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末夭先是一驚,而后又是一喜,起身迎道:“香菱公主!”
趙香菱笑著回應道:“姐姐,想不到你還在哥哥府上。”
北末夭有些尷尬,自從上次辭別之后,她本以為,自己將會踏上尋母的路途,可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這個地方:“是啊……我本來離開過,但是后來又發(fā)生了一些事情……又回來了?!?p> 趙香菱喜道:“回來好呀,哥哥一定很高興吧。”
“怎么如此說?”
“既然你兜兜轉轉最終又回到了哥哥這里,證明你和哥哥緣分匪淺。”說著,趙香菱上前握住女子的手,又道:“哥哥從不留女人在他府上,你卻能一次又一次出現(xiàn)在哥哥府上,看來,你還是很有可能成為我嫂嫂的?!?p> “你看你又來了吧?!北蹦┴残α诵?,又轉而嚴肅道:“對了,你來是找將軍有什么事情嗎?用不用我去幫你通傳一下?”
聞言,趙香菱道:“哎呀,見著你太高興,我差點忘了,我正是有事情找哥哥來的?!?p> 北末夭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找他?”
趙香菱眼睛朝南宮問天書房望去,猶豫了一下,道:“我瞧哥哥書房燈還亮著,他此刻一定在忙。我還是等等吧。”
“這有什么,你找他有事情,他不能抽空跟你聊聊嗎?”說著,北末夭拉著趙香菱的手,道:“走,我?guī)闳ァ!?p> 趙香菱站在原地不動,道:“還是不要了,等下哥哥該生氣了,我可不像姐姐你啊,哥哥不會寵著我的?!?p> 北末夭奇道:“你這么怕他?”
“那可不嘛,哥哥是出了名的閻王臉,發(fā)起脾氣來父皇都不敢說他什么。我還是不要惹他。”說著,趙香菱又將北末夭拉回石凳上坐著,突然靈機一動,道:“哎,這個事情,跟你有關,我與說也可以,你到時候轉達給哥哥吧?!?p> 聞言,北末夭驚道:“跟我有關,什么事???”
趙香菱嚴肅道:“你可還記得,哥哥給你畫的畫像?就是那幅殘畫?!?p> 北末夭仔細回想了一番,似乎印象不太深刻了,遂反問道:“殘畫?”
“哎呀,你仔細想想,我與你第一見面時,就說過你像哥哥畫中女子……”
聞言,北末夭似是想起來了,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提過,可是我沒有見過那幅畫啊,那畫怎么了?”
“我聽說哥哥將那畫獻給了父皇,然后被人盜走了,不知所蹤。”說著,趙香菱忽然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瞧著沒人,她才湊近了些,小聲道:“可是,我在皇兄那里見到了那幅畫?!?p> “皇兄?你哪個皇兄?!?p> 趙香菱答道:“就是太子。”
北末夭心奇道:“這畫,不是被人盜走了嗎?又怎么會在他手里?難道是他盜走的?或者,是他找回了?”
趙香菱道:“我也不知道,皇兄心思極深,我不敢猜測??墒俏蚁?,如果畫是他找到的,那他應該物歸原主才是,可是我瞧他似乎拿那幅畫當寶。沒有要歸還的意思,甚至還小心藏了起來?!?p> 聞言,北末夭又道:“哦,我明白了,你此番來,就是想告訴將軍畫的下落?!?p> 趙香菱答道:“是啊,我聽說將軍哥哥一直在找這幅畫,想來這幅畫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只可惜,我不能幫他取回,只好來告訴哥哥一聲?!?p> “嗯,那他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的。”
“但愿如此……我宮中還有事情,不能待太久,既然話已帶到,我就先回去了,還麻煩姐姐跟哥哥講一聲?!?p> 北末夭點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帶到的?!?p> “那我就先回去了?!?p> 話罷,趙香菱轉身便出了府,到了府門口,坐上了回宮的馬車往宮中而去。
北末夭又坐回凳子上,細想了想那幅畫的事情。
趙香菱已經是第二次說那畫上之人就是北末夭,她也很好奇,那畫到底是怎么來的。她很確定,此前他并不認識南宮問天,據她所知,也并沒有任何人畫過她的畫像,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頭不經意朝南宮問天的書房望去,要不直接去問他吧?
想著,她邁步朝南宮問天的書房走去,一路思索該怎么問?
香菱公主說南宮問天很是緊張那幅畫,如果那畫上的人并非是她,而是一個與她相似的女子,那該怎么問呢?而且,聽香菱說來,這幅畫已經被南宮問天珍藏了許久,如果真如自己所猜,那女子是南宮問天的心上人,直接問會不會提起些不好的往事?他若是不肯回答呢?
這男人到底有怎樣的故事?
唉,管他呢!這個畫的事情總要與他說的吧。
一晃,她已經到了男人的書房,正到門口之時,一個下人卻走了出來,并且?guī)狭碎T。
那下人見到北末夭,便道:“北姑娘,您找將軍嗎?”
北末夭點點頭,道:“是啊,將軍難道不在里面?”
“將軍現(xiàn)在恐怕在南院,你去那邊瞧瞧?!?p> “噢,好!”
話罷,她轉頭又朝南院而去。
南院共六個客房,陌塵還有陸鳴、夏萍等人都在那邊院子住著。
到得南院,她尋了一番,終于在南院北房內找著了南宮問天。
此時,陌如玉和南無雙正穿了新衣裳,在嬉戲。
只聽二人雀躍道:“換新衣裳咯!”
北末夭敲門進去,兩小孩上前抱住北末夭道:“娘親!”
北末夭愣住。這咋又喊上“娘親”了呢?
片刻后,北末夭蹲下身,左右各摟著一個孩子,笑道:“你們兩個,不是說了喊姐姐的嗎?怎么又亂喊?”
“不嘛,您就做我們娘親吧!”說著,兩小孩依偎在北末夭臂彎,一個勁兒地撒嬌。
北末夭嘟起嘴巴,假意生氣道:“可是……可是我也是個孩子啊,我不想當娘親怎么辦呢?”
陌如玉伸手捏住北末夭的臉頰,道:“不要!您都這么大了,可以做娘親了,你放心,我們以后管您叫小娘親吧!”
北末夭眼睛微瞇起來,將陌如玉的手拿了下來,而后道:“既然你喊我娘親了,那你是不是該尊重一下娘親啊?怎么能隨便捏娘親的臉???”
陌如玉笑瞇了眼,道:“耶,無雙,咱們有娘親啦!”
南無雙與陌如玉蹦起來,而后互相擊了個掌,而后拉著對方,手舞足蹈地蹦起了圈圈。
北末夭見二人樂開了花,也就不糾結娘親的問題了,很快,她支走兩個孩子,房內只剩下她與南宮問天還有陌塵。
南宮問天見狀,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北末夭道:“正是,方才,香菱公主來過了?!?p> 南宮問天又道:“什么事?為何沒人來通傳?”
“是殘畫的事情?!闭f著,她看了一眼陌塵。
陌塵看向北末夭,道:“是不是不方便說,我可以回避一下?!?p> 南宮問天道:“不必,都是自己人,說吧?!?p> “她說,她在宮中見到了那幅殘畫?!?p> 聞言,南宮問天急道:“宮中?具體在何處?”
“在太子手里?!北蹦┴舱f著,又看了看南宮問天,道:“這畫對你來說,很重要么?”
“是?!蹦蠈m問天回道。
“我……我……”北末夭想問那畫中人的事情,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一時語塞。
南宮問天見狀,道:“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p> “那畫中人……”
“是我娘親,當年父親未娘親作的畫?!?p> “令堂?”北末夭又道:“那為何香菱說畫中人與我神似?敢問令堂名諱?”
如果說畫中人與她神似,那與她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呢?
“趙清婉?!?p> “趙清婉……不是獨孤離,改過名字嗎?”
聞言,南宮問天道:“你是不是覺得天下沒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陌塵越聽越糊涂,道:“你們在說什么?”
南宮問天解釋,道:“你當然聽不明白?!?p>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北末夭又道:“我倒是沒見過那幅畫,不過香菱公主一口咬定,我就是那畫中人。我原以為,是不是有個與我相似的人與將軍曾經有過故事,現(xiàn)在看來,是伯母與我之間有點關系?!?p> “你是說,你長得像……”
南宮問天又道:“我是覺得末夭有些娘親的影子,也懷疑過是不是娘親還活著,并且……但是,我如今二十有三,末夭年十八,而那場大火發(fā)生之時,我已七歲,算來,末夭也有兩歲,娘親怎可能……”
聞言,北末夭思索了片刻,道:“你說令堂名是趙氏,而我娘親卻是獨孤氏……并且,姥爺只有娘親一個女兒,所以,令堂與我娘親不可能是姊妹吧?”
陌塵又看向北末夭,道:“你可曾記得你娘親容貌?”
北末夭道:“我……我不知道,父王說我一出生,娘親就走了……我不知道娘親為何要離開我,也不知道娘親在哪兒,父王也不肯告知,他只說什么娘親背叛他,又說什么娘親心中無他……我也問過姥爺,可是姥爺也不肯說,每每提起,只嘆“孽緣”二字?!?p> 聞言,南宮問天皺眉道:“孽緣?什么孽緣?誰與誰的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