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不知道嚴(yán)蕊發(fā)什么瘋,不解的問道:“去追他們干嘛?那個李公子一副獐頭鼠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還有那個徐公子滿嘴的污言穢語就是一個下流坯子。要我說呢,還是柳公子好,不但長的一表人才,還會討小姐歡心。”
嚴(yán)蕊微微一笑,戲謔道:“小丫頭亂嚼舌根,你知道什么!既然柳公子那么好,把你嫁給他如何?”
小丫鬟吐了吐舌頭:“小姐又在調(diào)笑人家了!人家不理你了!”
長街上一片蕭索,街頭巷尾零星的躺著幾個乞丐。
“李公子,請等等。”嚴(yán)蕊清脆的聲音在在長街的盡頭響起。
李承德小眼睛在嚴(yán)蕊身上飛快地轉(zhuǎn)著,一臉欣喜:“嚴(yán)蕊姑娘有何指教?”
嚴(yán)蕊笑盈盈的道了一個萬福,“指教不敢當(dāng),我就想問一下剛才兩個雪球同時落地是何道理?”
李承德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著徐寧:“徐兄,是何道理?”
徐寧抬頭望天,幽幽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東西嗎?徐寧皺了皺眉,納悶到一個青樓女子怎么好奇心這么重。
李承德擺了擺手道:“科學(xué)!徐中說兩個鐵球也是同時落地的。”
嚴(yán)蕊一雙美目流轉(zhuǎn),看著徐寧道:“是嗎?”又道:“徐公子好像不歡迎奴家!”
徐寧笑道:“有美遠(yuǎn)來,徐某自然欣喜,不過嚴(yán)姑娘,在下真有急事,改日再登門拜訪!”
嚴(yán)蕊俏立在風(fēng)雪中,一雙柔荑理了理耳邊的發(fā)絲,“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之前雖與公子有過一面之緣,奈何俗事纏身未能與公子好好攀談,近日公子賑災(zāi)的仁義之舉整個青寧城里都傳遍了,我便想看看公子是何許人也!”
徐寧道:“這不過是舉手之勞,再者我所說并非托詞,還請姑娘原諒,我真是有急事離開?!?p> 看徐寧的神情不似作假,嚴(yán)蕊也不在糾纏。
丫鬟擎著傘,長街盡頭一片紅衣佇立,嚴(yán)蕊看著徐寧的身影在想,這是一個什么人呢。
宋人喜食羊肉,不過羊肉稀少,價格比較貴,能吃的上羊肉的除了達(dá)官貴人就是商賈巨富,普通人多以雞鴨魚肉為食。
城東的街市有一家酒鋪,酒鋪的酒遠(yuǎn)近聞名,一進(jìn)巷子就能聞到四溢的酒香,酒鋪旁有一家賣羊肉的店。
“孫羊店”的招牌在風(fēng)雪兄翻飛著,店里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客人。
“幾位客官不知想要買點什么?”徐寧幾人進(jìn)門時,店老板正在爐子邊上打盹。
李承德問道:“店家你這里可有羊奶?”
店老板頭也不抬道:“沒有!”
徐寧笑了笑道:“那產(chǎn)奶的羊有嗎?”
店老板一聽欣然道:“小老兒這里剛好有只產(chǎn)奶的羊?!?p> 李承德一聽這話就怒了:“你這不是看不起我嗎?”
店家也是個有脾氣的,“小老兒說了,要羊奶沒有,要產(chǎn)奶的羊有,愛買不買!”
徐寧自然知道店家的心思,無非是年時不好,生意清淡,想多賺點銀子罷了,聽人說買羊奶自然無利可圖,要是買一整只羊那就不一樣了。
徐寧也無意挑破他的心思,便道:“奶羊多少銀子?”
“二十兩?!?p> “承德付錢吧?!?p> 李承德嘴里嘟嘟囔囔的付了錢,徐寧拍了拍懷里的小奶狗道:“這下奶媽有了?!?p> 了了一樁心事,徐寧的心情又愉悅了起來。
“徐兄,我們何必買他一只羊呢,還得受他的鳥氣!”
徐寧道:“我們總不能每天到這來買羊奶吧?”
李承德點頭道:“也是!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市儈的嘴臉?!?p> 出了店門,旁邊的酒鋪生意竟然不錯,來往的人流如織,小二的吆喝聲、酒客猜拳聲不絕于耳。
不過這也能理解,青寧城雖然比不上汴京繁華,不過這里是南北要沖之地,來往的客商不少,如今大雪封路,現(xiàn)在喝酒取暖、以酒解憂的人自然不會少,“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說的不就是這種時候嗎。
“徐兄,這酒鋪的酒不錯,要不我們進(jìn)去喝一杯?”
李承德說話的同時,一個清脆而又帶著英氣的聲音道:“店家給我來碗酒!”
循聲望去,徐寧首先看到的是一道目光,那道目光極其明亮,猶如黑夜的寒潭,清冷,讓人不能直視。
叫酒的是個青衣女子,青衣女子信步走來,風(fēng)吹動著她的發(fā)絲半掩著臉,臉若皎月,衣袂飄動,膚如凝脂。
青衣女子朝徐寧瞥了一眼,眸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