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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漠有夭

第012章 夢魘

北漠有夭 梨花夢蝶 3119 2020-01-19 09:49:16

  他驀地回過神來,瞧見女子凌亂的發(fā)絲下,面色愈發(fā)地蒼白,額頭上汗珠密布,嘴唇也干得起了褶子,還不停地囈語著,想是做了噩夢。

  瞧著,他漸漸感覺到胸口有些悶疼。這是什么感覺?

  南宮問天搖搖頭讓自己定神,而后把北末夭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周圍按壓嚴實了,又轉(zhuǎn)頭吩咐門外的下人送來炭火和熱水。待熱水送來后,他拿起毛巾,浸了熱水,擰干后,細心地拭去女子額頭上滲出的虛汗。

  “娘,你抱抱我,娘,我冷……”

  女子囈語著,手胡亂在空中一抓,便抱住了男人的手臂,而后緊緊擁在懷中。南宮問天下意識將手往回縮,可女子卻抱得更緊了。

  不經(jīng)意之間,他的手臂感受到女子懷抱傳來的感覺,柔軟溫?zé)帷_@種感覺讓他不禁面紅耳赤,這又是什么情況?難不成自己也病了?

  緊接著,他頭皮蹭的燥熱起來,很快,他的額間便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臟也止不住的狂跳……莫不是這炭火太熱了?想著,他將取暖的炭盆踢遠了些,可并沒有用,燥熱感仍然很強烈。漸漸的,伴隨著那種熟悉的螞蟻啃食全身的痛覺襲來,他的腦袋里開始浮現(xiàn)一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經(jīng)久不散……

  糟糕,是他體內(nèi)的毒發(fā)作了,他逐漸意識不清,仿佛體內(nèi)有另一只猛獸想要出來,他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意識到危險,他即刻屏息凝神,并運功壓制體內(nèi)的躁動。

  每當(dāng)此毒發(fā)作的時候,他都會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一頭發(fā)了情的野獸,恥辱不堪。

  想來,這便是他如此厭惡女子的原因了。

  以往,男人控制得極好,即使身處花叢,也能坐懷不亂,這毒更不會輕易發(fā)作,除了在應(yīng)不悔的喚毒陣法之下。

  而這,也是第一次,他在沒有陣法催促的情況下發(fā)了毒。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南宮問天感覺他的內(nèi)功已經(jīng)快壓制不住身體內(nèi)的猛獸了,他渾身燥熱難當(dāng),劇痛難忍,眼睛也入著了魔一般布滿紅血絲,可他那一只手還被昏睡的北末夭死死拖住……

  該死的陌塵平日里總不請自來,今日這般緊急的情況卻偏偏掉鏈子。

  來不及了,他只能先去龍泉閣暫時緩解北末夭的病情。

  龍泉水有助他增強功法,對北末夭的病情也有益處。于是他吩咐近侍速速備浴,自己則打橫抱起女子,快步奔去了龍泉閣。

  曇花谷。

  懸崖邊上,那只雕鸮站在老樹枝椏上,神情肅穆,兩只橙紅的眼睛俯視谷底,仿佛一個正在巡邏的士兵。

  是的,它正在認真執(zhí)行南宮問天給的任務(wù),送信給陌塵。

  夜空中,它遠遠就瞧見了谷底深處陌塵的那處宅子。里面燈火通明,想必陌塵還未歇著。

  那雕鸮便徑直飛到陌塵宅院中間的樹枝上,長鳴了兩聲,喚陌塵出來,但卻并未得到陌塵的回應(yīng)。雕鸮有些不耐煩了,直接撲到陌塵的房間門窗上,用力拍打。

  屋子內(nèi),陌塵坐在案前正在專心研制新藥,對雕鸮的出現(xiàn)并不予理會。

  只是今日雕鸮卻不斷地發(fā)出聲響,擾得陌塵有些惱怒,便喊道:“你這肥雞,來則來矣,可別擾我清凈!”

  肥雞?說誰肥雞呢?

  那雕鸮似是生了氣,飛上天盤旋了一圈,接著徑直向下沖向陌塵的屋頂,直接給陌塵的屋子鉆了個鍋口大的窟窿!

  陌塵見狀怔了片刻,氣得面目猙獰,而后順手拾起搗藥杵,掄圓了朝雕鸮砸去,道:“你這可惡的肥雞,跟你那主人一個臭德性,去死吧!”

  雕鸮聞言,撲棱著硬翅,亮出利爪,將陌塵的搗藥的一應(yīng)物件掀得七零八落。

  陌塵見狀,心疼道:“哎喲!雕哥,我錯了,你怎樣都行,但別搞我的藥啊!”

  見陌塵如此說,傲嬌的雕鸮這才消停了下來,而后停落在陌塵的肩上,展開翅膀,將翅膀里卡著的紙條叼出來給陌塵看。

  “急?”

  陌塵看了字條,知道是南宮的字跡。只是仔細瞧時,發(fā)現(xiàn)這字卻不似平日的沉穩(wěn),反而虛浮無力,他向來臨危不亂,此番卻……糟糕,出事了。

  奇怪,他的眼線并沒有報過應(yīng)不悔要去找南宮的消息,那會是什么事情呢?疑惑著,陌塵收拾了些用得著的藥物和工具,關(guān)上門就走了。

  “肥雞,我們走!”

  陌塵別過頭對雕鸮說罷,吞了一顆藥丸,隨后閉上雙眼,念了瞬行咒。

  一眨眼工夫,陌塵便從郊野趕到了京都。

  他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忽而覺得不對勁,這環(huán)境怎么如此陌生?

  糟糕,跑錯地方了。

  害,都怪他平日太鉆研醫(yī)術(shù),忽略了別的功法修煉,關(guān)鍵時刻只能靠自己丹藥短暫提升修為來施法。

  這丹藥雖有短暫提升功法之效,可也會消耗他大量神元,于是,他此刻神元不支,便當(dāng)場暈厥過去了。

  雕鸮見狀,頗為無奈,只得繞空盤旋,找尋路過的人來幫忙。很快,它目光鎖定在不遠處遠處走來兩個提著燈籠的女子身上,見她們手里端著整整齊齊一疊衣物,它便撲了過去,抓起衣服慢慢往前飛,將兩個女子引了過去。

  那兩個女子見到暈倒在地上的陌塵,以為是死人,于是失聲尖叫,引來了一些人。

  過了一會兒,一名為首的女子現(xiàn)身道:“大膽,何人在此喧囂?驚擾了公主,仔細你們的腦袋!”

  這人是東臨十六公主趙香菱身邊的近侍,名喚紫檀。

  “紫檀姐姐,您瞧……”其中一名女子諾諾道。

  紫檀湊近去瞧,也嚇了一跳,正要命人抬走之時,十六公主趙香菱披了披風(fēng)上前來了。淡定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見公主出現(xiàn),皆低頭不敢說話,紫檀小心道:“公主,此處不知為何出現(xiàn)個男尸?!?p>  趙香菱上前一看,地上果然躺了個人。只是她見那人胸口還有起伏之征,應(yīng)不是死人,于是便蹲下身,探了探陌塵的鼻息,沒死;接著,她隔著男人的袖子,貼著他的手腕,把了把脈,心中便知道結(jié)果了。

  “他沒死,不過是身子虛弱,暈倒了?!?p>  眾人一聽,松了口氣。

  接著,趙香菱又吩咐道:“外面冷,把他抬進屋里?!?p>  “這……”紫檀心中躊躇不敢應(yīng)下,因為公主年方十七,尚未婚嫁,若公主收留陌生男子在房中過夜,傳了出去怕是要掉腦袋的。

  “愣著做什么?救人要緊?!壁w香菱似乎并不在意他人言論,一心只想救人。

  婢女們不敢忤逆,便只好將他抬進公主的寢殿——香菱殿中。

  趙香菱是東臨帝最小的女兒,也是唯一一個尚未出嫁的女兒,排行第十六,平日里不喜琴棋書畫,獨獨熱衷于醫(yī)藥。

  醫(yī)術(shù)高明聞名于世的閻王愁陌塵,竟陰差陽錯落到了趙香菱這里。這倒正應(yīng)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p>  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這時,萬籟懼寂,將軍府大門傳來陣陣敲門聲,劃破了這寂靜。

  下人提著燈籠開門迎了出去,只見門外一男一女,皆身著狐裘斗篷,只是那女子以絲巾掩面,下人并不知曉是誰,但卻認得陌塵,于是上前迎道:“陌公子?!?。

  “南宮問天呢?我要見他。”

  只見那下人神色慌張,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

  “將軍他……”

  “他怎么了?”陌塵緊張道。

  “小的不敢說。您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

  陌塵眉頭一皺,便不再多問,他快步朝龍泉閣地方向行走著,那女子緊跟其后。

  行至途中,他隱約聽見下人在議論些什么。

  “你聽說了嗎?昨日將軍與新來的北什么處了一夜,誰也不讓進。”

  “是啊,聽說那小子在陛下面前替將軍解了圍,將軍正喜歡得緊呢?!?p>  ……

  時間緊迫他并沒有太在意。

  到得龍泉閣,陌塵不顧門前侍衛(wèi)阻攔,強行闖了進去。

  陌塵闖入之時,南宮問天與北末夭正相對盤坐在浴池中,南宮問天聽見腳步聲,瞬間騰身而起,抓取自己的袍子,眼疾手快地罩在女子身上。

  原來,他昨日為了替北末夭驅(qū)寒,便一直與北末夭浸在這龍泉水她輸送真氣。

  “你還沒死?。 蹦蠈m問天冷冷說道。

  “你!這叫什么話?我可是接到你的信就立馬瞬行過來了!”陌塵回道。

  “瞬行?你從曇花谷瞬行過來用了一整夜?”南宮問天繼續(xù)諷刺道。

  “不是,此事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說……”陌塵解釋道。

  然而南宮問天并不關(guān)心發(fā)生了什么,便說:“行了,話長就別說了,救人?!?p>  得!這還有得解釋嗎?陌塵無奈地嘆了口氣,便依言不再解釋,反正他是剛不過南宮問天這暴躁地臭脾氣的。

  “躺下,把脈?!蹦皦m沒好氣地說。

  “不是我,是她?!蹦蠈m問天說著,便看向池中仍然昏迷著的北末夭。

  陌塵順勢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二人的衣物凌亂地堆在地上,而方才進來之時,南宮問天緊張地將自己的衣物蓋在女子身上,女子面容疲倦,臉色蒼白,而池中之水微紅……難道昨夜他……?

  思及此,陌塵止不住滿臉笑意,而后用一種壞壞的目光看向南宮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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