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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絕地狼王

第十一章 縣里的監(jiān)獄被炸了!

西北絕地狼王 龍冷少 2256 2020-06-06 12:23:11

  因?yàn)閯⒋竽艿淖镒C清晰明了簡單直白,而且認(rèn)罪態(tài)度也積極,所以他被押回縣里時(shí)并沒有像其他冤枉者一樣因拒不認(rèn)罪而遭嚴(yán)刑逼供酷刑加身,進(jìn)去以后只戴了一副沉重的腳鐐就被打入死獄了。

  在經(jīng)過監(jiān)獄過道時(shí),一大片鬼哭狼嚎喊冤申曲的聲音震得劉大能的耳朵嗡嗡嗡嗡的疼,他心里在想你們這些人的冤屈跟老子比起來算個球事,老子有天大的冤枉跟誰哭訴去?但轉(zhuǎn)而一想他的冤屈恐怕只有閻王爺才能替他昭雪。

  縣里死獄的逼格果然要比歪脖子的監(jiān)獄高出不少,堅(jiān)硬厚實(shí)的墻壁十頭牛也撞不倒,胳膊粗的鐵柵欄一關(guān)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潮濕的地面上鋪著些干草,兩個獄卒把劉大能扔進(jìn)去就關(guān)上門走了。

  死獄在地牢的盡頭,不像普通監(jiān)獄吵吵鬧鬧擠擠攘攘七嘴八舌,這里顯得格外清淡冷清,連只蒼蠅似乎都不愿飛到這里。

  劉大能覺得在槍斃前能在這樣清靜的環(huán)境下待著也不錯,他既無妻子又無子嗣從頭到腳光棍漢一條,所以對于被槍斃也沒什么太大的遺憾,唯一讓他胸口憋悶氣血不暢的是他實(shí)在想不通那幫土匪為什么把其他人都?xì)⒘霜?dú)獨(dú)留下了他讓政府槍斃,劉大能覺得自己的腦袋里像有一團(tuán)麻線在纏繞,凌亂的沒有一點(diǎn)頭緒。

  有的人覺得人死的時(shí)候會想很多平時(shí)都不會想的事來簡單的總結(jié)這個人或暢快或尿性的人生,劉大能覺得他的人生既不暢快也不尿性,所以他什么也不想。

  他忽然想起了那群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手拉著手唱著“劉大能,真無能,殺個豬,被豬拱,問他到底行不行?他說他是個大飯桶,大飯桶,長的丑,窮的叮當(dāng)不如狗……”。

  他覺得柳如月還是了解他的,她編的這些唱詞準(zhǔn)確而生動的詮釋了他的一生。

  在空曠的牢獄里他對他的人生罵了一個“操!”字。

  就在這時(shí),只聽隔壁的牢獄里傳來陣陣拍手聲,緊接著就探出一顆光溜溜的腦袋,那腦袋丑的出奇,就像是白皮瓜在下雨天被雷砸了幾個洞,那幾個極不協(xié)調(diào)的洞湊在一起做了一個更加不協(xié)調(diào)的笑的表情。

  劉大能被猛地唬了一跳,身子不自然地后退了半步,他覺得長得這么丑的人不論從那個角度看都不應(yīng)該來自于人間,而應(yīng)該來自于地獄。

  “你是人是鬼?”,劉大能忍不住驚慌的問。

  “但凡進(jìn)入這里的都已經(jīng)是死人了,是人是鬼還有那么重要嗎?”

  劉大能覺得還是先分清是人是鬼比較好,因?yàn)樗m是將死之人,但是并不想不明不白糊里糊涂,他這一輩子雖然一直都是不明不白,但是在臨死時(shí)想較一回真。

  “還是弄清楚比較好”

  白皮瓜把腦袋縮了回去,道:“你這人真沒意思!”

  劉大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就靠墻坐了下來。

  一堵墻隔著兩個人,各自在想各自的心思,一時(shí)沉寂的只有獄火在鬼魅般地閃爍。

  “你是犯什么事進(jìn)來的?”

  白皮瓜最先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縣里征的糧被狗日的土匪給搶了,土匪將現(xiàn)場所有的人都?xì)⒘?,偏偏沒殺我,你說氣不氣人?”

  “那肯定是你勾結(jié)土匪搶的糧”

  白皮瓜也得到了這個令劉大能想不明白的結(jié)論。

  劉大能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生氣了,嘆了口氣道:“我明明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我就是找不到說理的地方”

  白皮瓜突然道:“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

  劉大能熱淚盈眶,如果不是因?yàn)橐粔χ羧滩蛔【拖氡ё“灼す瞎饬锪锏念^顱親一口以表達(dá)他內(nèi)心火一樣的感激之情。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嗎?”

  劉大能不知道,但是隱隱覺得他并不是干正經(jīng)事的人,不然怎么會在這個地方相遇?

  白皮瓜緊接著說:“我是土匪!”

  劉大能的熱淚盈眶馬上轉(zhuǎn)為漫天冷雨,一拳砸在墻壁上,怒氣上涌,出言不遜:“你媽的,你干么搶我糧食?”

  白皮瓜并沒有生氣,而是說:“西北有七十二路土匪,你怎么確定是我搶了你的糧食?況且土匪也有好壞之分,我屬于善良的土匪”

  劉大能知道自己剛才太沖動了,慢慢冷靜下來后,疑惑慢慢浮上臉頰:“西北有七十二路土匪?”

  白瓜皮答非所問:“并不是那些人天生愿意當(dāng)土匪,而是這個世道太亂了,不當(dāng)土匪就沒飯吃,就得被餓死”

  劉大能問:“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白皮瓜也嘆了一口氣,道:“我是被我相好的出賣了”

  劉大能開玩笑地道:“你不會是逛窯子沒給錢被人給告官了吧?”

  白皮瓜無奈地笑了笑,道:“我實(shí)在搞不明白,我每年都給她不少錢,她為什么就為了縣里的那五個銀元的懸賞而出賣我呢?”

  劉大能也搞不明白,所以沒法回答他。

  “搞不明白就對了,搞明白的話你就不會在這里了”

  “你他娘的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正當(dāng)他倆你一言我一語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時(shí),獄卒送來一盒飯菜一壺酒,說:“明天你倆就要被槍斃了,今天好好吃一頓吧”

  劉大能無論如何也吃不下,白皮瓜卻沒事人似的一口肉一口酒吃喝的不亦樂乎。

  酒足飯飽后白皮瓜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肚子打了一個飽嗝,一邊用柴草剔牙縫一邊說:“你是不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

  劉大能憤憤地道:“沒活夠呢,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白皮瓜翹著二郎腿唱了一段《秦瓊賣馬》就睡著了,不一會兒鼾聲就像是雷似的此起彼伏。

  劉大能實(shí)在不理解白皮瓜這個狗日的傻逼在臨死之際怎么就能這么沒心沒肺呢?

  后半夜時(shí)分,就聽到墻壁上傳來嚓嚓之聲像是有野獸在張牙舞爪摩拳擦掌,緊接著就聽到外面有很小的聲音響起:“老二,你在里面嗎?”

  白皮瓜對著墻壁悄悄地道:“大哥,我在呢”

  外面那個聲音又響起:“老二,你找個地方先躲一躲,我用炸藥把這狗日的監(jiān)獄炸開”

  然后白皮瓜就手抱著頭蜷縮在墻角,并示意劉大能也趕快躲起來小心被炸死。

  轟隆一聲巨響,亂石紛飛,整個監(jiān)獄都被炸開了。

  一個土匪頭子帶領(lǐng)著十來個兄弟沖了進(jìn)來找著白皮瓜正準(zhǔn)備逃之夭夭,白皮瓜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又摸索著找到了劉大能。

  土匪頭子見白皮瓜沒事找事,忍不住問:“老二,這瓜蛋兒是誰?”

  白皮瓜見劉大能已不省人事:“這小子不賴,帶上吧”

  劉大能已經(jīng)被炸藥的那一聲爆炸嚇得暈過去了。

  于是,白皮瓜拖著他一起在夜色里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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