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猿嘯山后山河道北岸,葉秋倚靠在一棵樹旁輕咬紅唇望著河道南岸,在漫長的等待后終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踏著水面從南岸向北岸跑來,這一刻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不多時,孟循抱著嫣雨渡河來到南岸的樹林中。
葉秋滿懷欣喜迎上前來卻看到了被凍成冰塊的嫣雨,一時間表情變得有些復(fù)雜,問道:“這是?”
“嫣雨被凍住了,得趕緊找地方給她生火取暖?!泵涎е逃瓿孪劝才藕玫膮R合點跑去。
葉秋也隨孟循離開。
與此同時,猿嘯山后山的河道上,三艘帝國船只從上游接近神猴宗渡河的鐵索橋。
凌霜站在船頭望著正在渡河的神猴宗眾人,一揮手,命令道:“放箭!”
三艘帝國船只上的弓箭手朝鐵索橋齊射箭,頃刻間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向鐵索橋,數(shù)名神猴宗的人中箭落入河中,淹沒在波濤里。
“殺我族人,我與你們不共戴天!”神猴宗宗主侯萬山看到族人中箭落水,頓時怒發(fā)沖冠,立即對身后的神猴宗高手大聲說道:“你們跟我登船?!?p> “嗖!嗖!嗖!”十幾只鐵爪朝三艘帝國船只射去,緊接著侯萬山與十幾名神猴宗高手順著鐵爪留下的鋼絲飛向那三艘帝國船只。
“來得正好!”凌霜抬起右掌并朝掌心上吹了一口氣,一股寒風(fēng)朝正想登船的一名神猴宗高手迎面撲去,“唰!”那名神猴宗高手瞬間變成冰雕落在船的甲板上。
“你這妖女竟敢傷我族人性命!拿命來!”侯萬山即將登船時鐵爪一揮,三道凌厲的劍氣朝凌霜襲去。
“冰墻?!绷杷笫忠惶?,一道厚實的冰墻在前方升起。
“呲!”三道劍氣在冰墻上劃出三道深深的劃痕,片刻之后冰墻轟然崩碎。
侯萬山一腳踏在船頭的欄桿上,縱身一躍,舉起手中的鐵爪刺向凌霜。
“嚯!有點實力嘛!”凌霜面對侯萬山凌厲的攻勢不僅沒有任何怯意,雪白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喜悅,她雙手向前一揮,輕喝道:“冰刺”。只見她周圍的船體上瞬間冒出數(shù)道冰刺襲向侯萬山。
“??!”侯萬山面露驚訝之色,在即將被冰刺擊中時連忙收招,同時身體一扭向旁邊躲避。
這時,從河道下游駛來五艘帝國船只。
正在指揮渡河的長老候萬峰看到又有帝國船只靠近,神情變得緊張起來,連忙催促身邊的族人:“快!快!快!你們幾個背上小孩快點走。”
神猴宗的人沿著鐵索橋快速往河對岸走去。
候萬峰看了看身后的族人,又看了看那五艘正在接近的帝國船只,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對身邊僅剩的五名高手說:“你們五個隨我去攔住那五條船。”
五名神猴宗的高手臉上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毅然決然地說道:“愿已大長老共同抗敵!”
下游的五艘帝國船只接近神猴宗渡河的鐵索橋,船上一名軍官拔劍朝鐵索橋一指,命令道:“沖過去!撞斷他們的鐵索?!?p> 鐵索橋上的神猴宗眾人大驚失色,一些孩子嚇得哭了起來。
“千——層——浪!”河道北側(cè)傳來飛魚幫代理幫主莫寒舟的聲音,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以莫寒舟為首的飛魚幫眾人整齊地站在河道北側(cè),他們數(shù)十人同時使出飛魚幫絕技“千層浪”。只見一道又一道的巨浪拍向那五艘帝國船只,“嘩啦!”一道巨浪將領(lǐng)頭的帝國船只拍得傾斜,“咔!咔!咔!”五艘帝國船只被巨浪沖擊撞在了一起,船上的士兵被晃得東倒西歪。
“誒!誒!??!”一名士兵沒站穩(wěn)從船上跌落水中。
“別拽我!呀!”一名士兵被自己同伴拽入河中。
“快!快!拉我一把!哇!”一名士兵抓著船欄桿堅持了一會,最終還是跌入河中。
“下水!讓這些帝國的走狗嘗嘗咱們飛魚幫的厲害!”莫寒舟率先跳下水。隨后阮汶江與其他飛魚幫的人也一同下水,他們一入水便潛入水中,如同一群水鬼快速朝那五艘帝國船只游去。
穹幕大陸1501年2月2日。
早上,千山城南面定安村的一間木屋內(nèi),嫣雨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呼吸有些微弱。一位大夫坐在床邊為嫣雨把脈。
孟循心中十分著急,但又擔(dān)心驚醒沉睡中的嫣雨,待大夫為嫣雨把完脈,他才小聲的問道:“大夫,怎么樣?”
大夫從藥箱中取了一些藥材包好并交給孟循,低聲說道:“她沒什么大礙,只是受了點寒,等她醒了,熬這副藥給她服下?!?p> “謝謝大夫?!泵涎瓕Υ蠓蛐辛藗€禮,然后坐到床邊幫嫣雨蓋好被子。
大夫微微頷首,拿起藥箱走出木屋。
“嗒嗒嗒。”木屋的門被輕輕敲響,侯萬山站在門口看著孟循,輕聲說道:“崇武兄弟,可否借一步說話?!?p> 葉秋知道孟循放不下嫣雨,溫柔地說道:“你去吧,我來照顧她。”
“嗯?!泵涎瓭M懷感激地對葉秋微微點頭,起身與侯萬山一起離開木屋。
定安村另一間木屋內(nèi),巨石宮掌門巖廣、鑫海會會長魏金海、飛魚幫代理幫主莫寒舟圍坐在火爐旁烤著火。當(dāng)他們看到孟循和侯萬山進門時,全部站起來對孟循拱手行禮。
孟循看到各大門派的掌門對自己行禮,感覺受寵若驚,楞了片刻之后也拱手回禮。隨后他在巖廣旁邊坐下,指著巖廣手臂上纏著的繃帶,笑著問道:“巖掌門你這手臂沒事吧?”
巖廣腦袋一歪,大腿一拍,一臉懊惱地說:“嗨!別提了,想不到帝國軍中竟藏著一位會放電的異士,我一不小心就吃了個暗虧?!?p> 聽到“放電”二字,孟循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雷獅,遂問道:“那人是不是使著一把銀槍?”
“你怎么知道?”巖廣驚訝地看著孟循。
孟循回想起與雷獅戰(zhàn)斗的情景,輕嘆道:“哎,上次我差點就栽在他手上?!?p> 巖廣一巴掌拍在孟循的肩膀上,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會栽在他手上,好歹我也把他揍個半死啊?!?p> 喂!都好幾十歲的人了還那么爭強好勝!
孟循無奈了笑了笑,沒有接巖廣的話。
“昨晚與我交手的那個小姑娘竟然能口吐寒風(fēng),揮手成冰,你們說奇不奇怪?!焙钊f山拾起一根柴火放到火盆中,凹陷的雙眸中充滿了憂傷。
“昨晚我們這邊也遇到了勁敵,就在我們放火燒帝國軍的糧草時,不知從什么地方射來的冷箭打傷了我好幾個兄弟,那幾個受傷的兄弟沒能及時撤離自刎了,哎!”魏金海呆呆地望著火盆,臉色有點陰沉。
侯萬山站起來對眾人鞠躬,鄭重地說道:“謝謝各位鼎力相助,我侯某無以回報?!?p> 魏金海擺擺手示意侯萬山坐下:“誒!大家都是好兄弟,何必說這樣的話?!?p> 沉默了許久的莫寒舟忽然開口說道:“我們飛魚幫在五湖城附近也遇到過這樣的箭術(shù)高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帝國軍中會忽然多出來那么多能人異士?而且他們的功法實在...實在太詭異了?!?p> 侯萬山滄桑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用低沉的聲音說:“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是天宮的人?”
此言一出,房間內(nèi)的溫度仿佛降低了幾度,眾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