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擁抱自己的弟弟妹妹:“走吧,我們離開這里?!?p> 盡管還有很多話要問,溫斯洛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點點頭轉(zhuǎn)身回到船上。
蓋爾的心情大起大落,再見到自己失而復(fù)得的大兒子后,他還是感動過的,現(xiàn)在依舊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女離自己遠去。
胸口一陣絞痛,他面帶郁色,伸手搶過護衛(wèi)的手槍,朝著不遠處的羅小雨射去:“我也要毀了你的!”
夜色很濃,周圍人都還沒看清楚蓋爾手里拿的是什么,白燁就伸手將羅小雨推開。
好在誰都沒受傷,蓋爾從沒接觸過手槍,自然是連瞄準也不會,又因為現(xiàn)在天黑,他誰也沒瞄準到。
羅小雨踉蹌了幾步,被白左扶住后才站穩(wěn),一雙冷戾的眼眸掃向蓋爾,連白左都感受到了那強大的濃烈的殺意。
白燁收回手,急忙走過去查看羅小雨是否被傷到,好在她沒有一處被傷到,他立刻緊擁住她:“小寶?!?p> 白左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連著身后的人一起舉起自己的手槍,警惕地看著蓋爾以及他周圍的人。
雙方僵持著,白右和于書文安頓好神秘家族的那三人后,來到羅小雨身邊。
于書文焦急地詢問:“有事沒?”
白燁輕啟薄唇:“沒事?!?p> 她依舊眸色陰戾,像是一把火即將噴發(fā)出來,而這把火不是炙熱的,是冰冷的,甚至是寒冷的。
“啊!你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毀了家族圣物!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那邊的蓋爾已經(jīng)進入瘋魔的狀態(tài),拿著槍四處掃射著,白右?guī)е鴰兹嗽谇胺脚e起盾牌一般的東西,將其他人死死護著。
他的子彈終于打盡了,羅小雨才出聲說話,每個字都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今日你敢傷他分毫,我要你全族陪葬?!?p> 狂。
她是真的狂,似乎真的是從地獄而來的,掌管生死的閻王,卻更像是魔那種三界六道最受人唾棄與懼怕的魔。
她這個魔,難與人親近,但絕不會容忍別人傷害自己親近之人。
“小小孩童!也學會癡人說夢,你知不知道你們剛剛毀掉的是什么東西?那可是無價之寶啊!它……”
羅小雨推開白燁,站在人前:“那個東西毀掉了多少女子的一生,你難道不知道嗎?”
“那是責任!”
“就因為一次兩次的好運!葬送了那么多人的人生,甚至是性命!當真是可笑!”
羅小雨難得激動,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習俗便罷了,可這習俗的來由太過無理,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女兒給自己帶來好運,就要定下女子必須在祠堂孤老一生的習俗。
命運不公!
可是這世上不公的命運太多了,她沒有辦法去改變?nèi)浹a每一個人的命運。
有些人病了就是病了,他們已經(jīng)認命了。
還有一些,已經(jīng)麻木了,就像小小姑姑一般,習慣了。
他們沒有其他的盼頭了,被命運支配的人生已經(jīng)過了大半,有些東西已經(jīng)無法抹滅了,畢竟它曾經(jīng)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
她相信,小小的姑姑曾經(jīng)也掙扎過,為這不公的命運安排用力控訴過,但最后她還是屈服了。
有時候真的得承認,那些努力活著的并且為自己而活的人,比誰都勇敢,比誰都堅強。
因為有太多的人,圍著周圍人而活。
“你是不是依舊認為自己沒錯?那你看看那艘船上的人,那可都是曾經(jīng)敬仰過你的人,現(xiàn)在呢?他們與你背道而馳!”
“妖女,你是妖女,你一定是妖女!快來人啊,來把這個妖女抓到祠堂燒了!快去,快啊!你們都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去啊……”
蓋爾再說了些什么,羅小雨已經(jīng)聽不清了,她被白燁攬著上了船,遠離了已經(jīng)瘋魔的蓋爾。
上船后,羅小雨心情不怎么好,被白燁哄著先睡覺去了,隨后他來到甲板上。
亨利和于書文都在,溫斯洛和瓦萊麗身上有傷,加上一直以來都沒睡上好覺,也都早早睡下了。
亨利說:“謝謝你們,真的很感謝你們?!?p> 白燁拿了一根煙出來點上:“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沒人清楚,也許你的女朋友會知道,但是那個東西已經(jīng)毀掉了,再也沒人會知道了?!?p> 亨利看白燁沒說話,以為他不信自己的話,又解釋了一下:“真的,白先生,關(guān)于那個東西,只有一本草稿,家族的后人一直想要弄明白它是什么,到了我這里,能搞懂得依舊只是它能悄無聲息地盜取衛(wèi)星信息,它的技術(shù)很強,除了你女朋友,至今沒人進入過?!?p> “可那是你教會的。”
“是,是我教的,但我只起了一個引導(dǎo)作用,其他的都是她自己摸索出來的?!?p> 白燁又想到什么,開口詢問:“你們的父親怎么辦?”
“沒關(guān)系的,由他們自生自滅吧,我再也不想與這個家族有牽扯了?!?p> 靠在船上一直沒出聲的于書文突然看向亨利:“我想帶小小回家?!?p> 他的要求被亨利果斷拒絕:“噢!不可以的,于先生,這是不行的。”
“呵!”
白燁輕笑一聲離開甲板。
白燁走后,亨利再次開口,說出自己的理由:“于先生,你的家人還不同意你和瓦萊麗在一起,我不會讓她受委屈的?!?p> “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會讓她受委屈的,請你相信我?!?p> 亨利微笑著搖搖頭:“于先生,等你搞定了再說吧,在這之前,希望你保持該有的紳士風度。”
于書文泄氣地垂著腦袋:“很快的,很快就可以了?!?p> 亨利還是一臉的絡(luò)腮胡,他輕拍于書文的肩膀:“希望你能成功?!?p> 這些年來,他一直是一個被家族認定死亡的前繼承人,當年因為家族的圣物被人綁架,最后九死一生的他決定遠離家族紛爭。
他隱姓埋名,有了新的生活,但他依舊時常關(guān)注自己的弟弟妹妹,對于當年妹妹與于書文的事,他也是一清二楚。
可他從未插手過,他知道于書文一定會把自己的妹妹追回來的,因為他是那個旁觀者,看得很清楚。
至于這次為什么要讓羅小雨幫忙摧毀圣物,一是因為她與于書文關(guān)系好,能救這次真正陷入危險的弟弟妹妹,二是羅小雨是他這么多年遇見的,很有天賦的人。
他怎么會放過羅小雨這個好苗子,多加提點一下,一定可以突破創(chuàng)始人留下的東西。
亨利輕笑一聲:“于先生,羅小姐對您真的很好?!?p> 一陣海風吹過來,于書文冷得發(fā)抖,抱著自己的臂膀回到房間,走時回答亨利:“她是屬于只鷹的?!?p> 他的話很堅定,篤定了羅小雨會回到只鷹一般。
亨利的話他明白,不過是在說他為了自己的的自由禍害了羅小雨那個小孩子,讓她替自己接手只鷹。
亨利是有依據(jù)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于書文心思細膩,比羅小雨更適合管理一個組織。
但于書文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羅小雨內(nèi)心的陰暗面多過陽光的那一面,只鷹是適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