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躺在沙發(fā)上,悠閑自在的和媽媽聊著天。
“奈津子,櫻花祭的時候你有空嗎?”
媽媽聽后,眼睛彎的像月牙,“我想想……有啊,你想好去哪了?”
爸爸的臉有點淺淺的紅,“也不是什么新奇的地方,我們就去神社玩玩吧?!?p> 媽媽含笑睨他一眼,“就知道你會這樣?!?p> 爸爸不好意思的拿過遙控,掩飾般換了個臺。
媽媽也不說破,只笑著往廚房喊了一聲,“花凜,洗好了嗎?”
“快了,還差最后一個……好啦!”
“怎么了嗎?”
將碗整整齊齊的擺在櫥柜后,花凜“噠噠”的跑到客廳,捏起圓盤里插著牙簽的蘋果,一口咬下。
“我們后天去看看有什么漂亮的和服,好嗎?”
花凜先是喜悅,后而苦惱的搖頭,“后天的話,社團要舉辦一個新成員的認識活動,白天恐怕是沒有時間的?!?p> 媽媽并不在意時間問題,“晚上去也可以。”
“嗯,那就晚上去吧。”
旁邊聽著的爸爸臉上一直掛著笑,“后天我也陪你們?nèi)??!?p> 花凜看爸爸一眼,見到對方臉上疑似害羞的紅色后,腦中忽的一道光亮閃過。
‘嚯!’
一家人樂呵呵的聊著各自的趣事,偶爾的打趣著對方。
一個舒服的浴澡后,花凜回房吹干頭發(fā)后躺在了床上。
打開手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春繪的消息。
——花凜,你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妖怪的?
花凜蓋在床被下的大腳指動了動,她也只是比春繪早那么兩天知道的哎。
——哈哈,我也只是開學那天才知道的啦
春繪的消息回的很快。
——哦,這樣啊
——那晚安啦,也沒什么事情
花凜手指動動。
——好的,晚安
另一邊,同樣躺在床上的春繪有些失望,和她期待的不一樣呢。
花凜不知道春繪那邊的感受,滑了幾下手機頁面,生了無趣后便將手機放到了床邊的柜臺上。
她翻了個側(cè)身,困意襲入,眼皮子漸漸闔起,墮入夢中。
窗外的夜色很溫柔,彎彎月牙旁綴著點點繁星,如水的月光輕輕撒在長滿青蘚的墻上,情人一般吻上了昏倒在地上的少女如蝶翼般濃密的睫毛。
穿透了胸背的傷口里流出的血洇染了白色的內(nèi)襯衣,蒼白的臉上也有幾點血滴,灰冷色的唇間夾著一片綠葉。
月色清淺,林間樹葉颯颯,安謐靜妙如畫。
悄然幾個呼吸間,少女的睫毛顫了顫,露出了如人偶般精致但失了靈氣的眼瞳。
她的眼珠子一動不動,靜止的仿佛從一開始便是這幅樣子。
當眼前的黑暗逐漸褪去,模糊的視線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清晰,她眨了眨眼。
等到手的知覺恢復,她才能借著手臂使力,略顯僵硬的從地上坐起來。
看著胸前大片的血跡,臉上浮現(xiàn)出麻木中帶著嫌棄的神色,感受到腿腳的血流重新變得流通,便強忍著酸麻站了起來。
頭暈眩的很,身體搖晃了幾下后,勉強站住。
原地定了片刻,吐掉了唇間的葉子,彎腰撿起地上的外套后,便一聲不吭的走了。
月光照射下,蒼青色的草葉子上的血順著葉的紋路滑落融入土壤,而少女躺著的那片土壤顏色,是與旁邊的土壤完全不同的褐紅。
月亮漸漸移動位置,東方天邊露出一線白,玫瑰色的旭陽升出半邊。
七點的鬧鐘響了。
十五分鐘后,江沢穿上鞋子,打開了門。
恰巧,對面的門也開了。
“真巧,”他聲線微啞,慵懶磁性,“一起走吧?!?p> 江沢的半邊臉還在未開全的門后,聽到這話后,握著門鎖的左手下意識的用了力度。
“……好?!?p> 江沢面無表情的看著鶴見。
開往學校的公交車上,兩人一里一外,并排坐在最后一排。
江沢一程路上都是偏著頭,看著窗外飛快退后的景色。
下車后,兩人又是同一個班,自然是同路的。
上樓梯時碰到了水黑美子,江沢同她打了聲招呼。
“嗯,早上好呀,江沢同學?!?p> 水黑看到江沢身后的人后,眼睛亮了亮。
“這位就是鶴見同學吧?”
鶴見也不奇怪一個陌生女生會認得自己,只禮貌的點頭笑道,“你好?!?p> 水黑突然間臉紅的撇過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你好。”
江沢見識過班上女生在面對鶴見時的樣子,對水黑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也不是很驚訝,但也不會認為水黑喜歡上了鶴見。
只是一種被美貌震懾的下意識反應而已。
水黑走在前面時,會在樓梯拐彎處悄悄的看一眼后面的鶴見。
看一眼,就會想起昨晚片山發(fā)來的郵件里的內(nèi)容。
‘真的,好想看到他和社長見面時的情景啊?!?p> 走到2年1組的教室門口時,水黑和他們分開了。
“再見?!?p> “再見?!?p> 進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后,江沢感覺輕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