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帝國官兵在全城范圍內(nèi)進行搜查,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有找到天神教的人。
經(jīng)過昨夜一場大戰(zhàn),此時的武霄帝已經(jīng)將生死看淡,將權(quán)力放下,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太子武岳繼位。
但由于大戰(zhàn)剛過,死者尚未安葬,天神教也還沒抓到,因此太子武岳覺得還不到時候,只答應(yīng)暫時代理朝政。
在武圣的建議下,太子武岳任命孟循擔(dān)任影帥,讓崇文和葉秋輔佐孟循,由影衛(wèi)全權(quán)追查天神教的下落。
根據(jù)崇武的記憶,孟循對影衛(wèi)這個機構(gòu)有些印象,但并不是很熟悉,因此在崇文和葉秋的幫助下,孟循調(diào)動各城兵馬在耀武帝國境內(nèi)搜捕天神教,在各個城池粘貼懸賞公告,重金懸賞天神教眾人的人頭。
與此同時,皇城北面的一條山間小道上,三輛馬車正沿著道路往北駛?cè)?。最后一輛馬車的車廂內(nèi)載著梅杰克、楚女、凌霜、冥泉,而駕馬車的是罔生。
梅杰克看著懷里奄奄一息的冥泉,心中有些苦澀。
楚女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這次計劃會失敗,也不明白梅杰克為什么一直都沒怎么出手,最后還灰溜溜的逃離皇城,這要放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她看梅杰克心情不好,本不打算問,但越想心里越難受,最后實在憋不住,弱弱地說道:“教主,這耀武帝國又沒有圣騎士,按理說以您的實力消滅他們應(yīng)該不是難事,為什么......要逃?”
“咳咳!”梅杰克一想到這事心里就來氣,不禁咳嗽了兩聲,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在隱瞞,遂撥開頭上的兜帽,露出廬山真面目。
“教主!您......”楚女看到梅杰克那枯槁如同骷髏般的面容,嚇得尖叫出來。
聽到楚女的尖叫聲,罔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當(dāng)他看到梅杰克的容貌時,也露出驚愕的表情。
凌霜也被嚇得花容失色,捂著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教主您這是怎么了?”
梅杰克將兜帽重新戴上,望著馬車后方的景色,思緒回到了天神教與維斯特帝國圣騎士團的大戰(zhàn)中,輕嘆道:“在維斯特帝國的那場大戰(zhàn)中本座使用魔法過度,從那時起,本座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已經(jīng)接近崩潰,每一次使用魔法,本座都在向死亡邁近一步?!?p> 楚女看到曾經(jīng)強大無比的梅杰克淪落至此,不禁感到有些唏噓,她看梅杰克的眼神也從原來的敬仰懼怕,變成了憐憫。
“都怪我們太弱,否則計劃也不會失敗?!绷杷拖骂^自責(zé)起來。
“計劃沒有失敗,只不過稍有偏差而已,不管是耀武帝國,還是維斯特帝國,整個世界都會在本座的腳下顫抖!”梅杰克低頭看著左手托著黑色水晶球,自信地說道。
楚女、凌霜、冥泉皆將目光投向梅杰克,他們并不知道梅杰克接下來的計劃,但從梅杰克的話語中,他們能感覺到梅杰克的野心。
穹幕大陸1501年5月5日。
早上,太子府內(nèi)。
太醫(yī)為慕白上好藥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武圣坐到床邊,關(guān)心地問道:“怎么樣?好點了嗎?”
“修養(yǎng)了一整天,我的傷早就好了,不信您看?!蹦桨撞幌胱屛涫?dān)心,說著就要下床證明,可他剛坐起來,頭一暈又躺了回去。
“你看你,哎!”武圣微微皺眉,搖頭嘆了口氣。
這時,身上纏著繃帶的衛(wèi)峰和胡汕笑瞇瞇地走到床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慕白。
慕白看見衛(wèi)峰和胡汕表情有些古怪,皺了皺眉問道:“你倆看什么呢?”
“難得慕白大哥掛彩,我們當(dāng)然要好好欣賞咯,對吧,胡汕?!毙l(wèi)峰說著看向胡汕。
“對對!”胡汕隨聲附和。
“對你們個頭,小心我揍你們?!蹦桨子行獠贿^,抬手作勢要打衛(wèi)峰和胡汕。
衛(wèi)峰和胡汕連忙跑遠(yuǎn)。
這時,武岳推著輪椅走過來,輪椅上坐著的是精神憔悴的武霄帝。
武圣本打算等慕白的傷養(yǎng)好就離開皇城,并不打算見武霄帝,畢竟幾十年前跟武霄帝有過約定,因此見到武霄帝出現(xiàn),他感到有些意外,有些吃驚,驚愕了片刻,才上前躬身行禮:“叩見陛下?!?p> 衛(wèi)峰和胡汕看到武圣行禮,也依葫蘆畫瓢跟著行禮。
慕白雖然不懂這些宮廷禮儀,但看到武圣行禮,也打算下床行禮。
“免禮!免禮!”武霄帝知道眼前這些人都是帝國的恩人,因此心存感激,笑瞇瞇地讓眾人平身。
有武霄帝和武岳在場,慕白、衛(wèi)峰、胡汕不敢亂說話,也不敢再鬧騰,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武霄帝看了看眾人,大概明白了原因所在,他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對慕白、衛(wèi)峰、胡汕說道:“你們都是帝國的英雄,封賞之事就由武岳來辦”,說完他看向武圣,用請求地語氣說道:“武晟,咱們幾十年沒見了,陪我到后花園走走可好?”
武圣微微點頭,從武岳手中接過輪椅。
太子府后花園內(nèi)鳥語花香,一派祥和。
武圣推著輪椅在花園內(nèi)慢慢走著,武霄帝坐在輪椅上欣賞著周圍的花草,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
武霄帝感覺氣氛有些凝重,率先開口問道:“這些年過得可好?”
武圣回想起這幾十年在江湖上闖蕩的經(jīng)歷,以及在無盡山脈逸仙居的悠閑生活,輕嘆道:“無所謂好與不好,平平談?wù)??!?p> 武霄帝一直以來打聽武圣的消息,都是為了防止武圣回來奪權(quán),此時想起來,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說道:“當(dāng)年將你逼出宮,你一定很恨我吧?”
武圣微微搖頭,嘆了一口氣:“那時確實有些生氣,不過現(xiàn)在世間一切對我而言如清風(fēng),如浮云,當(dāng)年的怨恨早已煙消云散?!?p> 武霄帝深吸了一口氣,感慨道:“如清風(fēng),如浮云,說得好啊,我也是經(jīng)歷了那一夜的大戰(zhàn)后才悟出這樣的心境,權(quán)力和生命,有時候也沒那么重要?!?p> 武圣看到武霄帝有如此改變,欣慰地一笑。
武霄帝自知時日無多,希望能用剩下的時間來彌補對武圣犯下的過錯,遂問道:“既然回來了,那就在這住下吧,畢竟這也是你的家?!?p> 聽到這個“家”字,武圣心中流淌過一股暖流,忽然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他沉默了片刻,有些哽咽地說道:“過慣了閑云野鶴的生活,已經(jīng)不習(xí)慣皇宮的拘謹(jǐn),待慕白的傷養(yǎng)好,我就離開?!?p> 武霄帝感到有些遺憾,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