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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淵

樊淵

雨一直上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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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1-10上架
  • 3026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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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督府門前一場鬧

樊淵 雨一直上 3026 2020-01-09 10:36:06

  劍客肖齊白是兗州府大都督霜天玉飛龍——李在川的一名新晉門客,面白無須,雙耳極小,極為整齊的盤發(fā)上面用木簪扎住根腳,鬢角留一縷發(fā)絲,努力讓自己顯得頗具劍客的瀟灑。

  朱紅色的大門,門檻上坐著一位老者,一把白花花的狗油胡,邊咳嗽邊背對著院子向院內(nèi)大聲喊著“青天大老爺行行好啊”

  喊完之后繼續(xù)劇烈的咳嗽,可怎么喊都無人應(yīng)答,只見都督府的門子們都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從縫隙里偷看,又被三等管家從后面輕生嚴(yán)厲呵斥,繼而被三等管家取代偷看之吉位,暗自偷笑。

  既然無人應(yīng)答,老人也絕非易與之輩,大聲咳嗽兩聲,扶著門框往起就要站起身子,可是站到三分之一處,又仿佛力有不逮,又坐了下來。這一站沒有得逞,瞬間哭天嗆地起來,悲憤欲絕的叫罵“你個狗日的李在川,個狗屁大都督,你還兗州都督,你都督你個鬼!你個鱉孫,王八蛋,老夫早晚有一天杖斃了你!”叫罵之聲不絕于耳,繞門框三日若有行人經(jīng)過,仍有回聲。

  三等劍修之人,已經(jīng)是視山川林地于平地,健步如飛的境界,而三等上境的劍修已經(jīng)能夠腳下生風(fēng),雙拳帶火,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因此被稱之為“客”,即“劍客”,這三等劍修對于兗州來說已經(jīng)是極為稀罕,而劍客則已經(jīng)能夠入伍為將帥,入府為客卿。

  大都督府管家李七,挨個拍了下偷窺老頭撒潑的幾個門子,望向門口方向啞然失笑,一陣突來的無根風(fēng)從身旁吹過,李七皺眉再抬頭間,心說壞了。

  只見那新來的劍客肖齊白一閃身來到了門口老者面前,就那么臉對著臉,手握劍柄,怒目圓睜,說到:“好你個老東西,竟敢在大都督府造次,我不知你仗著嫩的權(quán)勢撒潑耍賴,再不跪下磕頭道歉,要讓你個老東西看看肖某彎月劍的厲害!”

  老頭愣了,一秒前還在哭天搶地的叫罵,瞬間被肖劍客說懵了。就這么沉默了得有好一會兒,當(dāng)然也就是急時顯慢,其實還是說時遲那時快的勁頭兒,驟然只見老頭子從嗓子眼兒最深處發(fā)出“嗷嘮!”一聲,然后就開始劈頭蓋臉的喝罵劍客肖齊白,順帶著什么“縱狗咬人”云云,也就罵上了李大都督。

  肖劍客當(dāng)然氣不過,新晉的門客要回護(hù)主家的威嚴(yán),但終歸也算是方圓千里內(nèi)得道的高人,不至于讓人看起來一點涵養(yǎng)沒有,用巧力推了一把老頭,即讓他往后仰一下,又不至于摔傷。

  可誰成想這手,作掌狀剛那么一沾到撒潑老頭的一角,老頭“嗖”的一下就從門檻邊上飛了出去,直挺挺撞在了鶴壁山屏上,隨即一抹胸口大喊了一聲“殺人啦!”一口鮮血整吐在了鶴壁山屏的仙鶴頭頂,然后身體就癱軟了下去。

  肖大劍客傻眼了,心說這是怎么回事?這好么煙兒的,我這手本來也沒打算使勁兒打這老頭,再說也真沒挨著他啊,一角都沒沾全嘍,怎么您老人家就飛出去了?

  一大院子人呼啦就圍了上來,大家伙兒眼瞅著老頭也不像是作假,眼看就要氣弱游絲,門口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起上哄了,“劍客殺人啦!”“都督府官差殺人啦”

  “李大都督縱奴行兇打死老人啦!”??傊窃絺髟綗狒[越傳越離奇,肖齊白也緊忙上前用手探老頭鼻息,另一只手摸住脈門,頓時眉頭緊皺暗道不好,本想自己俸師傅之命新來兗州,投拜到都督府門下當(dāng)個門客,借著李都督的關(guān)系以后入軍中為將為帥,為大事謀,現(xiàn)在因為自己這急于奪得李在川的信任,故作一幅火爆的脾氣,本想玩?zhèn)€心眼,結(jié)果在都督府門口殺生傷人,這怎么辦,一時間伴著七嘴八舌的圍觀起哄聲,急火攻心雙耳發(fā)紅,又不敢大庭廣眾將這圍觀的窮棒子們殺光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打遠(yuǎn)處人堆兒外走來一小孩兒,穿著一身粗布衣裳,衣裳十分干凈,只是有一兩個補(bǔ)丁,但不知為何,臉上確是青一塊紫一塊,頭發(fā)上面還瀝瀝拉拉淌著黃色的泥湯,故而也看不出相貌是好是壞,只是雙眼十分清澈,腳下穿著一雙麻騰所制草鞋,看著就十分扎腳。

  孩子慢慢走著,右手握著一根麻繩,繩那端綁著一匹能供小朋友坐上去前后搖擺的小木馬,但木馬的下面并無轱轆,因此拖起來仿佛十分吃力,被平整干澀的青石板路摩擦的一拱一拱向前跟隨孩子移動。

  孩子一出現(xiàn),眾人的起哄聲突然就小了下來,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傳染病人一般,都迅速的躲避瘟疫般,讓出一條道路來,三五成群,一邊互相竊竊私語一邊快速四處散去“吃死人的孩子??!!”、“他怎么出來了”、“咱走吧死個人也不妨害咱”、“對對,走,回家,出了事自由官差”、“別看了快回家,小兔崽子不要命了你還磨蹭?。 ?,膽子大些的直接叫罵“滾開!滾遠(yuǎn)點你這個吃死人的鬼東西!”

  小孩苦哈哈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切,只是那一句句的害怕或是嘲諷聲傳入耳中時還是把頭低的更深了一些,走的卻更快了一些,絲毫沒有因為速度加快被藤麻刺破的腳板而緩步。

  小男孩直直的走到肖齊白肖劍客的身前,深深低著的頭抬起來看了一眼,然后面龐的苦色加深了一重,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氣若游絲的老者,苦色更深了一重,快步上前蹲在老人身旁,轉(zhuǎn)頭再次看向肖齊白,臉上已經(jīng)快看不出血色來了,痛苦悲傷無助的表情在眼神中凝結(jié)迸發(fā),直直刺向肖大劍客的雙眸,

  “你把我爺爺怎么了?”小男孩無助的口氣問道,

  肖齊白看到這場景,傻子也能看出這是苦主找來了,臉上變顏變色,終于擠出一絲尷尬的歉意的笑臉,“我真的沒想動你爺爺,這老家伙也不知怎么回事,你爺爺是不是本來就有什么傷???”

  小男孩不可思議的望著肖齊白,臉上的表情仿佛再說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輩,把肖齊白給臊壞了,突然老頭子直挺挺了一下身子,噗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軟倒地,再上前探鼻息,已經(jīng)是沒了氣兒了。

  “嗚嗚……”小男孩開始了嚎啕大哭,天上的太陽仿佛也被撕心裂肺的喊聲所擾,躲在了突然出現(xiàn)的大堆云層之后,遠(yuǎn)處已經(jīng)不覺間響起了陣陣悶雷。

  小男孩姓刑,刑天的刑。刑本身是大姓,在這兗州不為人知,但在出云帝國的西南邊陲,鎮(zhèn)守三百多年的鎮(zhèn)南王庭便是以刑字為敕令旗。

  肖齊白面紅耳赤之間,臉上不覺變顏變色,身為武者其實大多數(shù)江湖中人都沒有多么的正派善良,因為雖說劍客還不是修道的神仙,不至于向這方天地大肆掠奪,但確實還是需要刀光劍影中掠取他人資源的,不然何來窮文富武一說?肖齊白眼看這孩子號啕大哭,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老頭子,非但不說施以援手,反倒是心中起了歹意,心下想著最打緊的是不讓這個根骨看起來一般般的孩子有找自己報仇的那一天,盡管根骨看起來很一般,但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那孩子,你別哭了!給你這塊金子,你拿去買個好棺材吧,剩下的夠你養(yǎng)活自己了!”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坨大金錠遞給那孩子,

  那孩子伸手去接,這一接可是不要緊,那肖劍客在遞過去金錠的手上使了暗勁兒了,要說這肖齊白也是個人物,一般劍客只有到了四品才能暗勁外放,可他現(xiàn)在才三品,就能把自己的勁氣附著在金子上,這孩子不接則好,一接過去這暗勁入體,有不了三兩日在五臟六腑大肆破壞,小命也就不保了。

  小男孩接過金錠,就感覺手心突然一股灼燒感,但是這種感覺被金子的重量下壓的下墜感給一帶,就抵消了一些,也就疼了一下就沒事了,因此小孩也就沒當(dāng)回事,也沒有把胸口處的一股隱痛。拿著那個金錠蹲在那里,呆呆的看著肖劍客,周圍的吃瓜群眾一看這錢也給了,人也死了,又守著都督府官兵也不用從別處過來,而且這個世道打死打傷個把人也不算什么新鮮事,縣、道、府、州各級地面兒上的官老爺們自會公斷,兗州的吏治一向還是澄明的,本身就是意外傷殺人命,現(xiàn)如今又給了苦主那么大一塊金錠,估計官府也不會怎么樣了,那小孩再鬧也鬧不出什么花兒來,況且那……那孩子可是被王神仙用命算出的“不詳”,而且又被人多次看到這孩子在福陵山脈挖墳頭吃死人肉,既然如此,那克死個把親人也實屬是活該,于是眾人也就慢慢散去了,只是嘀嘀咕咕的在說著之前沒聽說過這孩子有這么個爺爺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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