰?小半個時辰后便是你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候。
連念眼底冷光一閃而過,沒有回話,轉(zhuǎn)而非常隨意的坐下,也不著急離去。
沈瑾煙雖是不解,但也沒放在心上,她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便是言清風(fēng)的下落。
“言清風(fēng)所在何處?”她俯身在阮林耳邊小聲問道。
阮林神色復(fù)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沉聲說出了三個字,“銀羽塢?!?p> 銀羽塢?她聽都沒有聽說過。
沈瑾煙皺著眉頭追問道,“銀羽塢所在何處?”
“在塞外?!比盍趾眯奶嵝训?,“一個隱秘的小島上,島上機(jī)關(guān)重重,皆是奇門遁甲之術(shù)。且入口隱蔽,若找不出路數(shù)便會困死其中。島上引路人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你若能找到這位老者,便能登上小島?!?p> “奇門遁甲、引路人。”
沈瑾煙垂眸思索,懂得奇門遁甲之術(shù)的人她碰巧認(rèn)識一個,那便是失蹤已久的尋無定。
這引路人要如何找?
她紅唇微啟,剛要開口仔細(xì)詢問。
便聽見阮林的一聲驚呼,沈瑾煙抬眼看去。
只見阿澤口吐鮮血,身子抽搐不已。
阮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大聲催促沈瑾煙過來看看。
沈瑾煙用手撐開阿澤緊閉的眼皮,其眼里神色渙散,已是回天乏術(shù)。
阮林瞳孔微張,顯然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她用力拍著阿澤蒼白的小臉,試圖喚醒他。
“澤兒你睜眼看看娘,你不是想去江南看花燈嗎?等你醒來了娘立馬帶你去!”
“帶你去游山玩水,去看遍大好河山,你說好不好?”
阮林泣不成聲,兩行清淚自眼角滴落在阿澤沒有血色的小臉上。
但阿澤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躺在阮林懷里。
沈瑾煙手指顫抖,搖著頭往后退了一步,嘴里不相信的低喃著,“這不可能,方才脈象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呢?”
難道是那顆藥丸?
沈瑾煙猛地回頭眼中怒火中燒看著神情自若坐在原地之人。
雖說她與阿澤不怎么親近,但好得是在鏡音閣一同長大的,好好一個人就這么沒了,怎么能不讓她憤怒!
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中怒火似是要將一切融化,緊握住的拳頭咔咔作響。
沈瑾煙腳下一點,全身力氣盡數(shù)匯聚左手鐵拳之上,不過眨眼間,來勢洶涌的拳頭重重砸在連念那張令她厭惡的臉上。
隨著臉上骨骼咔嚓作響,連念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鮮血,她腦袋被震得暈暈乎乎,兩眼發(fā)懵。
一拳又怎么能解心頭怒火,沈瑾煙咬著牙,一拳正要打下去。
身后卻響起如同鬼厲般的笑聲,尖銳刺耳,生生要將耳膜刺破。
沈瑾煙立馬收回拳頭,緊緊將耳朵堵住,免受其害。
連念隨即照做。
仿佛過了好久,笑聲驟停。
兩人皆抬頭看去,只見阮林神色瘋癲咧開嘴無聲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