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雨夜里,周圍鱗次櫛比的建筑物早已隱去了自己所有的光亮,只剩下零星幾盞還沒有步入自己生命最后階段的路燈,依舊掙扎著,想要將這遠(yuǎn)離市中心的道路憑一己之力給照亮。
我拿著一把黑色的傘,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裝,獨自一人在這個正常人都應(yīng)該進(jìn)入夢鄉(xiāng)已久的時間段里來到這個偏僻的所在。
我是一個正常人,但僅限于白天。
這雨似乎越下越大,傘上的滴落雨滴的聲音正從玉置浩二的《酒紅色的心》慢慢變成克羅地亞狂想曲。
時間不多了,我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腳步又快了幾分。
穿過最后一個橋洞,一個靠坐在橋洞旁的白衣服的少女,終于進(jìn)入了我的視線中。
我松了口氣,還好,沒來晚。
放緩腳步,一步一步輕輕地向她走去。
走到她身前,我將傘收了起來,少女這才抬頭看向了我。
只是不同往常的是,少女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沒有一絲一毫地疑惑或是恐懼的神色,這不免讓我有些奇怪。
“我知道你們,你們是送我回家的人“少女對我說道,臉上掛著笑容,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我沒有回答,只是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右手重新將黑傘舉起,持傘人應(yīng)該盡量避免和其他人交流,這是經(jīng)驗之談。
”有2,3個你這樣的人來送過我,但他們最后都放棄了,我勸你也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少女依舊笑著說,只是這個笑容卻透著無奈。
我依舊沒有說話,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持傘人,我并沒有感到意外,雖然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其他人。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沒有再遵循經(jīng)驗之談,我開口了。
卻應(yīng)該不是因為她,我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會開口,或許是因為我沉默太久了吧。
少女輕輕地嗯了一聲,也沒有再回話。
將傘打開,撐住我和少女。
黑傘,黑衣,再一次融入進(jìn)了黑夜中,只是這一次,黑色旁邊多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在黑夜中,那白色身影好似發(fā)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