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雙眼微微一縮,隨后握刀的雙手變的更加有力起來。
慢慢移動的雙腳踩在雨水上,濺起了水花,王禹在尋找最佳的出刀站位。
突然,他猛的身體向前傾,像獵豹般撲向秦忠岳。
隨后,出刀!
木刀之上,雨水交融。他用力一揮,甩出半圓般的軌跡,刀刃朝著秦忠岳橫掃而去。
啪!
王禹橫掃而來的木刀,被秦忠岳單手使刀橫擋,雙刀力量交合發(fā)出的余震,讓交融在木刃上的雨水四濺而起。
左手握拳在背,右手持刀橫擋的秦忠岳,此時悠然而然生出一股輕描淡寫之意。
隨后他對著王禹說道:“你就這么點能耐,來啊,砍我?!弊旖巧蠐P,讓人看了牙癢癢的吸仇恨。
四周圍觀的人群,不少人發(fā)出驚嘆聲,他們驚嘆于王禹的速度。如獵豹般的雙腿,撲出去的同時木刀橫掃,有氣勢極了。
若是換作他們是接刀人,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地上了。
在人群里的余塘傻了,心里想著平常兩人對砍也沒這么猛啊,死變態(tài)啊這是。
在他們驚嘆議論的時候,王禹并沒有停下來,秦忠岳的說的話他聽見,并不打算理會。
橫掃無果,他果斷抽身往后退,留出了足夠的距離以防新力未生之時被秦忠岳攻擊。
但預想中的攻擊并沒有到來,秦忠岳挑了挑眉,挑釁的看著王禹。
王禹用自己的行動回應著,他雙手握刀,舉至頭頂,刀刃向上。
隨后,出刀!
刀向下砍的同時,像炮彈出膛,奔向秦忠岳。
王禹的打算很簡單,這刀全力而出,由上而下順勢而為,以力擊之!他想試試能不能撼動秦忠岳。
這時,刀已近身。
只見秦忠岳單手持刀由右向左橫切,就輕而易舉的拍飛王禹的木刀。
王禹霎時間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刀身襲來,手腕虎口被震的生痛。
刀刃已經(jīng)向右橫飛,帶著王禹整個人也跟著橫飛出去。
”嘭?!?p> 他摔在了滿是雨水的草地上。
身體各處泥濘,顯得狼狽。
王禹站起,他的刀并沒有脫手,手掌的虎口應該裂開了,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但還能忍受。
“再來?!?p> 說完王禹提刀而上,穿過疾風暴雨,近身秦忠岳,隨后他再次出刀。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王禹也有自知之明,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輸他輸?shù)闷?,可也得輸?shù)糜袃r值。
隨手擋住一擊的秦忠岳輕“咦”了一聲,心想:“力道比剛才大了一點,速度更快了,角度也變刁鉆了,不錯?!?p> 抱著磨練天才的想法,秦忠岳就這么當起了陪練,王禹力道變大了,他就更大。速度變快他就更快。
提刀,斬擊!
王禹在適應自身的力量和速度,每一次的奔跑和斬擊,都讓他更加的熟練自身。
余塘有些呆滯了,他覺得雨水里握刀不斷斬擊的身影很陌生,速度,力量,都不是這些天他認知的王禹。
圍觀的人群已經(jīng)無力驚嘆議論了,如若不仔細觀察,他們連出刀的影子都看不見。
只有四濺而起的雨水,還有在雨水里不斷挪動的王禹和秦忠岳。
忙于格擋的秦忠岳,此時已經(jīng)驚訝了,心想:“沒吸收源能達到這種程度,這妖孽,真是撿到寶了,要不讓他碰一下?讓他吸收源能讓他變的更強??!毕氲骄妥?,他秦忠岳從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越使越順,王禹進入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讀書時,不斷解答題目的成就感。
王禹打嗨了。
他沒有感覺到疲倦,反而越打越精神,這可能是那一絲紫色光澤的緣故?
就在這時,啪的一聲響。
本該防守的秦忠岳故意露出破綻,讓王禹的刀刃砍到他的胳膊!
圍觀的人群炸鍋了,真的碰到了?
這是打贏了?全場鴉雀無聲。此時一道聲音響起,“牛,漁夫你最牛,哈哈?!庇嗵烈贿呎f著一邊跑向王禹。
“贏了,贏了?!笔治枳愕傅谋蛲跤?,這是出自朋友的真心祝賀。
看著這一幕的秦忠岳收起了刀,笑咪咪的說道:“他輸了,他也贏了。”
“教官,他碰到你了,他贏了。”余塘理直氣壯的回道。
“老烏龜確實是我輸了?!蓖跤砼牧伺挠嗵恋募绨蛘f,隨后他又對著秦忠岳說道:“你說的對,我會照你說的訓練去做,你也得給我三克源能?!?p> 聽到這話,秦忠岳不知從哪里掏出了非常小的晶體,然后放在王禹的手上,對著他鄭重的說道:“我說的話一個唾沫一個釘,這是你的源能?!?p> 然后他又不容置疑的問道:“下雨是雨中漫步的好時候,開始吧?”
王禹沒有回話,默默的把刀扣在腰間的紅鎖扣上,往人群外跑去。
大雨里,有一人在草地上快步的跑著,還時不時把腰間的木刀拔出,揮刀橫斬。
就這樣,他從大雨里揮刀橫斬,變成裂日下提刀,那提刀斬出的軌跡好似半月。
月光下,他會獨自前往遠處的山嶺間,揮舞手中的木刀斬向粗大的樹木。
砰砰砰的聲音持久不息。
剛開始的幾晚,王禹還很擔心木刀的質(zhì)量,但自從有一次他木刀斷裂后,立馬有新的木刀被扔到眼前。
他就知道不用再擔心木刀的質(zhì)量問題。
他知道給他刀的人是誰,自扔刀的那一個夜晚后,他仔細的觀察感應,能感應到那人就在不遠處的樹枝上。
能感應到也要歸功于秦忠岳給的三克源能,得到源能的當晚,他就把三克源能和金吊環(huán)貼近,那源能果然不出他所料,被金吊環(huán)吸收。
然后不一會就在金吊環(huán)的紋路上形成了一絲紫色的光澤,王禹吸收了光澤,也抗住了每天的魔鬼式訓練。
每天他的身體都在變得更加的有力,而新出現(xiàn)的感應能力,王禹姑且稱他為生命感應。
五米以內(nèi),他能清晰的感應到生命,如螞蟻之類的小動物,或自然人。
五米以外,他只能模糊的感應到,感應的也不夠具體準確。
感應的時候王禹腦海里會有別樣的感覺,如立體建模一般。
.......
秋去冬來。
每逢冬季,江南省都會飄落大雪。
但對于紅色訓練營來說,這個冬季尤其的寒冷。
王禹奔跑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在雪沒鋪滿這里之前,這里是一片綠色的草地。
以往這時的王禹,通常都是一人在奔跑,可今天他并不孤單,他的身后跟隨著幾個氣喘吁吁的人。
余塘也在其中,在他向秦忠岳拔刀相向時,王禹對他說過,他碰不到衣角。
可他不信,執(zhí)著的向秦忠岳拔刀了。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跟著王禹跑了好些日子,夜晚一起砍樹,王禹也有了伴。
至于另外幾個人,他們是這個冬季陸陸續(xù)續(xù)去找秦忠岳的,王禹剛見到他們的時候,每一個人臉上都是鼻青臉腫的。
“我跑不動了。”嘴里哈著氣,落在后面的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然后他就捂著腰慢慢停了下來,嘴里還在呼呼的呼氣。
“兄弟你別這樣,你跑不動我們一起倒霉啊?!闭f話的這人也是上氣不接下氣,但他還在跑著,整個人也是蓬頭垢面,看上去邋遢極了。
王禹回頭看了一眼,嘴角笑了笑,心想這些人又得倒霉了。再看了眼余塘,想著等會要不幫他一下,還是逼一逼他的潛力。
停下休息的那人有點破口大罵的意思說道:“誰跟前面那個死變態(tài)一樣,我都休息三次了,他一次沒休息,我不行了,我不想跑了,早知道就不該貪那點源能?!彼睦镉逕o淚啊,委屈的。
“兄弟你快跑起來,快啊。”蓬頭垢面的邋遢極了的那人,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可他還在跑,不敢停下來。
“嗷嗚...”
雪地的另一處,露出了嚎叫的身影,似像二哈。這時跟在王禹身后還在跑的幾人,也不知誰恐懼的喊了一聲:
“狼來了,跑啊?!?p> 停下來的那人連滾帶爬的起身跑了起來,可惜的是狼還是追上了他,不止一頭,群狼簇擁而上。
一口咬在那人的腿上,并沒有想象中的鮮血噴涌而出,卻也有少許的血。
原來,這些狼的牙都被拔掉,利爪被剪斷,但僅憑咬合力也足以令人感到痛不欲生,且不說是一群狼。
“漁夫快抄我一把,救我啊?!庇嗵辆透谕跤砩砗?,他已經(jīng)快力竭了,就是沒力竭也跑不過狼群。
狼的速度是人類極限速度的兩倍,王禹覺得他的速度是能夠遠遠吊住群狼的,論持久他也不懼。
王禹放慢速度,隨后架起余塘就跑。
王禹開始全力加速,他在測試帶著一個人能否跑贏群狼,頓時速度沒能提上去,這樣跑鐵定都得被咬。
想了想,王禹放下了余塘,有心無力的說道:“實乃兄弟無能為力,老烏龜你自求多福,我先走一步?!闭f完王禹就一溜煙的提起速度跑了。
不久,身后傳來余塘的驚懼與怒吼,他拔出腰間木刀,斬向狼群。
但他被狼群淹沒了。
王禹就站在不遠處,秦忠岳就在他的身邊。
秦忠岳看著遠處的慘狀,不時的哈哈大笑著,又挑了挑眉對著王禹說道:“兄弟遇難不救一下?”
王禹望著遠處被七八只狼咬的余塘,沉默了一會,回道:“我不想以后在戰(zhàn)場上救他?!?p> 秦忠岳沉思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他眼里的妖孽,就是比肩巔峰的那批人也毫不遜色,他相信他未來絕對會大放異彩。
沉思一會后,他拍了拍王禹的肩膀說道:““哈哈,說的好,僅僅四個月,你已經(jīng)達到這個程度,你以后的隊友也絕對不能是窩囊廢?!?p> 大雪在消融,嫩芽在破土而出,是夏天,是秋天,更是冬天,這一年紅色訓練營迎來屬于他們的春天。
向南去
這幾章都是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