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軟了以后,何大奎就一直沒再硬過。
他老婆怨聲載道,哭哭啼啼,一天吵嚷著“這日子沒法再過下去了”。
何大奎問遍了城里的醫(yī)生,都說他沒什么病,一切正常的很。
醫(yī)生的這些話讓何大奎愈加的郁悶。如果醫(yī)生說他具體得了什么病,然后開個方子吃點藥的話,何大奎覺得沒什么大問題。
醫(yī)生竟然說他一切正常,何大奎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何大奎思來想去,覺得如果他確實沒什么病的話,那很有可能問題出在他老婆身上了,可能僅僅是在這個女人身上提不起任何興趣。
對于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何大奎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換個女人試試。
所以他偷偷摸摸地來到了城里西北角的一家窯子店。
窯子店掌柜的叫于干媽,因為別人都這樣叫她,至于這是不是她的真名,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
于干媽早年也從事賣身的生意,后來由于歲數大了,就逐漸轉移到從事管理工作。于干媽在窯子圈里還是小有名氣的,再加上她八面玲瓏的做事風格,就連何縣長也得給她三分薄面,所以她的生意一向很好。
何大奎雖然沒有見過于干媽,但是絕對聽過她的名氣。
何大奎打扮成一個商人的模樣舉止從容地進了于干媽的窯子店。
就見一個年過五十仍風韻猶存的女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昏暗的燈光下抽煙,頭上叮鈴啷當插著珠釵,臉上涂著厚厚的脂粉,身上穿了件合身的旗袍,高高的領口遮掩著她雪白的脖頸。
她手指夾著一根瘦瘦的細細的進口煙抽的正帶勁,就見面前站著一個西裝革履商人模樣打扮的人,于干媽趕緊掐掉了煙,滿臉堆笑地道:“客官這是從何處來?”
“從山西到關中做買賣”
于干媽點了點頭,又問道:“做什么買賣?”
何大奎道:“販賣牲口”
于干媽還想再問點什么,就見何大奎從包里摸出五個銀元,一字擺在桌上,眼神里透著疲憊,緩緩道:“我要這里最性感最帶勁的姑娘,完事之后再補你十個銀元”
于干媽見這個客人出手如此大方,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密集,將她的口鼻眼圍擠得水泄不通。
“我們這里的每個姑娘都很正點,客官你就等著好好享受吧”
何大奎知道所有窯子的管理者都會這么說,沒有哪一個管理者會說自己的產品存在假冒偽劣的嫌疑,但事實上產品的良莠不齊又是司空見慣的現(xiàn)象。
“還是在正點中再挑個正點的吧,我可以多付你錢”
何大奎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絕不是胡亂地喝花酒逛窯子,他要檢驗在那方面是不是他老婆有問題,所以他一定要找一個正點中的正點。
“櫻桃姑娘是我們這里的頭牌。當然了,價錢也最貴,如果你真愿意出錢的話,今晚就由櫻桃姑娘陪爺,您看怎么樣?”
何大奎答道:“好”。
他才不管是櫻桃姑娘還是綠柳姑娘,只要是這里最正點的姑娘就行。
何大奎第一眼看見櫻桃姑娘就覺得她人如其名,整個人長得就像是一顆櫻桃,一顆從里到外透露著野性的野櫻桃。
這顆野櫻桃大概十七八歲年紀,皮膚水靈靈的吹彈可破,臉上涂著腮紅,櫻桃似的小嘴風情萬種,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更是傳遞著無限的柔情蜜意,裊裊娜娜的身材恰到好處地將一個女人絕妙的體態(tài)展露無遺。
何大奎很滿意,櫻桃姑娘是他見過的女人中數一數二的,如果她也讓他提不起興趣,那他就應該好好反思自己的問題了。
何大奎仔細地端詳著櫻桃,內心說不出的喜悅。
櫻桃的臉更紅了,有點羞澀地低著頭,低低道:“爺,你瞅啥哩?”
何大奎笑道:“爺想把你這顆櫻桃給吃了,吞到肚子里,讓別人再也見不到你”
櫻桃用手帕捂著嘴在笑,笑過之后才道:“爺真風趣,從來都沒有客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何大奎在不斷地醞釀情緒,他感覺他的身體還是沒有顯著的變化,正常男人見了櫻桃這樣的姑娘早就想登堂入室了,而他卻表現(xiàn)出了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曖昧的燈光映照著玉人緋紅的臉頰,羅衾在帳簾里散發(fā)著誘惑的光芒。
何大奎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櫻桃在聊天,雖然天色已晚,但絲毫并沒有想和美人滾床單的意思。
櫻桃心里很焦躁,但是她又不能主動提醒何大奎去干那事。
他二人一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該聊得都聊了,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了。
櫻桃心里在想:“你來干嘛來了?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何大奎心里在想:“媽的,如此良辰美景,恐怕要辜負妹子的柔情似水了”,他越是這樣想,身體里越是沒有半分激情的預兆。
櫻桃見何大奎窘態(tài)橫生,忽然問:“爺,你喝酒不?”
何大奎一愣,隨即明白了櫻桃的意思。
酒這東西,既能壯膽,又能加快進入主題的進程,何大奎覺得喝點酒可能會讓他的狀況有所好轉。
“喝點吧!”
櫻桃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提溜個酒瓶進來了,坐在何大奎對面,滿滿地倒了兩大碗,滿面紅暈地道:“我陪爺喝點”
何大奎把櫻桃抱在床上,二人進行了充分而透徹的“交流”后,何大奎覺得距離登堂入室為時不遠了,他想讓原本溫熱的水再變得滾燙些,所以一邊做著動作,一邊扯些市井上流傳的不堪入耳的段子給櫻桃聽。
櫻桃急得火急火燎,見何大奎遲遲不肯行動,手無意中觸摸到何大奎的那個東西,心瞬間就涼了。
“爺呀,你那個東西原來是只小綿羊!”
何大奎的身體涼了,他也徹底絕望了,直到這時他才明白問題是出在他的身上。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穿上褲子,推開門就走了。
櫻桃仰面躺在床上,笑的花枝亂顫,笑的無限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