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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胭脂錦

鬧翻

重生之胭脂錦 慢慢慢慢羊 3408 2020-02-03 19:23:15

  突然一只直接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向后用力一甩,林可安被甩出好幾步遠(yuǎn),努力站定后看著面前英俊挺拔的青年,心中滿是委屈。

  陸云崢轉(zhuǎn)過身,背過雙手,一臉冷漠的望著她,朗聲道:“林小姐若是喜歡駿馬,改日陸某親自挑選一匹贈與林小姐,但公主殿下的馬,林小姐還是不要碰的好。”

  林可安知道,陸云崢這是在故意這樣說給暗處的人聽的,自己方才一時氣糊涂了,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蠢事。

  陸云崢慢慢走近林可安,輕聲道:“林小姐,謀害皇室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林小姐就算自己不怕死,也要想想老師才是。”

  林可安原本就悲憤難忍,如今陸云崢又這樣的語氣同她說話,更加怒不可遏,

  收不住脾氣怒道:“我如何,終究是我的事,是我林府的事,又與陸大人又什么干系,陸大人如今孑然一身,身邊再沒了拖累,想必一身輕松,行事順暢不少,還是莫要再蹚渾水,只管顧好自己官路亨通即可。”

  陸云崢原本在前廳招待客人,太子殿下前來,他想起有件東西需要交給他,便到書房來拿,不料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這姑娘臉色古怪的,徑直向這邊走,看樣子對他府中構(gòu)造很是熟悉。一時好奇便跟來看看。

  誰知她竟然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要對長寧公主的馬匹動手,這兩位殿下身份非同小可,身邊暗衛(wèi)無數(shù)。他的府邸現(xiàn)在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此舉不僅不可能成功,反而會連累很多人喪命,可以說是愚蠢至極。

  若是常人他自然不會理,更不會這般自討沒趣,可太傅于他有大恩,她自然不能冷眼旁觀他的女兒恣意任性,闖下大禍,害他晚年受累。

  陸云崢年長她不少,且在官場摸爬滾打數(shù)年,見慣了陰謀手段,聽過不少冷言冷語,本不會同她計較。

  可聽了她的話,不知是哪點(diǎn)觸到了他的逆鱗,也叫他變了臉色,微慍道:“林小姐怎樣自然與我無關(guān),可陸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師受牽連。還望林小姐三思而后行?!闭f完轉(zhuǎn)身離開。

  林可安說了句氣話,出了口氣,頓時冷靜下來。轉(zhuǎn)念一想,萬一,萬一二哥一時顧不上,看不出來那侍衛(wèi)的傷口是芨芨草所傷的呢。

  思及此,林可安急忙喊道:“大人?!?p>  小步跑到陸云崢身旁開口,語氣軟下來許多:“方才的事都是可安的錯,望大人見諒,可安只是看見公主的侍衛(wèi)眼傷紅腫,有紅紋,甚是駭人,一時,…一時失態(tài),大人勿怪。”

  借口如此拙劣,因果不通,一聽便是信口胡謅,陸云崢不太想理她,但因著林太傅的關(guān)系,還是忍住脾氣,耐著性子敷衍道:“小姐能想開是再好不過的?!?p>  “可安正在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卻看不出殿下的侍衛(wèi)是何毒所傷,大人見多識廣,不知可否聽說過?!?p>  說完眼巴巴的看著他,期望他說他沒見過那人,或者認(rèn)不出他眼上的傷口。

  陸云崢看著眼前女孩亮晶晶的眼神,有些奇怪,轉(zhuǎn)念一想,這小姑娘正和鏡無全學(xué)醫(yī),年紀(jì)尚小,遇見不懂的,求知若渴也是正常。

  不知又想到什么,臉色微凝道:“不過是一種野草,有個鄉(xiāng)野人亂叫的諢名,芨芨草,曬干后與硝石混合,有傷人之效,算不上什么毒?!?p>  林可安聽后瞬間臉色冷若冰霜,退后一步冷冷道:“即如此,謝大人解惑,可安告辭?!闭f罷不帶他反便揚(yáng)長而去。

  陸云崢一陣奇怪,這姑娘喜怒不定,真真讓人捉摸不透,一點(diǎn)都不像……。好像想到什么重要的東西,陸云崢眼里閃過一絲溫柔和傷痛,扯出一抹苦笑,捂了捂胸口邁步走開。

  你知道,你明明都知道。

  林可安快速離開,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臉上淚如雨下,幼時二哥的話仿佛還在耳邊。

  “沅沅,若是日后在山上再遇見野獸,不要慌,瞅準(zhǔn)時機(jī)把這藥粉撒向它的眼睛,然后趕緊逃跑,知道了嗎?!?p>  二哥雖然這樣對她說,但從來沒有讓她獨(dú)自一人上過山。而她一直習(xí)慣隨身帶著這藥粉,不想唯一一次使用不是對野獸,而是野獸一般的人,但都沒能救得了她的性命。

  林可安心中五味雜陳,昏昏沉沉的向前走,忽然一陣頭暈?zāi)垦?,身體脫力,向前栽過去,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好像有個懷抱接住了她,便沒有了意識。

  林可安做了好長一個夢,黑暗,四周都是黑暗,她很害怕,努力的向前跑,跑了好久,終于到了黑暗盡頭,入眼的是幾間茅屋。

  林可安欣喜若狂,這是她的家,培云山的家,她回家了,這樣想著焦急的向前跑去,跑到門口看見三個孩童在玩耍,那是?那是她和大哥,二哥。

  畫風(fēng)一轉(zhuǎn),茅屋上掛上了白布,一個小男孩將一個小女孩推到在地上大喊道:“都是你,都怪你要隨大哥上山采野菇,若非要護(hù)著你,以大哥的身手,他自己絕對可以脫身的,怎么會被狼咬傷至死。”

  阿爹在旁邊呵斥道:“云崢,你說的什么話,這怎么能怪思沅,快向妹妹道歉?!?p>  陸云崢轉(zhuǎn)頭看著年過半百的老人委屈道:“阿爹,你當(dāng)初干嘛要撿她回來,要是沒有她,大哥就不會死了。”

  林可安看著眼前的景象,熱淚盈眶,口中喃喃道:“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害死大哥的?!?p>  忽然畫面又一轉(zhuǎn),阿爹躺在床上,氣息奄奄,拉著陸思沅的手道:“思沅,是阿爹對不起你,阿爹撿你回來的時候,你腳上帶著一只金腳環(huán),做工精細(xì),一看就價值不凡。你定然是出自一個大戶人家。”

  “阿爹本來打算等你長大就把腳環(huán)還給你,讓你去找你的家人,可是你大哥被狼咬傷,傷口發(fā)炎,阿爹沒用,抓不起藥,就把你的腳環(huán)給當(dāng)了,讓你沒有了找家人的憑證?!?p>  “可是最終還是沒能救的了你大哥,這肯定是我的報應(yīng)啊。思沅,你若是愿意,以后就讓你二哥一直照顧你,若是不愿意,就讓你二哥替你尋好人家。思沅,阿爹,阿爹對不住你啊。”

  畫面又一轉(zhuǎn),一個蒙著一只眼罩的人,忽然出現(xiàn)拿劍向她刺來,她無處可避,拼命向前逃跑,跑到前方只剩峭壁懸崖,她回頭看向那人,發(fā)現(xiàn)陸云崢從他后方緩步走來,林可安大喜,大喊道:“二哥,我在這,救我?!?p>  陸云崢卻不為所動,只是滿臉笑意望著她,轉(zhuǎn)身牽住一個芊芊玉手,隨即長寧笑顏如花的出現(xiàn)。

  不待她再說什么,一柄長劍插入她的心臟,她跌入了萬丈懸崖,頭上傳來長寧得意的笑聲。

  “啊~”

  林可安尖叫著坐起來,大口喘著氣,心臟砰砰跳個不停。用手在臉上摸了一下,手上滿是濕漉漉,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林可安向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認(rèn)出了這里,這是她以前在陸府的房間。

  她慢慢下床,仔細(xì)打量著屋里的物品,桌上的草籃里還有她為二哥繡了一半的香囊,旁邊的書柜上還有她自己用泥捏的胖娃娃。

  她走到窗邊,窗下擺放著一張書桌,桌上有她看到一半的話本,還放著一盆蘭花,長勢正好,已經(jīng)冒出了花骨朵,可以看出被人精心打理過。

  房里除了那盆蘭花長得更好,不再是她之前養(yǎng)的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變,還保持著她最后一次見他們的樣子。

  房間很干凈,可以說是一塵不染,一點(diǎn)都不像沒有人住,閑置許久的樣子。

  林可安拿起花盆旁邊的勺子給蘭花輕輕的澆了一勺水,像她以前打理它一樣擺弄著這盆蘭花,不知不覺間又淚流滿面。

  其實(shí)她本沒什么養(yǎng)花的興致,也不算喜歡蘭花。

  只是當(dāng)初她和二哥剛?cè)刖┑臅r候,因?yàn)闆]什么錢,便選了一間最便宜的客棧住下。

  房間不大,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還算干凈雅致,晚上她和二哥同榻而眠,因?yàn)樽孕”闶且粋€床上睡著長大的,彼此便都不覺得有什么。

  白天二哥就坐在窗下的桌子旁讀書,那張桌子上就像這樣擺著一盆蘭花。

  她側(cè)過頭看去,太陽透過窗子撒下一層金輝,將英俊的少年包裹其中,融化了他所有的棱角鋒芒,只剩下溫暖柔和,更加襯的人如花,花如人。

  她想起自己曾讀過的一句詩,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再美的畫卷也不過如此。

  從此在窗前養(yǎng)一盆蘭花的習(xí)慣便再也改不掉了。

  只是那時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兩個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局。

  林可安看著眼前的蘭花,內(nèi)心百感交集,她那樣喜歡他,珍視和他在一起的一點(diǎn)一滴,那么他呢?

  他原來從不曾將她的生死放在心上,自始至終當(dāng)真的只有她一個人。既然如此,她也要放下。

  越想越委屈,林可安一把抓起桌上的蘭花,狠狠摔倒在地,砰的一聲,花盆摔得四零八落,泥土散落一地,隨即響起的,還有外面不遠(yuǎn)處的一陣怒喝:“住手?!?p>  馬上,陸云崢怒氣沖沖的沖進(jìn)來,臉色鐵青,他想必氣極,脖子上隱約可見青筋,表情有些猙獰,語音氣得有點(diǎn)發(fā)顫:“你...大膽?!?p>  泛陽見事不妙,也沖進(jìn)來護(hù)在她的身前。

  兩人對持一陣,陸云崢忍住脾氣,彎下身子,蹲在地上撿起那株蘭花,將散落的泥土重新糊到根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然。

  林可安也氣昏了頭,看到他這幅動作,冷哼一聲,口不擇言道:“人尚且不在意,還留花做什么?!?p>  陸云崢仿佛沒聽到一般,仍蹲在地上,撿著泥土,不理會她,只是冷聲道:“走,馬上離開?!?p>  林可安轉(zhuǎn)過身,不去看他,抬起胳膊,動作十分粗魯?shù)赜眯渥硬敛聊樕系臏I水,“不必大人開口趕我,我自然會離開,畢竟這里,從來都不是我的家?!?p>  說完邁步離開,到了門口,冷風(fēng)一吹,理智終于稍稍回籠,又道:“可安今日失禮了,改日再登門致歉?!闭f完便揚(yáng)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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