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夜大人,你覺得妖怪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呢?」
「滾開?!?p> “花凜,我們一起回家呀。”
“啊,好的,春繪,可以稍微等一下嗎?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好多哎,我今晚又要熬夜啦?!?p> “可以哦,”少女溫柔的笑著,將散在耳邊的頭發(fā)繞在耳后,“我也不是很著急。”
「不知夜大人,你覺得人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滾開。」
等花凜收拾好東西,天邊原本如同油畫般色彩濃烈的夕陽被夜的漆色逐漸同化,她能看見的唯一色彩是快被黑夜侵吞的一線紅暈。
“收拾好啦!我們走吧!”花凜笑著轉(zhuǎn)過頭看向已經(jīng)有一個假期沒見過面的田中春繪,在她長發(fā)散開的背后,那一線紅暈如同被扔進了墨水里,黑色迅速蔓延,吞噬了所有色彩。
“嗯,我們走吧?!贝豪L的笑容像是一副靜止的畫,棕色的眼睛里清晰的映出花凜純潔如櫻花的臉龐。
‘學校里的人似乎都已經(jīng)走光了’,花凜下樓梯的時候這樣想著,‘啊啊,肯定是我動作太慢了,春繪不會怪我吧?’
“那個,春繪,抱歉,都怪我收拾東西的速度太慢了,居然讓你等我這么久?!?p> “嗯?其實也沒有多久,”春繪突然拉住花凜的手停下,在花凜驚訝的眼神里用空著的左手摸上了對方白嫩嫩的臉蛋,“現(xiàn)在這個時候剛剛好呢?!?p> “怎,怎么了?什么剛剛好?”她有點不習慣這樣親密的觸摸,更重要的是,春繪看她的眼神好奇怪啊,看的她發(fā)毛,感覺要把她吃了一樣。
“花凜,你知道嗎?我今天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棒的人呦?!贝豪L嘴角的微笑變得更加甜蜜,就連冷白的臉色也因為激動的心情而增加幾分血色。
“春,春繪?”
‘春繪在說什么胡話呀?’
“別動,花凜,你真的很美,”花凜呆呆的看著漸漸湊近自己的屬于春繪的臉龐,直至對方唇間吐出的溫熱的氣息能夠非常清晰的被自己的皮膚感受到,春繪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點壓抑的濃烈,強勢的撞進她的耳朵,進入她的大腦,“美得讓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看到你……”
‘這,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難道說,’花凜僵硬的快要卡殼的大腦瘋狂的閃耀著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春繪在向我表白?!’
‘春繪喜歡我?!’
‘所以她才說沒等多久,不著急,是因為她想等沒人的時候向我表白嗎?’
‘天,天啦,我,我該怎么辦?’
‘我該怎么在不打擊春繪的情況下拒絕呢?好,好難的問題啊?!?p> ‘和拒絕那些陌生的男生完全不是同一個概念,而,而且,那些男生也沒這個膽子直接拉她的手摸她的臉說這種簡直堪稱羞恥爆表的話呀!?。?!’
‘說什么差點控制不住自己,還想要看到人家……哎?想看到人家什么來著?’
腦中風暴暫時停歇后,花凜這才注意到春繪不知什么時候放開了自己,還退到了陰暗的墻角里,低垂著頭,讓她看不清對方的臉色。
“春,春繪?”
‘怎么回事?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及時的給出回應,所以春繪傷心的站在那嗎?’
花凜糾結(jié)的收回目光,“那,那個,你,那個,我……”
“花凜。”
“在!”
春繪似乎被花凜的反應逗笑了,好聽的有點迷人的聲音勾的花凜都有點心癢,“我們回家吧,再不走,家里人會擔心的?!?p> “好,好的?!?p> ‘春繪這是知道我不會接受她的告白,所以裝作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嗎?’
回家的路上,春繪和花凜聊著暑假的玩樂,扯到最近喜歡的漫畫劇情,又說到最近幾天的天氣,當然了,說的最多的還是花凜,春繪只是帶著笑意溫柔的看著她,時不時的點頭附和。
等到分開的時候,見不到春繪的影子了,花凜才敢放松的舒了一口氣,“啊,總算離開那怪異拘束的氛圍了。”
‘不過看春繪的樣子,應該不會再跟我一起回家了吧,畢竟原本純潔的友誼突然之間變得莫名其妙的樣子了,唉?!?p> 花凜郁悶的抓了抓頭發(fā),不怎么愉快的回到了家。
“我回來啦!”
“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菜都要冷了?!弊谏嘲l(fā)上看電視的媽媽掃了眼身邊的爸爸,爸爸只好默默放下手里的雜志,去廚房熱菜。
“沒什么,學校的社團正好今天有事,所以耽誤了一下?!?p> “哦,這樣啊,哎?”起身要進廚房的媽媽驚訝的看著花凜的右臉,“花凜你的臉怎么出血了,快處理一下,醫(yī)藥箱放哪去了?”
“出血?”花凜不相信的摸一下自己的臉,摸到右邊的時候并沒有摸到濕潤的感覺,只是摸到了一節(jié)與皮膚觸感不一樣的東西。
她拿出手機用自拍模式照了照,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臉上的確有想被劃破的血痕,只不過已經(jīng)凝結(jié)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都沒什么感覺?’
花凜皺著眉,將視線移開,“媽媽,不要緊,只是破了點皮,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了我還得趕緊洗澡寫作業(yè)呢?!?p> 最后媽媽還是先給花凜清洗上藥才肯吃飯,吃飯時還不停的讓花凜要多注意安全,注意保護自己,說話的語氣就像是把花凜當作精貴的瓷娃娃看待。
“呼——”
臥室里,花凜將學生包放在桌上,呆愣了片刻后才收拾心情去洗澡。
‘咦?’
將校服脫下的花凜不敢置信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脖子上那根紅線系著的御守已經(jīng)有了裂紋,似乎手上的力度再大點,它就會破碎。
「不知夜大人,你可以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庇佑這座神社嗎?」
「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