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滇池城內(nèi)外很是安靜,兩軍對壘,都存著小心思,不會貿(mào)然開戰(zhàn),但在滇池城西南方47里的建憐縣爨府中卻是正在唇槍舌戰(zhàn),另一幅景象。
李恢,建寧郡俞元縣人,為建寧郡督郵,雍闿發(fā)動叛變時,他正在各縣巡查,幸免于難,出事后,他回到了俞元家中,直到劉循的影子衛(wèi)找到他,請他出山。而他的任務就是說服他的姑父爨習出兵幫助劉循。
爨習,原建伶縣的縣令,因有違反法令的行為,被太守董和呈報劉璋,免了官職,自此記恨董和。而他的家族爨氏,是南中大姓,世為益州豪強,擁有大量部曲。
爭吵的兩人正是李恢和爨習的大兒子爨成,字南安。
“董和那小人是怎么對我們的,還要父親去救他,做夢?!膘喑蓺鈩輿皼埃z毫不留情面。
李恢看著坐在上首閉目養(yǎng)神的姑父,很是無奈,耐著性子說道:“南安表弟,這次是州牧大人的公子,魚腹侯帶來的命令,無關董太守的事,是整個益州、大漢的事?!?p> “哼,我父被免職,還不是那州牧劉璋下的令,現(xiàn)在他兒子的命令又來了,還大漢侯爺,現(xiàn)在的大漢可不比以前,要我們幫他,休想?!?p> “放肆!”爨習拍案而起,吼道:“南安,怎么說話的,我爨氏是大漢先帝賜的姓,定當世代聽從君令,怎可對大漢宗親出言不遜?!?p> 爨成見父親發(fā)怒,趕緊跪下磕頭認錯。
李恢無奈苦笑,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來這么一出,這話是談不下去了。李恢走上前扶起爨成,但爨成不領情,丟開李恢伸過來的雙手。
爨習見狀,拿起倚在腿邊的拐杖作勢要打,李恢趕忙制止,說道:“姑父,南安表弟尚且年幼,難免說話有些魯莽,且息怒?!?p> 爨習借勢收回拐杖,嘆了口氣,說道:“要是這不孝子有德昂你一半聰慧,那我就死而無憾了。”
李恢扶爨習坐下后,退到一邊,也不說話,爨習喝了口南中特有山茶,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膝關節(jié),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這時,突然管家送上一副拜帖,李恢二人見狀,停下來腳步,爨習打開一看,立刻來了精神,只見上書“劉循特來拜會爨老?!睅鬃帧?p> 爨習看完正要起身迎接,但想了想,又坐了下來,對管家說道:“把來人恭謹請來?!闭f完,把拜帖拿給李恢二人。
李恢見后,欣喜中有些擔憂,而爨成則是咬牙切齒,面露不善。
而在府外等待的劉循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的府邸,府外的農(nóng)人正在田中耕種,小孩在婦人的看護下在小溪邊嬉戲,還有幾個大膽的慢慢靠近衣著華麗的劉循等人。
“吱”府門打開,管家邀請劉循眾人進去。
身邊的閻圃見沒有主人迎接,有些詫異,但見劉循一臉平靜,又恢復了波瀾無驚的表情,跟在劉循身后走了進去。但劉循帶來的小祝融則是面露驚奇,好奇這鼎鼎有名的南中大族是個什么模樣。
“李恢,當前統(tǒng)帥77,武力55,智力79,政治81,特殊:均衡,上馬能統(tǒng)軍,進賬能出謀,廟堂能安民,當身兼治軍和治地雙職時,除武力外,其余三屬性各加3點。”。”
“爨習,當前統(tǒng)帥39,武力7,智力72,政治71,特殊:庇護,對自己地盤上的人和事及其關心,會想盡辦法護其周全,當處理家事時,智力加3?!?p> “爨成,當前統(tǒng)帥30,武力51,智力63,政治54。特殊:無?!?p> 劉循來到大廳,三人的屬性在紫眼下一覽無遺,李恢是個人才,爨習是個好家主,而爨成不說也罷。
“魚腹侯大駕光臨,腿腳不便,有失遠迎,贖罪贖罪?!膘嗔曇妱⒀热诉M來,這才起身迎接。
劉循也不見怪,說道:“突然造訪,是本侯冒昧了。”劉循說完,把魚腹侯印信和冊封詔書拿出。
爨習也不客氣,拿過來細看,卻是真物無疑,“侯爺,如此貴重之物還請好好放好?!蹦﹃艘幌潞顮斢⌒藕笤锓钸€。
劉循沒有立即接過,說道:“說不定您老以后也會有一枚呢?”說完,笑了笑,越過爨習,拍了拍李恢的肩膀,輕輕說道:“辛苦了,跟在我身后吧!”說完,也不待主人引坐,盤腿坐在了客位上。
而閻圃接過還在愣神、欣喜中的爨習手中的印信,盤坐在了劉循這邊的坐墊上,李恢猶豫了一下,坐在了閻圃的旁邊,而活潑的小祝融則是四處亂看,也不坐下,站在劉循的身后。
不一會,爨習恢復了常態(tài),在劉循對面席地而坐,笑道:“侯爺畫的這個餅,夠大的。”爨成自然而然站在父親身后,接話道:“這餅終歸是畫的。”
劉循發(fā)現(xiàn)爨習并沒有制止,心中一緊,但面不改色,問道:“這位如何稱呼?”
“小兒單名一個成字,字南安?!膘嗔暯榻B道:“還不給侯爺見禮。”爨成不情不愿地做了個士人禮。
“南安,好字,可現(xiàn)在南中叛亂四起,怕是安不住?!眲⒀c點頭,直接問道:“爨老可否出力鎮(zhèn)壓叛亂,保南中安定?!?p> “只怕有心無力,讓侯爺失望了?!爆F(xiàn)在南中唯一一個安定的地方就是他爨氏的勢力范圍,在這場戰(zhàn)爭沒有明確的輸贏前,他不會選擇任何一邊。
這時候,管家?guī)松蟻砜床瑁蠹彝V沽苏f話,待人走后,劉循吹著茶杯上的熱氣,抿了一小口,果然,南中這的茶水是咸的。
“南安,本侯考考你,如何?”劉循望向爨習身后的爨成。
爨成并沒有馬上回答,他雖說不是很聰明,但也不傻,看向自己的父親,而爨習也不知道這個表面看起和善的侯爺葫蘆里賣得什么藥,但身份懸殊,不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