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才回來,你去哪了?”終北辰站在宿舍樓的臺階上望著江昀。
“我,那個,送點東西?!苯捞嶂埡?,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你不會……又去找李漁了吧!”
“哎呦!那個僵尸臉、暴燥狂、冰山女人,我下次絕對不會去看他了。人都救回來了,總不能看著死掉吧!”
“我還是希望你能去多看看她,她長期住旅店,我也不好去那?!?p> 終北辰知道李漁缺乏關(guān)心,他也希望她能照顧好自己,只是自己無能為力,不能再給李漁任何不朝邊際的希望了。如果李漁出事了,也是他心頭的一塊疤。
“就因為你,我都被這瘋女人折磨兩年了!真是活遭罪。”江昀想起來這兩年來總是幫著終北辰躲著她,還有替終北辰拒絕和返送回去的物件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活鮮兒的一快遞小哥。
可是如今江昀對李漁的關(guān)心,卻不再是為了兄弟。
他也每次在關(guān)心李漁后,路上都對這個女人吐槽、謾罵不止。“瘋子!好心關(guān)心她,竟然吃了兩口就倒掉了!瘦成狗了還排練個屎,不,簡直比狗還瘦……”
夜里,江昀把終北辰拉出來談心,來到宿舍頂樓的天臺,坐在兩把破椅子上。
江昀這小子經(jīng)常在天臺上藏了啤酒,只有終北辰知道。
“我的呢?”
“牛奶都過期了。”江昀拉開啤酒罐,喝了起來。
“暈,下次還是藏汽水吧?!?p> “昀?你好惡心啊,竟然這么稱呼我。”江昀一臉嫌棄的看著終北辰。
終北辰“……自戀!”
每次江昀藏啤酒都會給終北辰藏一些牛奶,那小子對酒過敏,這是江昀能吐槽他一輩子的弱點。
天臺上的小涼風(fēng)吹的還真夠舒服的。
“我們北辰真是魅力無限的吧?!?p> “你這小子到底要說什么?跟我還繞彎子。”終北辰向江昀投了一個空礦泉水瓶。
“你說李漁為什么抓著你不放?”江昀笑著把頭轉(zhuǎn)向終北辰。
在這兩年里,終北辰都不記得江昀已經(jīng)問過自己多少次了。
“沒有人會死心塌地的等一個人太久?!?p> “那萬一李漁就是那樣的人呢?!睙艄馕⑷?,江昀仍注視到終北辰的眼神。那個眼神和他講起陳年來是完全不一樣的。
“快喝吧,喝完回宿舍了?!?p> 江昀沉默了良久,或許,他明白了些什么。
……
隔日,江昀收到那天聯(lián)誼的美女姐姐的來信,要求江昀去排練室送餐。
江昀簡直心花怒放,這是得到了美女姐姐的青睞了啊。然后他想著要不要順便再給李漁準(zhǔn)備一份。糾結(jié)一會決定不管她了。誰叫這冰山美人是個不領(lǐng)情的家伙!
到了排練室,江昀美滋滋的在門口叫姐姐。
美女姐姐到門口取餐,還捏了一下江昀的臉。
江昀別提有多心花怒放了。
排練室里,李漁還在繼續(xù)排練。美女姐姐和她算是競爭對手,還有排練室里的其他人,包括溫明火都在和李漁爭國家舞蹈隊的名額,再加上李漁不合群的怪性格。她們都瞧不上她。
美女姐姐故意到李漁旁邊吃,她知道李漁是易胖體質(zhì),常常節(jié)食。
在李漁換動作的時候,美女姐姐故意靠近一點,李漁不小心一腳踢到了她的胳膊。
李漁就知道她不懷好意,推了她一把,“你是瞎子嗎?”
這時候一群人圍過來,都站在美女姐姐身后。有看熱鬧的,有煽風(fēng)點火的。就是沒有替李漁說話的。
“這么沒有教養(yǎng)還爭什么國家隊。你爸媽怎么教育你的?”溫明火站美女姐姐身后對李漁發(fā)出嘲笑。
李漁的父親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聽到她這樣說,李漁徹底炸了。
“找死!”李漁拿起汗巾就甩向溫明火。
汗巾甩到了她的嘴巴,溫明火用手擦了擦,“惡心!”
眼看著她們就要打起來了,江昀從門口跑了過來。攔住溫明火和美女姐姐。
“行了,一會老師來了,被記了處分就不好了。李漁你別太跋扈?!?p> 李漁沒想到江昀竟然站在了另一邊。
“這幾天還總往我那跑,不是追我嗎,怎么?今天這么快就變了?!崩顫O看著她們來氣,故意瞎說話。
“你可別亂說,誰追你了。”江昀感覺李漁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瘋子!
美女姐姐看著江昀也對李漁有意見,順勢在便當(dāng)盒里吐了一口唾液,扣在了李漁的頭上,溫明火在一旁大笑拍照。
江昀被這一幕驚呆了,迅速搶來溫明火手中正在拍照的手機(j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了。
李漁看起來很鎮(zhèn)定,他咬緊了牙齒,握緊了拳頭,然后用手去撥開頭頂?shù)娘埐恕2藴樦念~頭流到眼角再順著下巴滴下。
她始終再忍,因為不能讓自己錯失國家隊的名額。
江昀脫下自己的薄外套,蒙在李漁的頭上。這么好看的女孩應(yīng)該無法接受別人看到自己這么狼狽的樣子吧。
江昀氣勢洶洶的看著正在得意的美女姐姐,“姐姐,咱倆斷了。”
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溫明火,“我就說咸魚始終無法翻身?!?p> 她們對江昀的做法氣的牙癢癢。
然后江昀扶著李漁去了衛(wèi)生間,幫她清理頭上的贓物。
“不要和北辰說這件事,我會很丟臉的。”李漁都這樣了還想著終北辰。
江昀沒說話,幫她洗頭發(fā)。
“喂,你聽見了沒有?”
“他知不知道有意義嗎?你又不是陳年?!?p> 江昀也知道自己說出這么不是人的話很刺激她,但是沒辦法,她總不能一輩子不回頭。
這一天,李漁哭的很厲害,好像心里面積攢了很多年的怨氣終于得以發(f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