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云颯整日總是心神不寧,想了許多,他有一百次的沖動想跑進去問她孩子之事,可是他不敢問,在這種敏感時間內(nèi)去問她,如果是自己弄錯了,那倆人之間的誤會便會更深。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他正準備回歸寧軒,這時何子君走過來攔住他,想讓他去自己屋里,有事想同說,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去她房內(nèi)不合適,但是看她的樣子也確有急事,便隨她而去。
何子君為了營造出緊張的氣氛,便把雪兒都趕出去,鄒去颯看著這個情況,反而有些緊張,他不知道她到底有何事。
她看他心事不寧的樣子,她知道自己今早說的話的確是引起了他的關注,自己只要再加把火便可大功告成,她作出這難之色說道“有件事,壓在我心里兩日了,不知道我能不能說”
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他有些心急“你有什么事就說,有什么當說不當說的?!?p> 她說道“那日少夫人診出喜脈我也在場,我當時便覺得有些奇怪,這少夫人懷孕剛足一月,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少夫人到鄉(xiāng)下都一個多月了,這個時候有孩子怎么想都覺得不對,我又怕是自己想多了,一直不敢對你說,可是不說我這心里又放不下,你就權當是我亂想了”。
聽到連她都在懷疑此事,便覺得可能真的有問題,不是自己多想,但他不能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不高興的樣子,便裝出一副慢不經(jīng)心說到可能是聽錯了,但是他的變化逃不過她的眼睛,她知道他的懷疑更加重了。
他沒有在這里過多停留便大步走出,從這里走到歸寧軒的這段路,可能是他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他不知道進去以后應該怎么說怎么問,但這事的真像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不得不問。
來到歸寧軒只見她躺在床上,這種事他不想讓下人知道,便把海蘭、沉兒都叫出去,她自然還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還問到哥哥的事可有眉目,他打斷她的話問她孩子到底有多大了。
她不知道他問這事的目的,說到已兩個多月,他一聽,如果孩子也有兩個多月,那就是她還沒被趕到鄉(xiāng)下時便已有了身孕,如果那時就有,她為何不說,他更加認為她此時是在找借口,認為她肯定是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
但是他還是強忍著問道:“既然有兩個多月你為何以前不說,要瞞著我。”
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說自己為何不同他說懷孕之事,一時語塞,這讓他更懷疑了,他吼道“說,這個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我的,宮中太醫(yī)都診出你懷孕剛瞞一月,你為何說已兩個月”。
她一聽這話馬上說:“這個孩子當然是你的,不是你的是誰的,你怎么會這樣想,知道懷孕時我們夫妻感情不佳,我不知道應該怎么對你說,所以才沒有對你說,那時你一心要把我趕走,我也就沒敢在對你提起孩子之事。
他臉色鐵清瞪著她“我不這樣想,你讓我怎么想,我自己的妻子懷孕這么久既然不對我說,你到底在隱瞞什么,懷孕是見不得光的事嗎,為何不對我說,難不成這個孩子是你同什么野男人的孩子”
她聽他這樣說真是很失望,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的話,看他情緒如此激動,她不想和他說的太多,只說了句“清者自清,到底我這孩子是兩月有余還是剛足一個月,你明日找個郎中再來診一次便可”
他可不想鄒家又再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柄,況且這脈是宮中太醫(yī)診出來的,怎么可能會錯,自然是不可能再去找別人來診的,他此時的心中就是認定了她不忠,就認定了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有時候人就會莫名奇妙的想當然,認定了什么事就不會有轉彎的時候。
他此時更多的是傷心和心痛,對于她的愛他自認為雖然沒那般刻骨銘心,但也不淺,為了她,他忍痛放棄了多年的紅顏知己,為了她,他一再妥協(xié),為了她那怕是讓全城的人都當鄒家為笑柄,他還是沒有休了她,他不明白她為何對自己這般冷漠。
他紅著眼睛走出去,正在屋外做事的沉兒看到他這般樣子,心知不好,他們又吵架了,便馬上放下手中的活進去看看出了何事。
此時梁容音也淚流滿面,以前的事他誤會她可以理解,畢竟自己的確是有些私心去見了別人,可是骨肉血脈這樣的大事他怎么能懷疑自己呢。
她氣他對自己的不信任,在她看來這種不信任是因為他不愛自己的原故,她哭得泣不成聲,她想把嫁進鄒家所有的委屈都一起哭出來。
沉兒從沒見她如此這般傷心過,怕傷了胎氣有些手忙腳亂,她的哭聲,驚動到在屋外做事的海蘭,她急忙跑進來,也被眼前的樣子嚇到,忙上前問“少夫人,你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嗎”
見她不回答,海蘭只得把求助的眼光投向沉兒身上,沉兒連連搖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兩人就這樣看著她哭,或許是哭累了她便靠在床頭處睡著,兩人看著她已睡下便輕輕把她身子放下平躺著。
兩人一直沒敢合眼,坐在屋內(nèi),沉兒看了一下海蘭,感覺她比從前憔悴了不少,便關心地問道“海蘭姐姐近日是太過勞累嗎,我瞧著你這樣子有些憔悴”。
海蘭一聽這話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從她記事起,就沒有人關心過她好與不好,此時聽到沉兒的話正擊中她脆弱的心,她很想說出所有的事,可是她不敢,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她擦干淚水,生怕沉兒看出自己的心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們不在的這些日子,院內(nèi)之事太多,我一個人忙這忙那的,有些勞累,不過現(xiàn)在你們回來就好了”。
借著屋內(nèi)微弱的燭光,看著海蘭那絕望的眼神,仿佛她是處在一個恐懼的世界中,著實讓人心疼,畢竟一個從小就沒人疼的孩子,要在這個世上活下去真的很難。
鄒去颯一夜未眠,他讓鄒凌給自己拿來一壇酒,他很想用酒麻痹自己所有不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