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一天,杜慶都寸步不離地守在段琳君的身旁,就好像當年一樣呵護和愛護她。
雖然段琳君的傷勢不是很重,但她還是在醫(yī)院里躺了一個月,出院的時候,杜慶對她說:“不如我們出去散散心吧,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去旅游了?!?p> 段琳君似乎被他這一個月以來的執(zhí)著所打動了,居然同意了他的這個提議。
杜慶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
這時一個醫(yī)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張單子,遞到段琳君前面,指著簽字處說道:“你在這里簽個字就可以出院了?!?p> 不知道段琳君是不是太久沒有見到主治醫(yī)生的原因,她居然覺得這個醫(yī)生有些陌生。
因為是醫(yī)生要她簽的,而且題目那里大大地寫著“出院協(xié)議”四個字,段琳君也沒有細看,很干脆的就把這張協(xié)議給簽掉了。
鐘川看到這張醫(yī)生的臉后頓時覺得很熟悉,他好像見過這張臉!
不,準確地來說,他是在腦海中見過這張臉,他是當時在Hot Ary跳樓的那個人!
原來他們是一伙的啊!
看到這里,鐘川基本確定了這根本就不是什么出院協(xié)議了,應該不是保險之類的就是遺書之類的東西。
好陰險啊!
“那個人是當時跳樓的那個人。”鐘川忍不住開口和趙青淺說道。
“啊?”趙青淺轉頭瞄了一眼鐘川:“當時你還看到他的臉了???”
鐘川搖頭:“沒有,但是在我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他的臉?!?p> “這么神奇?”
“我也很難解釋,但你也知道在我身上很多東西都解釋不了,這可能就相當于一種神奇的能力,所以我覺得他們是一伙的。”
“你的意思是說,那一份并不是什么出院協(xié)議?”
“正是如此?!?p> 趙青淺又嘆了嘆氣:“嫁到這種男人,你說是運氣不好,還是命中注定的?”
“我覺得,”鐘川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應該不是運氣的問題吧,我覺得一個人的品性不可能在短短兩三年的時間里改變的,或許是段琳君之前被戀愛沖昏了頭腦,只看到他的好了。”
“我們也確確實實看到了他們甜甜的戀愛啊?!?p> “那可都是她的回憶,可能不甜的部分,她不愿意展現(xiàn)出來?”
趙青淺意外地看著鐘川:“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么一番話?!?p> “你們給我安靜一點?!焙诘难凵駧е鴼?,語氣平靜地說道。
鐘川和趙青淺馬上就慫了。
杜慶把一切的旅游路線都規(guī)劃好了,他們去的是一座比較小眾的國家,甚至段琳君都沒了解過這是一個什么國家,因為她在準備上飛機的時候,她才知道那個國家叫什么名字。
而杜慶也一直以驚喜為借口,遲遲不肯告訴她,他們到底是去一個什么國家。
旅游的前兩天,一切都相安無事,到了第三天半夜,他們從一家高級餐廳出來以后,杜慶就提議他們可以走著回去。
段琳君跟著杜慶走了一個多小時后,來到了一個幽靜的河堤邊,他們走了河堤差不多一半的路程,前面突然停下一輛面包車,車上下來了幾個人,很蠻橫地把他們拉回了車里。
幾天之后,一群登山者在半山腰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個,發(fā)現(xiàn)他們時杜慶和段琳君已經(jīng)沒有五官,臉上坑坑洼洼的,而且十個手指頭已經(jīng)沒有了,杜慶唯一比段琳君好的是,他還活著。
準確的來說,一開始他們兩個都活著,只不過送往醫(yī)院之后,段琳君熬不過去,去世了,杜慶則是被救活了過來。
怎么回事?鐘川皺了皺眉,看到這一段覺得有些突然,被抓的那一段回憶為什么沒有了?
屏幕黑了下來,好像段琳君的回憶到此結束了。
黑又是滿身的大汗,他看到鐘川和趙青淺欲言又止的表情,就已經(jīng)猜測到他們想問什么了。
“那一段回憶她還是不愿意開放,我打不開?!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向浴室了。
“我找到了?!壁w青淺把手機遞給了鐘川。
“找到什么了?”鐘川好奇地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是10天前的新聞,說是某個國家有一對國內的夫婦遇害,女方死亡,男方則是被救了過來。
新聞里也只有發(fā)現(xiàn)他們時候的描述,因為段某已經(jīng)死了,而杜某也已經(jīng)沒有了語言和書寫的能力,所以過程成了一個謎。
據(jù)說是那國家的那個城市一直都是一個犯罪都市,而且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被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半月前,就有一件類似的事件發(fā)生,同樣是沒了五官和手指,而且之后斷斷續(xù)續(xù)一共發(fā)生了三起類似的事件發(fā)生。
“一個半月前……加上這十天,四舍五入不剛好是兩個月?所以段琳君應該是已經(jīng)死了十天了?!辩姶种杆愕馈?p> “所以段琳君的怨氣是不是關于杜慶的?明明他們已經(jīng)受到了一樣的傷害?!壁w青淺喃喃道,雙手環(huán)抱著思考。
“那你覺得杜慶是真的回心轉意了么?青淺姐?”
趙青淺搖搖頭,她暫時還沒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可能回心轉意了,按照女人的第六感,以及黑提取出來的回憶內容,趙青淺不會這么覺得。
“我覺得杜慶專門帶她去這個國家,就有很大的問題,而且還瞞著她不讓她知道?!辩姶ㄕf出了自己的想法。
趙青淺點頭,她也覺得很不尋常,按照常理說,那個國家并不是什么熱門的旅游國家,有那么多國家選擇,為什么偏要選擇那個國家呢?
就算是他對那個國家很感興趣,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們所去的那個國家是犯罪都市,他還帶著她半夜在沒人的河邊去散步?
雖然說他們剛剛游玩回來,要返回酒店,他們可以選擇走人多的大路,不必去選擇荒無人煙的河提。
按照段琳君的回憶來看,她和杜慶在河堤上走著的時候,周圍應該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而且這種鬼地方,四周圍肯定是沒有攝像頭。
“我懷疑杜慶是故意的!”
鐘川和趙青淺同時看著對方喊道。
“你先說?!壁w青淺道。
“我覺得杜慶一開始肯定是想把她帶到河邊,讓她溺水之類的,因為那個河堤邊沒有人,也沒有攝像頭,比較好下手?!辩姶ń忉?。
趙青淺點點頭:“確實是有這個可能,可如果這樣的話,那他為什么要專門選擇這個國家呢?隨便找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地方處理掉她就好了。”
“不可能的,”鐘川否認:“在我們國家,到處都會有攝像頭,要是在國內殺了人他覺得他很難跑掉,于是就選擇了境外殺人?!?p> “總而言之,我們要再次找到杜慶,他應該是回到q市了的?!壁w青淺猜測。
“明天是周五,”鐘川昂起頭思考了一番:“我們周六再去Hot Ary看看吧?!?p> 說到這里,鐘川好像想起了周六有什么事情,但他忘記是什么事情了,算了,等想起再說吧。
“行,那就決定是周六了?!壁w青淺同意道。
……此時Hot Ary24樓的一間辦公室中,蔡嫻穿著一件若隱若現(xiàn)的純白長襯衫,扎在她黑色長褲里。
因為辦公室內有暖氣,蔡嫻還覺得有些熱。
是的,當初在Hot Ary大樓穿著旗袍往下看鐘川和趙青淺的是同一個人,也正是蔡嫻。
此時她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正在對站在她辦公桌前唯唯諾諾的職員說著些什么。
如果鐘川在場的話,肯定能認出來這個職員就是當初長相特別干練的售貨員。
“什么?你說前幾天有人來打探過我的消息?”
“是的,是兩個高中生,估計是受到誰的指使了?!备删毬殕T不敢抬頭看蔡嫻,因為她能感覺到她語氣不對,應該是發(fā)脾氣的前兆。
“為什么當天沒告訴我?”
果然如此,蔡嫻的聲音越來越冷靜。
熟悉她的人肯定知道,她越冷靜,就代表著她越生氣,待會罵人的聲音就會越大。
干練職員身子開始顫抖起來,自從杜慶和段琳君出事后,這個女人就開始管理起公司來,并且完全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公司。因為段老板只有段琳君一個女兒,實際上這個公司的合法繼承人應該是杜慶,而因為現(xiàn)在杜慶動彈不得,就委托蔡嫻來幫管理公司。
至少蔡嫻是這么說的。
“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只是兩個小p孩而已?!甭殕T繼續(xù)低著頭,她其實不是沒有報告,而是已經(jīng)忘了這件事情,今天在開公司會議的時候,看到蔡嫻才想起來。
沒想到蔡嫻這次出人意料的沒有罵人,反而繼續(xù)說道:“等一下叫安保部把那天的視頻調給我看一下,我看看到底是哪兩個小p孩在找我?!?p> 其實當職員說是兩個高中生的時候,她就隱約能猜到那一個人到底是誰了。
十分鐘后,那一段視頻被傳到了蔡嫻的電腦上。
蔡嫻以優(yōu)雅的姿態(tài)打開視頻,看到了視頻里的那個人。
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蔡嫻的嘴角翹了翹。
“鐘川,看來我們還是避免不了來一次正面的交鋒啊?!辈虌沟吐暤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