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他一眼望進(jìn)令明卿的眼底,卻又無奈地嘆了口氣,緩緩道,“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釋懷?!?p> 令明卿笑道,“白止,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為我的行為負(fù)責(zé)的,當(dāng)初既然選擇了來東海,我就做好了沒能回去的打算……”
“呸呸呸?!边€沒等她說完,白止就打斷了她的話,“胡說什么呢?什么叫沒能回去的打算?必須回來,不然我就是把東海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你?!?p> 令明卿失笑,“白止,我就是打個比方。”
白止卻是很固執(zhí),“哼,反正你不能這樣說?!?p> 令明卿只好換個話題問他,“最近品物閣那邊可還好嗎?”
白止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頭,道,“一切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你了。真是一點(diǎn)都不讓我省心?!?p> 令明卿無奈地又嘆了口氣,怎么辦?白奶媽上線,求破解之法,在線等,挺急的!??!
正說著,言煜忽然推門而入,此時(shí),白止的手還放在了令明卿的額頭部位,兩人正笑著說著話,言煜眼底閃過一道光,看向令明卿,問道,“我這——來的不是時(shí)候?”
話雖這樣說,腳下卻是一點(diǎn)都沒有要走的意思。白止淡淡地伸回手,解釋道,“我來看看阿卿怎么樣?”
言煜輕輕笑了一下,反問道,“這樣啊,那現(xiàn)在看的怎么樣?”
令明卿坐在一旁聽到他這樣問話,心忽然間有些虛,好像被丈夫捉奸在床一般,等等,令明卿使勁搖了搖頭,想要把剛剛想的內(nèi)容都搖出去。
她這動作雖輕微,但還是吸引了白止和言煜的注意,兩人同時(shí)問道,“阿卿,你沒事吧?”
說完這話,兩人又同時(shí)對看一眼,反問道,“阿卿?”
白止:你什么時(shí)候也可以喊阿卿了?
言煜:想喊就喊,我喊阿卿難道還用向你打報(bào)告?
白止:阿卿為什么會允許你這樣喊她?
言煜:或許,這你得去問下她。
白止:你們到底進(jìn)行到哪一步了?
言煜:白公子為何對我們的事如此感興趣?
令明卿坐在一旁,看著兩人眼底不斷閃過的光,竟像是在交流一般,她只得出面咳嗽了兩聲,然后將兩人拉遠(yuǎn)了些。
令明卿對著白止道,“白止,你先回去吧,我挺好的,沒什么事,我和言公子再說點(diǎn)事情,明天再去找你哈?!闭f完,便推他趕緊走,白止回過身,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委屈兮兮地道,“那阿卿,明日你一定要來找我?!?p> 令明卿道,“好好好,一定去找你?!甭牭搅蠲髑溥@樣說,白止這才出了房門,房門外,白琴正在不遠(yuǎn)處向陸任家叮囑明日離開的一些事宜,目光忽然瞥到白止從令主帳里出來后,好像情緒不大對?
怎么周身都帶著絲寒氣?等等,不久前言公子也剛剛進(jìn)去,白公子這樣,該不會是因?yàn)檠怨影桑?p> 正想著,卻見白止正在向她這個地方走來,卻不知為何,走至半路時(shí),又原路返回,向著另外一條路去了。
白琴一頭霧水,公子這是怎么了?
卻不知白止出了賬房后,越想越氣,連帶著周圍的情緒也不太對,剛想過來叮囑白琴,若是看到言煜和阿卿走的有些近的時(shí)候,就趕來通知他,但是阿卿肯定不喜歡這樣,萬一到時(shí)候沒能阻攔阿卿和言煜的關(guān)系,反倒讓言煜那個小賤人得逞,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白止走后,言煜將令明卿困在了椅子上,他單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微微挑起令明卿的下巴,令明卿卻也沒生氣,只那樣看著他。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言煜忽然湊近了一步,然后對著令明卿道,“明日……你去找他?”
令明卿略微思索了一下,猶豫著道,“也可以不去?!?p> 誰料言煜又道,“別啊,不是都答應(yīng)了嗎?”
令明卿要是再沒反應(yīng)過來言煜這是吃醋了,那她真的可以一頭撞死了,令明卿忍著笑意,想開口解釋,卻又忽然被言煜用唇堵住了她將要說出來的話。
令明卿想掙脫,卻反被言煜抱的更緊了些,但令明卿卻偏偏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不知過去了多久,言煜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開她,令明卿怒瞪他一眼,卻偶然瞧見他嘴角破了一點(diǎn),腦中忽然想到剛剛她好像不小心……
言煜感受到疼痛,也伸手摸了摸被咬破的那一點(diǎn)地方,令明卿看著他的手似白玉一般,又漸漸撫上那紅唇,腦中“轟”的一聲,好像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
正想說什么,身子一轉(zhuǎn),卻又被言煜完全抱著,他的頭埋在她的耳畔,略微帶著些濕潤的氣息,言煜不知道說了什么,令明卿尚且未反應(yīng)過來,卻又聽得言煜說了一句,“阿卿,我想要?!?p> 令明卿是徹底被驚到了,腿直接一軟,還好言煜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她,看著令明卿如此失神的樣子,言煜哈哈一笑,問道,“我們阿卿難道……”
令明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再說下去,她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他了,這人以前初相識的時(shí)候,也沒見他如此無賴啊,怎么熟了之后就本性暴露了?
正想著,言煜又湊近她的耳畔,問道,“阿卿,你到底……?”
話還沒說完,令明卿一個眼神過去,言煜立馬閉了嘴,人吶,就得知足,若是太過于心急,那么反而吃不到熱豆腐。
言煜微微一笑,想道,慢慢來,不著急。
那一晚,兩人和衣而睡,令明卿的頭枕著言煜的胳膊,本來兩人還說著話,不知何時(shí),困意來襲,竟是不過一刻,平緩的呼吸聲便傳來。
言煜一瞧,人可不就睡著了嗎?
他想抽出自己的胳膊,卻沒想到只稍稍一動,令明卿便翻了個身,明顯是被這細(xì)微的動作吵到了,嚇得言煜再沒有輕易亂動。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令明卿轉(zhuǎn)過身后,眼中像只小貓一般閃過一絲狡黠,亮晶晶的,像只小貓,哼,讓你再隨意非禮我,就讓你稍微受點(diǎn)苦頭。
本來是想著給言煜一點(diǎn)小小的懲罰,誰料到最后竟真的睡熟了過去,也自然忘了還要移開言煜的手臂,可憐言煜便那樣讓她硬生生枕了一晚上,等到第二日醒來之際,令明卿被言煜那頹廢的模樣嚇了一跳。
令明卿驚呼一聲,“你……”
你不會真的這樣讓我枕了一晚上吧?
言煜用眼神回答她,不然呢?
令明卿嘴硬著道,“那你可以喊醒我的。”言煜一聽,反而笑道,“阿卿,男子在清晨的時(shí)候是精力最為旺盛的時(shí)候,或許,你應(yīng)該親身感受一下?!?p> 令明卿立馬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怒著將被子蓋在他的臉上,然后翻身一躍,下床洗漱了。
反倒是留下言煜一人揉著自己酸痛的胳膊,孤零零的守著空床,哦,不對,空房。
言煜吃罷早飯,又稍微洗漱了一下,重新出現(xiàn)在了令明卿的面前,彼時(shí)令明卿正在喝粥,看到言煜進(jìn)來后,不禁挑挑眉,笑道,“言公子收拾好之后還真是一副風(fēng)姿綽約的樣子?!?p> 言煜也回她,“江湖中‘四大公子’之首的名號是浪得虛名的?”
令明卿將一碗粥放在他跟前,溫柔地回復(fù)他,“自然不是,那還請我們‘四大公子’之首的言公子快些用餐,等下該走了?!?p> 言煜突然聽到她這樣溫柔的語氣,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在這粥里下了毒?”
令明卿沒好氣地回他,“下沒下毒,我們言公子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嗎?”
言煜很是誠懇地回答道,“就是因?yàn)榭床怀鰜恚圆藕ε??!?p> 幾人用罷早餐后,還有好多人都沒起,言煜和令明卿紛紛決定帶著白棋先離開,等眾人都醒了后,白琴和陸任家再帶著眾人一道撤離東海。
白止醒來時(shí),其實(shí)也算不得晚,幾乎是言煜和令明卿帶著白棋剛剛出發(fā),白止便醒了,只是待他去找令明卿用早膳時(shí),卻被白琴告知令主剛剛離去。
白止問道,“是和言煜一起?”
白琴雖然很不敢但是又沒辦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p> 白止那一刻,心中不知是何感受,本來說她不來找自己也沒關(guān)系的,他只想陪她好好用一頓飯,到那時(shí),她隨便和誰去,去哪里,他都不管了,可是偏偏他每次都遲那么一步,很多年前是,現(xiàn)如今也是。
東海中的風(fēng)帶著絲肆虐地拂過白止的發(fā),那滿頭青絲像是在與友人送別一般。
另一邊,言煜和令明卿剛剛離去時(shí),便刮來了一股大風(fēng),兩人在那狂風(fēng)中堪堪站定,忽然兩人又對視了一眼。
這風(fēng)像是穿越了很多年前的風(fēng)雨,從瑪哈部落而來,又像是那夜,那個少年殘忍地屠殺生命時(shí)所帶來的血腥之風(fēng),更像極了那夜瑾離開時(shí),地下陵墓中刮起的那一陣狂風(fēng)。
——《漠漠東海篇》完
長暮
作者:白止,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被氣到?jīng)]有理智了,敢罵言煜是……小賤人? 白止(怒目而視):我這樣,你自己心里沒點(diǎn)b數(shù)嗎? 作者(頂鍋遁走):溜了溜了,惹不起啊惹不起,明明昨天言煜才威脅過我,想在東海篇的最后一章和阿卿來點(diǎn)感情戲的,沒想到男主惹不起,男二也惹不起啊啊啊啊啊。 最后,《漠漠東?!菲酵杲Y(jié)啦,撒花撒花,可惜我們的言公子和令姐沒能在最后一章有什么突破性的進(jìn)展。 但是?。。≌埾嘈叛造系墓贰?,不對,是作者的功力,總會有突破性進(jìn)展的。下一卷見,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