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塵可不是曾經的戴槍!
他姿態(tài)上的慵懶,并非行動的遲緩或措手不及的預兆。方丈手中的禪杖,雖非神器,卻也屬寶器之列,其一擊之力,幾近千鈞,若被實打實地擊中,后果不堪設想,即便是輕輕擦過,也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面對方丈兇猛的來勢,雨塵身形一展,迅速后撤閃避,那敏捷的身手仿佛能預知方丈的攻擊軌跡。方丈見狀,臉色微變,似乎對雨塵的反應感到意外,又有些許不屑,心想這只是一個虛招,竟能讓對方如此大驚小怪,先前的言辭鋒利,難道只是虛張聲勢?
雨塵依然未動用武器,氣息平穩(wěn),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第一招已過?!?p> “小屁孩,終歸是小屁孩!”方丈嘴角微抽,手中的禪杖不甘心地舞出一個絢麗的杖花,似乎在發(fā)泄著內心的情緒。他本欲斥責,但轉念一想,雨塵并未承諾要與他硬碰硬,自己又有何理由指責?
其實,方丈心中更深的想法是: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要了這小子的命。他雖然常言佛語,看似無甚高深修為,但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中,若無真才實學,早已身首異處。
再者,他之所以未立即發(fā)動猛攻,一是因為對雨塵尚存一絲好感,二則是他自信能憑借豐富的戰(zhàn)斗經驗,從細微之處捕捉對方的破綻,一擊必勝。他心中那句“出家人不打誑語”,在此刻顯得格外沉重,因為他清楚,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方丈內心的獨白。雨塵的一句輕描淡寫的催促:“一盞茶時間很快的哦!”瞬間點燃了這場戰(zhàn)斗的火花,兩人之間的較量正式拉開序幕。
方丈猛然躍起,手中的禪杖如同離弦之箭,直指雨塵的面門。多年征戰(zhàn),他的杖法已洗盡鉛華,摒棄了一切華而不實的招式,留下的唯有那最純粹、最直接、最致命的殺人技。這一杖,雖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鬼佛》之名的無上威嚴,隨著長杖的疾揮,一股強烈的旋風猛然刮起,塵土飛揚,氣勢驚人。
雨塵瞇著眼看著那戳向自己的一杖,他更加迅捷的連連后退,似乎是不管虛招實招,皆躲之!
瞧他躲的老遠的,就差:“呀!好強大,我閃,閃,再閃!”以此夸張的來配合,表演一種虛假過招。給誰看呢?肯定有人看的!
又幾招下來,方丈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小家伙鐵了心的,就是一個“躲”字來應對他的兇猛強大的攻擊了。只要這樣拖到最后,即使平手之局,境界高的一方也算一種輸!
雨塵的這份沉穩(wěn)與智慧,讓方丈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看似弱小的對手。他意識到,這場戰(zhàn)斗遠非表面上那么簡單,而雨塵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是他精心布局的一部分。
“這小子,真夠狡猾的!”方丈心中暗嘆。
山林之中,樹木叢生,坡坳溝壑交錯,為雨塵提供了天然的掩護。他靈活如小跳蚤,每當方丈以為已將其逼入絕境,雨塵總能憑借繞樹、跳溝、滾坡等技巧,瞬間拉開距離,讓方丈的攻勢化為泡影。
方丈明白,要想在這場追逐中占據上風,他必須擁有遠超雨塵的速度,無論是在招式上還是身法上。然而,雨塵卻如同山間的一滴水,靈動而難以捉摸。即使方丈的禪杖再快,也難以像劈開水流那樣擊中他。更何況,雨塵更像是一個氣泡,輕輕一觸便飄遠,仿佛能感知到方丈的氣勢,提前做出規(guī)避。
“要想逮住這小子,恐怕得把我自己累垮!”方丈苦笑。他意識到,僅憑當前的實力與策略,想要在這場戰(zhàn)斗中獲勝,難度極大。除非他能突破到煉氣境,實現真氣外放,或是借助暗器等遠程攻擊手段,否則,這場戰(zhàn)斗或許將陷入無休止的追逐之中。
“嗖嗖嗖!”
就在雨塵即將躲入一棵大樹背后的瞬間,空氣中突然響起一連串尖銳的破空聲,那是細密的暗器劃破空氣而來,它們以驚人的速度直奔雨塵,意圖封死他所有的退路。方丈嘴角一揚,心中暗想:這下看你往哪里躲!他這樣做只是為了限制戰(zhàn)斗范圍,模擬一個臨時的擂臺,并不算是違規(guī)。
然而,讓方丈驚訝的是,雨塵非但沒有絲毫閃避的意圖,反而臉上露出了一種篤定的神情。這不禁讓方丈心中生疑:難道雨塵打算徒手接下這些足以致命的飛鏢嗎?
答案很快揭曉!
一陣急促而清脆的“叮叮?!甭曮E然響起,每一把飛鏢都如同死神的使者,鋒利無比,若被擊中要害,定當無人生還。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數支箭矢如同天降神兵,精準無誤地在半空中將飛鏢一一攔截,使得它們只能在悲鳴中散落一地。
藏在暗處的影射及時出手對陣上了封住雨塵退路的鏢王。
且不管倆人誰封誰、誰殺誰,誰爆誰的頭,有了這個開頭,一下子熱鬧了。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讓雨塵的耳膜幾乎要炸裂開來,耳中回蕩著持續(xù)的嗡鳴,讓他暫時失去了部分聽力。無需回頭,他也知道那是另一個戰(zhàn)場上兇熊與猩飛的激烈碰撞。兩人面對面地硬撼,猶如兩頭野牛在比拼蠻力,那沖擊力仿佛萬斤大石相撞,震得兇熊全身顫抖,連連后退,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身形。
猩飛同樣不好受,一撞之下也幾乎被撞飛,但他卻因此激起了更強烈的斗志,穩(wěn)住身形后立即捶胸怒吼:“狗熊,再來!”
“哈哈……嘻嘻……嘿嘿……咯咯……”
而在另一個方向,則傳來了一連串詭異多變的笑聲,高高低低,長長短短,那是邪女在獨自發(fā)笑。這笑聲中充滿了邪氣、邪媚,還夾雜著幾分挑逗,仿佛是她獨有的戰(zhàn)前宣言。她正邀請著獰貓加入戰(zhàn)斗,“小姐姐,快出來,小妹妹等你好久了喲!”
沒人管束的女孩子,這邪氣很重!
有了三個方向的激戰(zhàn),方丈索性停下了追趕雨塵的腳步。他已經嘗試過多次,但雨塵的靈活與機智讓他始終無法得手。與其繼續(xù)無意義的追逐,不如趁著體力尚存,坐下來觀戰(zhàn)、聊天,甚至享受一杯清茶,靜待局勢的變化。
至于,另想他法,或者等奇跡,這樣直白可不好聽。
他停下來不再追擊,雨塵自然沒必要再跑了,他臉色古怪的看著方丈,掏了掏耳朵說道:“方丈,有沒有覺得好吵嚷,都說我佛慈悲,你也不渡化一下?”
“嗯,他這是閑扯拖時間嗎?”
方丈似乎對雨塵的心思捉摸不透,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雨塵,撇嘴笑道:“別賣關子了,難道你真知道周圍還有人在埋伏?”
雨塵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當然,西邊離此約三十米的那片草叢中,就藏著一個人,應該是叫‘搶人’吧。不過,他不僅是墻頭上的墻,還是那種能讓老鼠都繞道走的狡猾之墻。但請放心,我這邊早已安排了‘鬣狗’在恭候大駕呢!”
“厲害,厲害!”方丈不禁贊嘆道。
“見笑了,人小膽子小嘛!”雨塵卻擺出一副謙虛的模樣,輕輕搖頭嘆息道:“可惜啊,可惜,看來這場比試是無法決出真正的勝負了!”
“什么?”方丈聞言,只覺一頭霧水,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他真想再次詢問雨塵:“你的心到底在哪里?”畢竟人們常說“人小鬼大”,而這個小家伙顯然是“人小心大”。不過,方丈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不與這小孩子計較,否則自己剛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要被攪得波瀾起伏了。更何況,他還有正事要問雨塵。
于是,方丈話鋒一轉,說道:“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p> 但雨塵卻認真地打斷了他:“且慢,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按照約定,還有三招未過,咱們還是先完成這場比試吧?!?p> 雨塵的話語中充滿了真誠與堅持,意思再明顯不過:先打完這三招,再談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