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嗤……
青光連閃間,那無頭狼尸的四只狼爪也隨之被青冥劍斬斷。
韓羽的人此時也已沖了上去。
只見他左手一把攥住那被他瞬間削成“狼棍”的尸體,充當擋箭牌,右手則快速掐訣,狂催法力。
青冥劍嗤嗤作響,化為一道輝煌奪目的長虹,如神龍擺尾般橫掃附近另外十余匹狼頭人。
一陣哀鳴慘嚎聲過后,登時又有七八匹狼頭人被劍光迅速絞殺。
韓羽則趁著這個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突出重圍。
如果他有一絲猶豫,哪怕是出手慢那么一丁點,此刻恐怕已尸骨無存,被一群狼頭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就連韓羽自已,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還活著。
盡管如此,韓羽仍覺得一陣氣血翻涌,丹田一緊,有種瞬間被掏空的感覺。
很顯然,這一頓瘋狂輸出,消耗了他不少法力。
韓羽還是吃了修為太低,法力不足的虧。
只可惜,
這些狼頭人顯然只是疤面大漢召喚的虛幻之物,并沒有被韓羽這雷霆萬鈞般的凌厲手段所懾服。
群狼的動作只是稍稍頓了下,立刻再次張牙舞爪,朝韓羽狂涌而來。
死了八九匹狼頭人,對于這茫茫多的狼頭人軍團來說,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損失,可能連傷筋動骨都談不上。
韓羽苦笑一聲,只能通過左手舞動“狼棍”防御,右手掐訣,再次祭出青冥劍,刺向哪些沖得最靠前,最為兇殘的狼頭人。
腳下則不停施展青冥劍步,邊打邊撤,絕不給群狼再次形成合圍的機會。
劍光閃耀間,紫色的狼血不停朝著四周飛濺。
又殺掉三十多匹狼頭人之后,青冥劍的劍光已遠不如剛才那般鋒銳犀利,所向披靡了。
韓羽的法力十成中已去了九成,再也不能做到隨手斬殺狼頭人了。
好在,身為一名鐵匠,韓羽力量和耐力都屬上乘。
盡管體內(nèi)法力已接近枯竭,他還是拼命舞動“狼棍”守住陣腳,右手持青冥劍,伺機而動。
此刻,原本七八十匹狼頭人已被韓羽屠殺一多半,攻勢已然大不如前。
隨著倒下的狼頭人越來越多,陣中的霧氣越來越薄。
但是,
由于韓羽的法力此時已接近枯竭,攻擊力同樣大肆削減,所以群狼的聲勢反而更盛。
不一會的工夫,韓羽身上已被抓出十幾道尺許長的口子,鮮血淋漓。
雖然算不上什么致命傷,卻讓他的處境更加兇險。
尤其是右腿被狠狠抓了一下,直接傷到骨頭,更是讓韓羽雪上加霜,甚至連青冥劍步都無法正常施展了。
幾分鐘后,雖然又有十幾頭狼頭人命喪于韓羽劍下,但韓羽的身子已然搖搖欲墜,體內(nèi)連最后一絲法力都被榨干了,再也無法放出飛劍,只能咬牙苦撐。
好在,現(xiàn)場只剩下十幾匹狼頭人了,韓羽仿佛已看到勝利的曙光。
只可惜,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掌聲,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隨之響起:“了不起,了不起。一個煉氣二重的小子,居然能撐到現(xiàn)在,不得不說,趙某之前確實低估了你。”
疤面大漢的人,終于從一片已然變得有些稀薄的霧氣中現(xiàn)身出來。
隨著他的出現(xiàn),僅存的那十幾匹狼頭人,動作明顯略有凝滯。
很顯然,這些狼頭人的都是虛幻之物,由疤面大漢從背后操縱攻擊韓羽。
韓羽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施展青冥劍步,青冥疾刺而出,接連又斬殺三四匹狼頭人。
“不錯,不錯。死到臨頭,仍然要掙扎一番,不虧是個狡猾奸詐的小子。
今天若不是遇見了我,你確實有可能在修仙界中成就一番事業(yè)?!卑堂娲鬂h手中揮舞著雪狼旗,口中對韓羽贊不絕口。
這時,剩下的那七八匹狼頭人忽然化為一片雪白色的虛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空氣之中。
天空逐漸變得晴朗,雪原上只剩下疤面大漢和韓羽二人。
韓羽的臉色蒼白無比,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子微微顫抖,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疤面大漢將雪狼旗插在腦后的衣領上,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對白如霜雪的弧形雙鉤。
這弧形子母鉤,是其花費不少心血和許多昂貴的材料,才煉制而成的一件上品胚器。
他不惜花兩倍多的價格,從韓羽手中購買百煉玄鐵,正是為了繼續(xù)煉化這弧形子母鉤。
只不過,
疤面大漢的眼睛,此刻卻死死盯著韓羽手中的青冥劍,眼中充滿貪婪之色。
這柄青光小劍顯然是一件上品法器,否則以韓羽煉氣二重的修為,怎么可能在他擺下雪狼大陣的情況下,居然撐到現(xiàn)在?
想到殺掉韓羽之后,這柄上品法器就歸自己了,疤面大漢再也按捺不住激動不已的心情,雙手猛地用力擲出弧形子母鉤,獰笑道:“面癱仔,去死吧!”
只可惜,
笑容僅在疤面大漢臉上停留兩秒鐘,就已徹底凍結(jié)。
因為,他忽然發(fā)現(xiàn),韓羽的人突然變了。
從原來的萎靡不振,突然變得神采奕奕。
韓羽的身子已不再顫抖,眼中閃出一絲冰冷殘酷之色。
他手中的劍,陡然化為一道輝煌奪目,風馳電掣的青虹。
一劍,斬破飛速旋轉(zhuǎn),呼嘯而來的弧形子母鉤。
再一劍,直接刺穿了疤面大漢的咽喉。
青青的劍光一閃而沒,很快又回到韓羽手中。
疤面大漢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喉嚨,血已從指縫間沁了出來。
“你高興得太早了?!边@是疤面大漢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已如死魚般凸了出來。
韓羽站在那里,過了很久,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等疤面大漢死透了,韓羽才走上前去,先將弧形子母鉤收入儲物袋。
然后,又從疤面大漢腰間扯下一只儲物袋,同時將疤面大漢腦后那只雪狼旗拔了出來。
韓羽輕輕舞動雪狼旗,眼前冰天雪地的場景頓時消失無蹤。
他的人終于又回到那個小樹林里。
腳下踩著青草,頭上艷陽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