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師拿出試卷,正是昨天做的考試卷,還沒來得及評講,他遞給羅小雨:“你把最后一個大題做一下,最好在五分鐘內(nèi)做完?!?p> “為難我?隨便吧?!绷_小雨接過試卷,眼中的笑意更加邪肆,這次仿佛還帶了些許的期待。
底下的人一片唏噓,那試卷上的最后一題可不是五分鐘就能做完的,更何況羅小雨的成績是眾所周知的差,這老師是擺明了要為難她。
就在他們吵鬧的幾秒里,羅小雨已經(jīng)看完題目,拿起手邊的粉筆就開始寫,不到兩分鐘,兩個問的解題步驟和答案被她工整地書寫在黑板上。
除了田芝,所有人都被她這番行云流水般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
在之前羅小雨給她指出錯題的時候,她就隱約猜到羅小雨的真實成績不簡單,一開始她也懷疑過羅小雨被人掉包了,但在觸及她那雙冰冷的眼眸時,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僅是冰冷,還有那雙眼所展示給眾人的美麗,那雙眼已經(jīng)讓田芝詞窮到用美麗來形容了,盡管她從來沒有見過羅小雨的正臉,但她知道羅小雨是個極美的女孩。
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時而懶散成玩世不恭的模樣,時而認(rèn)真成游戲人間的態(tài)度,時而生氣到寒氣四射的地步。
總而言之,她的那雙眼睛所散發(fā)出來的,是無人能及的。
在大部分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羅小雨已經(jīng)放下粉筆離開教室了。
那位老師也是怔愣在一旁,完全沒想到羅小雨能在如此短時間內(nèi)寫出這道題的答案,堪比標(biāo)準(zhǔn)答案的書寫模式。
他不是不認(rèn)識羅小雨,只是想著自己是資歷深的老師,也許能改變羅小雨的學(xué)習(xí)狀態(tài),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阻攔她,誰知道她竟真如傳聞中那般半分情面都不留。
講臺下的學(xué)生們也鬧作一團,他哪里受過這般待遇,他是德高望重的特級教師,一向被人稱贊,此時臉色也越發(fā)的難看:“都在說什么!上課要有上課的紀(jì)律,都是些沒規(guī)矩的!”
“老師你沖我們吼什么呀,你這般為難小雨,小雨都沒和你計較,你在這擺臉色給我們看有什么用。”
田芝近日膽子也是大得很,大概是羅小雨這幾日把她寵壞了,畢竟在外人看來,能和羅小雨一起吃飯已經(jīng)是神級待遇了。
不是說她身份多高貴,只是她極難相處罷了。
“是啊,誰不知道她的成績差,那道題沒幾個人能在五分鐘內(nèi)寫完,您這就是為難她?!?p> “就是,您應(yīng)該感到慶幸,換以前,她哪這么好的脾氣,那肯定是直接和你動手了,還會答應(yīng)你這些要求嘛?!?p> “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老師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啊,這屬于人身攻擊!”
越來越多的學(xué)生接著田芝的話說了下去,也不知他們是為了那句“沒規(guī)矩”還是幫羅小雨辯解,總之場面一時間變得難以控制,最后還是班主任聽見動靜,走進教室試圖調(diào)和一下氛圍。
“李老師,你們班上的學(xué)生我一個都教不起!”他說完便摔門而出。
李老師也是無奈極了,轉(zhuǎn)身詢問班上的學(xué)生們,田芝作為副班長站起來將事情完完整整地講述給李老師聽。
“這節(jié)課剩下的時間,大家自習(xí),寫作業(yè),田芝你管一下紀(jì)律?!崩罾蠋熞矝]發(fā)表什么意見,交代了幾句便回了辦公室,打算再去和那位生氣的老師溝通一下。
中午的時候,田芝組織同學(xué)在校門口集合,羅小雨還沒到,她便開始清點人數(shù),數(shù)了一半左右的時候,兩輛中型大巴車便緩緩?fù)T诹寺愤?,羅小雨騎著摩托車跟在兩輛車后面。
她停好車后走向田芝,離得遠也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能模糊地看見她正拿著電話,不知說了些什么,很快就掛斷了。
“人齊了?”
“還在數(shù)?!碧镏セ仡^看她一眼,又繼續(xù)清點人數(shù)。
遠處又駛來一輛摩托車,遠遠看著像是個男生,走近后才看清他的長相,行走間又透著流里流氣。
他走向羅小雨,低頭說著什么,而她卻是看向另一邊。
羅小雨看的正是那不疾不徐走來的于書文。
最后田芝上了羅小雨的車,于書文坐上羅天成的車,其他同學(xué)都被安排在了大巴車上。
田芝下車后又是一臉崇拜的面容:“小雨,你太厲害了,什么都會,簡直不能太帥!你以后就是我的偶像了,小雨姐!”
“先去清點下人數(shù)吧?!绷_小雨摘下頭盔,輕聲笑著。
田芝走開后,她拿出手機給喬太太打電話,一雙狹長的眼眸抬頭看向飯店的某處。
“喬太太,麻煩多準(zhǔn)備幾桌,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人帶多了,我們這些鄉(xiāng)下人都想吃點高檔的,放心,我和他們都說好了,是喬太太請的客?!?p> 她眼里噙著笑,是得逞的笑。
“你?!眴烫藭r正站在飯店樓上看著從大巴車上下來的一群學(xué)生,氣得說不出話。
“那就麻煩喬太太了?!?p> 掐斷電話,羅天成才走近來問她:“是這家飯店的主人?喬家?”
“是,她說我是鄉(xiāng)野丫頭,氣不過,”她將手揣進衣兜,又是一副散漫的姿態(tài),“讓她這個大戶人家破費破費,左右不過是一頓飯?!?p> “她怎么認(rèn)識你的?”
“我小時候撿的小男娃,是她兒子?!绷_小雨說的正是喬家的小兒子喬越。
在羅小雨六歲的時候,她在從山上回家的路上撿了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小男孩當(dāng)時很害怕,問他什么也不說,羅小雨爺爺奶奶心好,將他留了下來。
兩個人兩小無猜,直到五年之后,一群人沖進他們一家四口的小院子,二話不說帶走了小男孩。
而那群人,便是喬家的人,小男孩則是喬越。
也是那時候,羅小雨的奶奶認(rèn)出了其中一個喬家人,她告訴羅小雨當(dāng)年追她父母的人里有喬家人,十一歲的羅小雨黑客技術(shù)已經(jīng)是一流的級別,她暗中查過喬家,卻被其他的事情擱置了。
喬越走后,喬家送來許多錢財作為補償,羅小雨的爺爺奶奶便將她送進重點學(xué)校,卻是親手將她送進了地獄。
在重點學(xué)校里,羅小雨受盡白眼,一個家庭條件差的鄉(xiāng)村姑娘卻偏偏次次年級第一,她四處受人擠兌,漸漸地她變得沉默寡言,遇見羅天成后更是變得脾氣詭異。
在她十五歲那年,她的爺爺奶奶相繼離世,臨終前告訴她學(xué)會放下恩怨,他們終究是希望羅小雨能平安一生。
那之后,羅小雨拿著爺爺奶奶給她的積蓄遠走他鄉(xiāng),慢慢地對這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感到絕望,她只身前往戰(zhàn)亂之國Y國,加入組織只鷹,以暴戾、脾氣怪異聞名,嗜殺成了她的代名詞。
不過啊,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偏巧讓她看見了喬銘,她這才將當(dāng)年停滯的調(diào)查拿出來,繼續(xù)尋找真相。
“你們在說什么?”于書文突然站在他們身后,插上一句。
“沒什么,這家店菜不錯,你可以多嘗嘗?!绷_小雨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于書文,笑著說了這么一句話后又對田芝說,“清點好了就進去吧?!?p> 這話一出,一些早已按耐不住的人快步走進玉錦飯店,大部分人都四處張望著,對這個飯店好奇的很。
“你怎么不好奇?以前來過?”于書文見羅天成也在打量這家飯店,走上前去問不為所動的羅小雨。
“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