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韓心與鐘離都沒發(fā)現(xiàn)危險正慢慢的靠近他們。
這時,船夫豪邁的聲音響起:“那就是相思亭了!”
說著,他拿起船槳指向前方那立在細細長河之間的一處亭子。
相思亭不大,相反還很小,那亭間,最多也就站個五六人就滿了。
裝飾也并非豪華,但看起來卻極其舒服。
相思亭與其它亭不一樣,它的四處都掛著紗簾,紗簾是半掛式的,仿佛就是故意為了遮擋容貌,且紗簾都是粉色的,就好像這是哪家小姐的閨房一般。
韓心一副沒見識的模樣,好奇的打量,他隱隱看見那亭子里一個人影,好像還眼熟。
鐘離也只是偶爾瞟一眼,畢竟她想見隨時都能見到。
船夫又講道:“這里亭子原來很普通的,甚至打算拆掉的,但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琴仙子?!?p> 仙子?
韓心一聽到仙子二字雙眼就是一亮,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鐘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里更是咒罵無數(shù)遍了。
船夫繼續(xù)說,“那天,官府正打算派人去拆了那亭子,可當天卻下著大雨,直至傍晚才收起,于是安排到了第二天。”
“可那天傍晚,雨剛停下,一艘小船劃到亭子前,只見到一個薰衣長裙與一個淡黃色長裙女子匆匆走了出來。”
“她們的頭發(fā)有些濕,想來,是剛才來不及避雨,這才看見亭子趕忙借避?!?p> “那薰衣長裙女子手上抱著棕色古箏,而那淡黃色長裙女子,更像是奴仆一般,一直跟在薰衣長裙女子身后。”
當時很多人在河道上圍觀望去,那天因為下雨,天空比往日更暗一點,加上距離相思亭有點遠,看不清那女子容貌。
只看見那薰衣女子身影緩緩坐下,她手中的古箏也放在那小桌上。
接著,薰衣女子,她那纖細的雙手抬了起來,隨后在古箏上撫摸了一遍。
突然,她左手食指,輕輕往那其中弦上一壓。
“dong”
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了出去。
緊接著,那薰衣女子又是一弦加一弦,動作很是輕盈,很快,那七根弦,一根接一根的,全部有節(jié)奏般的彈出。
琴聲悠悠揚揚,傳遍了整個夢水江,那些原本看熱鬧的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這琴聲高低起伏,如同一個人的情韻一般,讓人著迷不透。
琴聲如同那彈琴的女子一般,十分的輕柔,且還能治愈人的心情煩事。
那些因煩事所困,且到處游走的人,聽到這曲子的時候,全都愣在原地。
而他們那些煩心事也在逐漸消散,緊鎖的眉頭也開始緩緩舒展開。
就連一些不易笑的人,也逐漸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滿足的淺笑。
整個夢水江一片寂靜無聲,岸邊站滿了人。
官府的人也過來了,當時聽到有人在亭中彈琴,以為是搗亂,直到聽到琴聲之后,他們也都一愣,原本氣沖沖的樣子,一下子悄然無聲的站著那兒。
每個人都閉著眼,一副十分享用的樣子。
其實也是從那以后,那位薰衣女子被人稱呼為——琴仙子。
說著說著,那船夫開始緩緩閉起雙眼,那韓心與鐘離也閉著雙眼,那種感覺很奇妙,他們甚至能感覺到,當時那悅耳的琴聲,讓人陶醉。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韓心咋呼一聲。
“呀!”
船夫與鐘離紛紛睜開眼,滿是怨恨的眼神看向韓心。
韓心連忙閃躲。
“你叫什么叫!”
鐘離朝韓心怒吼。
本來心情就不怎么好,好不容易開始緩和又被這家伙給搗亂了。
韓心一臉慚愧,隨后指向百米處的那個亭子。
“你看,那個人影,怎么這么像道爺!”
鐘離一愣,也隨之望去。
“呃……真是他?!?p> 鐘離低聲咕道。
這時,韓心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大叫:
“道爺,道爺……道爺!”
船夫忍不了他了,直接掄起船槳就往韓心臉上呼過去。
韓心嚇得連忙躲閃。
“你怎么就這么缺心眼呢,一點都不讓人清凈。”
鐘離也冷眼看向韓心,韓心咽了咽口水,直接閉嘴。
而在那相思亭中,一個身穿黃衣道袍的少年站在那里,負手而立的望向遠處天空。
他眼眸中,一縷縷迷茫之色,很迷茫,很迷茫。
他在想,那夢里的人到底是誰自己又會是誰。
想不通。
他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自己是躺在一處草叢上,當時自己才十八歲,但十八歲前的記憶卻都沒有了,他想不起來了。
而在他身旁還多出個包袱,當時看見包袱里面的那個東西,他一臉茫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有什么用。
直到今天,他又開始思索起來。
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
“道爺,道爺……道爺!”
道士轉身看去,在百米處,一艘小船悄悄劃來,船上坐著三個人,除去船夫,剩下兩個他都認識。
韓心與鐘離。
直到片刻。
一艘小船已經(jīng)劃到亭間,韓心連忙起身,帶著那鼻青臉腫的臉朝道士奔去。
道士都嚇一跳,這尼瑪是誰???
韓心左右臉都腫了起來,就好像是胖子一樣。
韓心看向道士的時候,仿佛看見救世主一般,雙眼發(fā)亮,嘴上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道士笑道:“怎么了這?!?p> 韓心指了指鐘離,然后又指著自己的臉,雙手在揮動,像是表達什么。
道士見韓心這副模樣,忍不住一笑:“好了,知道了,肯定是你先招惹人家的!”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韓心先招惹人,看鐘離現(xiàn)在這表情,仿佛要將韓心整個人都吃掉。
韓心都不敢去看。
在他們上亭時,那船夫就已經(jīng)劃走了,他可不想再遇到韓心這種人了。
道士抬頭看了看天空,此刻的天空上,星星遍布,一閃一閃的,十分好看。
半響,道士突然開口道:“走吧,先回去了。”
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沒什么好看的了,該看的都看了。
只有韓心一臉依依不舍,但沒辦法,還是得跟上去。
鐘離一路上沒說話,臉上依舊是那副冰冷絕倫般模樣。
當回到鐘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亥時了。
此刻的鐘家,無不謹慎,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壓抑。
在那大廳上,依舊坐著四個人,各個面無表情,神情凝重。
直到鐘離等人過來,鐘離看向四處,疑惑的問:
“東升呢?”
這時,那二伯鐘東南沉聲說:“他去辦事去了?!?p> “辦事?”
鐘離嘀咕道。
突然,又一個聲音打斷了鐘離:“慕容家,慕容商回來了!”
開口的正是現(xiàn)任家主,鐘山海。
慕容商?
聞言
鐘離瞬間一沉。
這么快就回來了?
正想著,突然外面一個門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報!”
“家主,慕容家,慕容商與慕容北求見!”
聞聲,眾人驚駭。
這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