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鑄劍山之路

　　兩人一同向鑄劍山走去，不一會就來到鑄劍山附近。

　　伍伯君對陸堯說道：“鑄劍山一般不允許導(dǎo)師長老進(jìn)去，只許弟子進(jìn)去，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上山的路只能你自己去了?！?p>　　“多謝伍長老！”陸堯謝道。

　　“我待會就在這附近的茶館里等你，若是古羽劍師不愿意收你，我便帶你去黃月山拜其他仙師！”

　　陸堯：“我也就是上去看看，沒奢望能讓古羽劍師收我為徒！”

　　伍伯君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也一樣這么想，陸堯雖然說不上是最頂尖的天才，但也絕對算是個天賦異稟的弟子，相貌也很普通，而鑄劍山上的四個弟子個個都是不怎么具有修煉天賦，而且缺胳膊少腿的。陸堯相比起來真是一點(diǎn)也不合格。當(dāng)然鑄劍山有一個人例外！

　　陸堯說完大步走向了山頂，對于這個神秘而奇特的鑄劍山，他可是充滿了好奇！

　　陸堯行走在鑄劍山的山坡上，這里跟其他山峰看起來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但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讓人覺得無時無刻都有人在觀察著你！

　　不多時，陸堯走著走著便看到一個六旬老人正在這里山路上打掃落葉。

　　陸堯心想這應(yīng)該是鑄劍山打掃山門的仆役吧！于是他走上前去問道：“請問鑄劍山現(xiàn)在方便拜訪嗎？我想上山拜師！”

　　那老人抬起頭來，滄桑的面孔中透露出一些死寂：“你想上山拜師？”

　　“是的！”陸堯答道。

　　“那你請繼續(xù)往前走吧！不過前面會有一關(guān)考驗(yàn)等著你。”

　　陸堯問道：“什么考驗(yàn)！”

　　“很簡單，待會前面會有一片果樹林，你只要在不回頭的情況下，只用一次就摘到最大的那個果子，然后才可以繼續(xù)上山。”

　　“還有這種說法？”陸堯有些好奇。

　　“這是鑄劍山拜師的規(guī)矩！”

　　竟然還有這種考驗(yàn)！不愧是鑄劍山，水源八山里最特殊的一山。

　　于是他繼續(xù)向前走著，果然看到了一片果樹林栽種在路兩邊，樹上面掛著許多果子，大大小小的，大的有拳頭那般，小子的只有雞子大小。

　　“這是一種對心性的考驗(yàn)！”陸堯斷定。

　　雖然這些果子的大小區(qū)別很明顯，但是要想在不回頭的情況下摘得最大的那個，而且只能摘一次，這絕對是很難做到的。

　　首先你想找到最大的那個就不簡單，而且因?yàn)橹荒苷淮?，一旦摘早了就會錯過更大的，而摘晚了也不能回頭。

　　可以說這個考驗(yàn)單單憑借實(shí)力是不可能成功的，還要有足夠果敢的心性，當(dāng)出手時則出手。

　　可是這果林沿著上山的小路，整整幾百米，單憑心性也不可能成功還要有些運(yùn)氣才行。

　　不過這只是對別人而言是這樣，陸堯則沒有這樣的問題需要擔(dān)憂。他身懷竹界，內(nèi)有一個可以感知萬物的竹靈。他只要簡單溝通一下竹靈，就可以直接知道那個果子是最大的。

　　陸堯徑直走著，走到一顆果樹下，他抬頭一看，這顆果樹上正掛著一個大如人頭般的果實(shí)。陸堯抬手就將它給摘下，然后繼續(xù)向前走著。

　　很快出了果樹林，陸堯又看到一個人，正在此時他正坐在一個石桌上面飲茶！

　　這個人跟山腳下那個老者不太一樣，他只有一條左臂，右臂是懸空的，看起來應(yīng)該是個殘疾！

　　陸堯走到那兩人身邊，正準(zhǔn)備揖手問路，而那獨(dú)臂之人卻突然對陸堯說道：“你摘得最大的果子了嗎？”

　　“是的，我摘得了！”陸堯?qū)⒛莻€大如頭顱的果實(shí)，遞給這個獨(dú)臂男子。

　　他拿在手里掂了一掂：“確實(shí)不小啊，虧你能找到這么大的！”

　　可是他看完以后，直接就把那果子給扔了出去，順著山路直接滾了下去，一眨眼，那果子就從這半山腰落下了山腳附近。

　　“您這是？”

　　“去撿回來！”

　　“什么？”

　　“去撿回來！”

　　……

　　陸堯沉默了些許，但是出于對這座鑄劍山的期望，他還是忍了下去，從這里到山腳下大約一二里的路程，他打個來回還是很輕松的。

　　陸堯轉(zhuǎn)身回到了山腳下，正是那個掃地老者那里。他取回了果子，又快速來到山腰斷臂青年這里。

　　“我撿回來了！”陸堯有些輕微的喘息！

　　“把那果子給我吧！”那斷臂青年說道。

　　陸堯也沒多想就直接給了那斷臂青年，就在那斷臂青年要接手的時候，那果子又從斷臂青年的手里滑出，再次滾落到了山腳下去。

　　“你這！”

　　“再去撿回來！”

　　“為什么還要撿？”

　　“沒有果子你怎么上山？”那青年面不改色！

　　陸堯心中有些郁悶，這不是故意搞我嗎？

　　他無奈之下又跑到山下去再次把那個果子給撿了回來。

　　這次又跑一圈，陸堯雖然體力很不錯，但是也有些氣喘吁吁了！

　　陸堯又一次把果子交給那斷臂青年，這次陸堯是確定了那青年手已經(jīng)拿穩(wěn)了，才敢松手。

　　“這下還有什么要求？”陸堯問道。

　　這時候那斷臂青年直接拿起那果子，又給扔下了山腳。

　　陸堯人呆住了：“這！”他啞口無言。

　　“去吧！撿回來！”那斷臂青年臉上毫無波動。

　　陸堯站在那里很久，一般人哪怕他脾氣再好也難以忍受了，不過陸堯沒那么容易生氣，以前陸堯在街頭行乞什么的苦頭沒吃過，什么氣沒受過，這些東西算什么！

　　思考了一會以后他還是再一次跑到了山下，再一次撿起了果子。這時候的那顆果子，已經(jīng)被摔的快要稀碎了，而且上面滿布灰塵。縱使這果子不是普通人所吃的凡品，也經(jīng)受不住這三次上下山的沖擊！

　　再一次來到這斷臂青年面前，陸堯手拿那個果子問道：“你還要再扔一次嗎？我可以奉陪！”

　　那年輕人搖搖頭對他說道：“不扔了！”

　　陸堯半信半疑，有些猶豫不想再把那個果子給他。

　　“我說過不會扔就不會再扔了！”那青年義正言辭。

　　陸堯看他有些認(rèn)真，于是將那果子準(zhǔn)備遞給他，本來想著他會再扔一次，可令人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對陸堯說道：“把這個果子吃了！”

　　“什么？”陸堯怎么也不會想到，這人會說出這種話來刁難他。

　　“吃了它！”

　　“你確定嗎？”

　　那青年點(diǎn)頭不語。

　　陸堯心中有些掙扎，對于他來說這果子并不是下不了口，從前的他連狗飯都吃過，一個沾滿了泥土的果子對他來說算什么！

　　可是他非常不愿意吃，因?yàn)槌粤诉@個果子會讓他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那段往事是他怎樣都不愿意回憶的。所以他很掙扎，很抗拒！

　　“你吃了它，就可以繼續(xù)上山了！”

　　陸堯心里正掙扎著：果然竹靈說的不錯，修行一路上真的有數(shù)不完的困難，可是我如果不去面對，我怎么才能修行有成，站在世界之巔。這才僅僅只是對于過去往事的考驗(yàn)而已，連這個都不敢面對，以后如何面對其他的磨難！

　　陸堯想到這里，眼神一狠：“狗飯我都吃過，還會怕這區(qū)區(qū)一個掉在這個的果子！”

　　那青年看著狂啃那沾滿泥土的果子的陸堯，笑了一下：“你可以繼續(xù)向前走了！”

　　陸堯擦了擦嘴巴，看了看那斷臂男子對他揖了一禮，沒有任何多想，直接向山上走去。

　　陸堯走后，山腳下的那個掃地老者不知道從哪里走了過來，他對斷臂男子說道：“這個小家伙能成功嗎？”

　　“不知道，老三那里可不好過，誰知道他會用什么方法來刁難這小子?！?p>　　“這個小子能屈能伸，挺適合我們的！”

　　“別抱太大希望，就算過了老三那里，他也不一定能被師傅瞧得上，師父收徒弟實(shí)在太苛刻了！”

　　“但愿能過吧，我們鑄劍山這么多年一直湊不夠第五個人，不知道他可不可以成為第五個！”

　　……

　　陸堯繼續(xù)向上走著，鑄劍山并不大，很快陸堯就來到了山頂上，在這里他看到了一座非常巨大的建筑，應(yīng)該就是鑄劍山弟子和古羽劍師日常修行的地方！

　　在這巨大建筑之前，有一個小涼亭這小涼亭里正有一個眼上裹著黑布的青年男子，他的身邊正有一把青色長劍，看起來這男子貌似是個瞎子。

　　陸堯走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問道：“你好！請問古羽劍師在嗎？我是前來來拜師的?！?p>　　那青年揮手道：“請坐吧，既然到此便是緣分，就讓你我共飲一杯！”

　　陸堯坐在那青年的對面：“請問你是？”

　　“我叫陳湃！古羽劍師座下三弟子，你剛才見過的分別是我大師兄和二師兄！”

　　“那老先生也是？”

　　“對，他便是我大師兄，其實(shí)我大師兄今年也才四十多歲，只是因?yàn)樾逕挌q月劍術(shù)，由內(nèi)顯外，所以才變得如此蒼老，其實(shí)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恢復(fù)原來的模樣，只是他自己并不介意而已！”

　　“原來如此！”

　　那陳湃端起茶壺為陸堯給倒了一杯茶水：“朋友，你認(rèn)為如何才能用有限的視野看清這個無限的世界？”

　　陸堯答道：“我認(rèn)為怎樣都看不清?！?p>　　“為什么？”

　　“你既然已經(jīng)說視野有限，而世界無限，那又怎么可能以有限看透無限呢？你所問的問題本身不就自相矛盾嗎？”

　　那陳湃搖搖頭，對陸堯說道：“你錯了，你只是被你的所見所聞給束縛了而以，你以為人的視野就是眼中的范圍，所以你覺得視野有限！”

　　“那在你的眼中呢？”

　　“我是個瞎子，從不用眼睛去看世界！”

　　“那用什么？”

　　“用心？”

　　“凡是心中所有之地方，皆是我視野之內(nèi)！所以我的視野不受遠(yuǎn)近妨礙，不受高山阻隔，可以遙望星空，洞穿世界！”

　　陸堯聽后，頓時呆滯住了！以心為眼？原來如此，凡是心之所有之處，皆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