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八點半時,虎哥送秋香、秋菊去售樓處,到了那里,虎哥看上班時間還早,他就把車先開到公司。
小楊他們都到了,虎哥對小楊說:‘今天我和她們?nèi)ソo客戶辦手續(xù),有事兒給我打電話吧!’。
到了售樓處,銷售公司其他人也都到了,大家都在這里等客戶,時間剛過九點,山西的王副經(jīng)理就到了,上次她已經(jīng)意識到那討厭的黃牙,說話都不敢張嘴,總是抿著,今天黃牙已經(jīng)看不見了,是一口白牙,還锃亮的,可能是套了個牙套,大家吃了一驚,眾人都面面相覷。
虎哥只掃了一眼,他沒有敢細看。秋香十分感嘆:住在大城市真好,只要有錢,什么事兒都能辦到。
今天要辦手續(xù)的客戶,都陸續(xù)到了,公司組織大家,湊滿一車就先走。
秋香秋菊帶著王副經(jīng)理上了車,虎哥看人有點多,就沒有跟上去,這時冬梅來了,虎哥問她:‘今天有沒有妳的客戶來辦手續(xù)呀?’。
冬梅說:‘沒有,我想去看看交易大廳的辦事流程’。
虎哥指著拉客戶的大客車說:‘秋香和秋菊帶著客戶上車了,現(xiàn)在坐不下了,坐我的車子走吧!’。
到了交易大廳,見人頭攢動,聲音嘈雜,在這里才知道,樓市有多火爆。人太多了,還要排隊,遞上資料后,就在大廳等著,好在是一站式服務,各種稅費都在一塊辦理,對于王副經(jīng)理更筒單,她是全款,不按揭,各種稅費算好后,一刷卡,就支付了。
辦完了手續(xù),王副經(jīng)理問:‘在哪里領房產(chǎn)證呀?’。
虎哥說:‘這個由公司統(tǒng)一辦,一般入住后才辦得下來。自己辦也可以,辛苦。春節(jié)可以入住,到時你來領鑰匙就可以了’。
秋香踢了虎哥一腳,只是大家站的近,沒法看到下面的動作。秋香在虎哥耳邊低聲說:‘話多’。
這本是應該由秋香來解釋的,虎哥確實是喧賓奪主了,他自覺理虧,也就沒有做聲。
辦完了手續(xù),秋香拉著王副經(jīng)理的手,親熱地說:‘王姐辦完了,走吧!’。
出了大廳,沒有看到大客車,大客車回售樓處去了。虎哥說:‘坐我的車回去吧!’。大家就擠到虎哥的車上;回到了售樓處。
虎哥問王副經(jīng)理:‘妳怎么走???,要送一下嗎?’。王副經(jīng)理說:‘我的車在那里,我自己走’。
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啊、是一輛和虎哥一樣的越野車,秋香過去把虎哥擠開,笑盈盈地拉著王副經(jīng)理的手、親熱地說:‘再見’。
王副經(jīng)理今天把這個大事辦完,臉上是眼笑眉舒,她說話時、好像是故意張大嘴,露出一口白牙,她回了一句,‘再見’,就走了。
秋香打趣地說:‘哥,你注意到?jīng)]有?,這水蛇腰今天有什么變化呀?’。
虎哥問:‘誰是水蛇腰???’。秋香說:‘你揣著明白裝糊涂,山西的那個王副經(jīng)理,今天是一口白牙,锃亮锃亮的’。
虎哥是一臉的無奈,說看見了不對,說沒看見、又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只好小聲說:‘不過是戴了個牙套,把黃牙包起來了’。
秋菊說:‘那么簡單,我的牙就不白,有點黃,是不是也可以做個套戴上呀?’。
虎哥走過去,叫秋菊呲牙,他看了后說:‘可以是可以,不過那白牙锃亮锃亮的,一看就是假的,還不如現(xiàn)在這樣,真實自然,自然就是美’。
他繼續(xù)說:‘現(xiàn)在審美有些問題,現(xiàn)在流行柳葉眉,我的眉毛就粗了,得修細一點。這眼睛也是,現(xiàn)在是以細長的丹鳯眼為美,我的眼睛就大了,要變小不容易;醫(yī)生說:小變大容易,有補救辦法,把單眼皮割成雙眼皮,眼睛就大了。鼻梁我還算標準,高而且直。這嘴就不行了,最近看電視劇沒有,大觜才算漂亮,我可以開刀,一邊一刀,把嘴角拉到腮幫子那里’。
他說著,用手指勾著嘴角、往后使勁拉。秋香和秋菊看了都笑了。秋菊笑道:‘最好一刀拉到耳根子’。
秋香收起了笑容,她沉重地說:‘還美容呢!,我們家鄉(xiāng),很多人連病都看不起’?;⒏鐔枺骸l呀?,不是有醫(yī)院嗎,到醫(yī)院去看嘛!’。
秋香說:‘說得輕巧,現(xiàn)在經(jīng)濟不寬裕,雖然有醫(yī)保,也不能全包,我媽還沒有呢!’?;⒏缯f:‘叫他們到BJ來呀!,錢不是問題’。
秋香有點生氣了,她懟虎哥說:‘我就見不得你,一天口大氣粗,什么事兒都大包大攬的’。
虎哥說:‘妳們在該用錢的地方,可不能心疼,那一塊錢捏在手上,捏出一把汗,也舍不得花,這次我真要管管,秋菊妳說,妳們兩家,都誰有病啊?’。
秋菊說:‘像我們那里,縣里的醫(yī)院,不能和BJ比,大家對醫(yī)院的信心不大,其實,現(xiàn)在縣醫(yī)院條件改善了很多,很多病都能看,但是大家還是迷信外邊的大醫(yī)院,還是老傳統(tǒng),小病不看,大病硬扛,最后是兩腳一蹬見閻王’。
虎哥說:‘妳還沒說,誰有病呢?’。
秋香說:‘何消我們說呢!’。她又說起了老家的過去,她說:‘山上江抗伯伯,每年過年都要殺兩頭豬’。秋菊插嘴道:‘是殺一頭家豬,打一頭野豬,兩頭豬’。
秋香接著說:‘除了吃鮮肉,剩下的做臘肉,然后往各家送,除了我們家,還有龍家,玉琳阿姨家,秋菊她們黃家。沒有哪家去要的,殺了豬,還要給人家送肉,幾十年、三輩人了,從我爺爺那時候起就是這樣。
秋菊插嘴說:‘平時也殺豬,一個月要殺一兩頭,在山上殺了,拉到城里來,虎哥的奶奶賣,還要每家送肉’。
秋香接著說:‘我上中學了,送肉是我的事。聽我奶奶說,尤其是困難的時候,不但要送肉,還要送糧食。山上何爺爺,可沒分彼此,都把我們當一家人呢?,幾十年,三輩人了,這幾家人、沒有買過劈柴,沒有到市場去秤過肉,算了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說起這些事,她心里難過,過了一會,她說:‘現(xiàn)在,老人些都老了,一身都是病,下一輩的都成長起來了,有幾個會想到,那些在山溝里受了一輩子苦的老人呢!’。
她說不下去了,淚流滿面,就用手絹來擦眼淚。
沉默了一會,秋菊說:‘現(xiàn)在山上何爺爺,九十多歲了,何奶奶也快九十,秋香的奶奶、也八十多了,都有老年性白內(nèi)障,我們來的時候,就商量著,看BJ有什么好醫(yī)院,好大夫,家里病人多啰!’。
秋菊嘆了一口氣,她接著說:‘哎!說起來我頭就疼,我媽就是愛長結石,那年可把我們嚇死了,腎結石,疼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最后還是結石自己掉下來了,上次做彩超,說是又有一個小白點,現(xiàn)在是膽結石,還有心臟病,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虎哥感到痛心,他說:‘怎么不早說呢!’。他把臉轉過來對秋香說:‘妳說說,你們家的情況’。
秋香先嘆了口氣,她說:‘我們對老人關心不夠,奶奶眼睛看不見,牙也不行,我爸是心臟病,發(fā)過兩次,我媽也是白內(nèi)障,才六十歲,怎么就得這個病呢?,本來是要和二伯伯商量的,看你們一天這么忙,也就沒有好意思說,這里生活節(jié)奏太快,和我們的想象大不一樣’。
虎哥說:‘這事回去、我跟我爸商量一下’。
售樓處里、除了銷售人員,已經(jīng)沒有客戶了,虎哥就決定要回去,他先問冬梅:‘到白菜香去吃飯,你去不去?’。冬梅說:‘我就不去了,你們?nèi)グ桑 ?p> 冬梅為人本分,她不想去攙和與自己沒有關系的事兒。
三人驅(qū)車到了飯館,在樓下見到老陸,就一塊到樓上的包間,老陸現(xiàn)在的臉上總掛著笑容,一想到就要到那邊去當老板,自然心花怒放,那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公司,去當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老板。
小武泡了茶,她一邊倒茶,一邊說:‘這是剛進的龍井’。她把每人都倒了一杯,她問秋菊:‘這兩天陳姐,黃姐都沒有過來,想來很忙吧?’。
秋菊說:‘只是頂個名兒,在那邊打雜呢!’。老陸笑道:‘不只是頂個名兒吧!,還有那白花花的銀子呢!’。
虎哥打斷了他的話,他說:‘時間就是金錢,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瞎扯,一寸光陰一寸金,你說,麗麗干嘛去了?,叫我們到這里來等她’。
老陸也不回答,只是品著茶,他呷了一口才說:‘你也不想想,那塊地買過來就完事兒了?要立項,審批,在家準備資料圖表呢!,現(xiàn)在準備到處去磕頭!’。
虎哥說:‘圖是設計公司的事兒,她能畫嗎?,笑話!’。
老陸連忙打斷虎哥的話,他說:‘看來你也外行,你要開發(fā),得到規(guī)劃局吧!,人家不看你那個設計圖,只看示意圖,看你的地塊位置,面積,準備修什么樣的房子,佔地面積,建筑面積,把這些數(shù)據(jù)標上,看能不能符合規(guī)劃要求,你不得自己畫嗎?’。
虎哥說:‘我都是請人,你畫的那個東西,不一定符合人家要求,還是找人畫吧!,不要舍不得錢!’。
老陸說:‘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怎么辦?’。虎哥拍了一下桌子,想說什么又縮了回去,他心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真是一毛不拔呀!。他押了一口茶才小聲說:‘怪不得麗麗沒什么長進’。
老陸聽虎哥這么說,急了,他拍著桌子說:‘一出手就多少萬,你問過那設計圖要多少錢了嗎?’?;⒏缋湫α艘宦曊f:‘哼!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心疼那幾個小錢兒,是不是?,你,我還不清楚?麗麗,我是知道的,她跟你透露過沒有?,她在股市里賺了多少?’。
老陸軟下來了,他嘟嘟囔囔地說:‘這個我真的不知道’?;⒏缯f:‘我知道,你去問呀,你們演這個雙簧還蠻像的’。
虎哥的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只聽他說了一句話,‘我在飯館樓上包間’,他就把電話掛了。他對老陸說:‘麗麗馬上就過來’。他轉過頭對秋香說:‘這里說缺錢,那里又來討債了,你說我的苦水往哪里倒?。俊?。
他轉過臉去對老陸說:‘你走了,誰來照看這個飯館呢?’。老陸不加思索,隨便說道:‘你唄!’。聽了這話,虎哥感到很傷感,花了不少錢,好不容易才盤下這個飯館,他像脫襪子一樣,說扔就扔了。
虎哥怏怏不語,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就我吧!,我想一定能辦得有聲有色,不圖賺多少錢?,總還是有了個吃飯的地方,我當經(jīng)理,秋香秋菊當副經(jīng)理’。秋香忙說:‘你們的事兒,不要把我和秋菊扯進去’。
虎哥說:‘當經(jīng)理怎么的,現(xiàn)在到處是經(jīng)理,人家說,向空中拋兩個石子兒,掉下來,準會砸著一個經(jīng)理?。±峡偼?!,哎呀!,樓梯響了半天了,只聽樓梯響,不見麗人來’。
門開了,白麗麗推門而入,最近她臉上總掛著笑容?!丁?,她說:‘你們肯定把房子賣完了,都笑得像花兒似的,我可沒你們那樣高興,這邊要準備資料,那邊兒,李春霞又催我,快點把公司盤過來。我一個人恨不得劈成兩半,這還不算什么,現(xiàn)在最要命的是錢,有錢才能辦成事呢!’。
虎哥有點聽得不耐煩了,一提到錢,他就從心里不高興,他生硬地對白小姐說:‘我們都來了,什么事兒?’。
白麗麗嬌聲嬌氣地說:‘虎哥,我只打電話請你,怎么秋香,秋菊也來了,是不是你自己做不了主?。俊?。
虎哥道:‘都是我的副手,以后辦事兒,由她們經(jīng)辦,妳得罪她們,今后辦什么事兒就不太好辦呢!’。
秋香和秋菊捂著嘴笑,在看他們的笑話呢?,白麗麗起身說:‘那咱們就走吧!,到那個銷售公司去看看’。
五個人乘兩輛車,一會兒就到了。公司在四環(huán)和五環(huán)之間,是現(xiàn)在的城鄉(xiāng)結合部。公司在路北,進了公司的大門,他們把車停在樓前的空地上。
這樓,是一座兩層辦公宿舍兩用樓,樓下辦公,樓上住宿,走進大樓,中間是大廳,是各種備件的陳列室,各種配件在柜臺里的架子上,擺放整齊,而且有標簽,左邊是接待室,順著走廊往里走,還有幾個辦公室。
樓的右邊是會議室,休息室,財務室。樓上是宿舍。后邊還有一棟同樣規(guī)模的樓,樓下是食堂,另一半是庫房,樓上住人。在兩座樓的后面,是一個很大的停車場,停有很多轎車和各種工程機械。
公司的門副經(jīng)理接待他們,先由他來介紹公司的情況,秋香秋菊聽了半天,似懂非懂的。實際上就是要收購這家公司,門副經(jīng)理講:‘這事兒很簡單,你給錢,我就把公司交給你了,變更一下工商登記,把公司法人改了,公司還是像原來那樣運轉,你們等著賺錢數(shù)票子就是了’。
虎哥聽了,眉頭緊鎖,他心想,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就按門副經(jīng)理所說,給錢就完成收購,那應該給多少錢呢?,說話應該有根據(jù),不能一張口就是幾千萬。首先,應該核實一下你的資產(chǎn),然后再報價。
虎哥問:‘你們老板呢?’。門副經(jīng)理道:‘他回美國去了’?;⒏缧Φ溃骸习宥疾辉冢钦剛€啥?’。門副經(jīng)理說:‘老板委托我辦呢!’?;⒏缇o追問一句:‘他寫沒寫委托書呢?’。門副經(jīng)理說:‘那倒沒有’。
虎哥笑著說:‘現(xiàn)在到銀行去,換個銀聯(lián)卡,都要本人去,別人不能代理,就是自己去了,那身份證上的照片都要反復核查,像我不上相,照片和人差得多一些,你看人家辦事兒的姑娘多認真,足足瞅了我兩分鐘,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的意思是,真正辦事兒,必須本人來,這是規(guī)定,如果他隱藏了幾千萬的債,現(xiàn)在你替他簽了字,到頭來你可要負責任喲!’。
大家都不說話,談話冷了場,主人沒有備茶水,只好干坐著,過了一會兒,還是門副經(jīng)理打破了沉默,門副經(jīng)理說:‘我們可以先談,談得差不多了,再請他回來辦手續(xù)不就行了,說實在的,這個公司還可以,每年銷售上億,規(guī)定是提十個百分點,利潤上千萬,就是開銷大了一點,每年也有四五百萬的純利’。
虎哥問他:‘有債務沒有呢?’。門副經(jīng)理遲疑了一會,他最后說:‘可能沒有吧!’。
聽了這句不確定的回答,虎哥感到很疑惑,他還要繼續(xù)問下去?;⒏缯f:‘那可要了解清楚,馬虎不得,是不是每個廠家都要交保證金呀?’。
門副經(jīng)理說:‘那倒不一定,我們是經(jīng)銷商,有些要交,有些沒有交。虎哥繼續(xù)問:‘這房子可是你們自己修的?’。門副經(jīng)理回答:‘是’。
這樣的回答,虎哥滿意,比較肯定,虎哥繼續(xù)問:‘土地呢?,是買的還是租的呀?’。門副經(jīng)理回答道:‘是租的,已經(jīng)十多年了,花了兩百萬,三十年,當時算貴的了,現(xiàn)在看來還挺便宜’。
虎哥點了點頭,他繼續(xù)問道:‘有合同字據(jù)沒有哇?’。門副經(jīng)理說:‘應該有!’。
什么叫應該有呀?,虎哥反問了一句:‘這,怎么講?’。門副經(jīng)理說:‘時間長了,要翻箱倒柜去找呢!’。
虎哥繼續(xù)追問他:‘你們交的保證金,一共有多少?’。門副經(jīng)理考慮了一會兒,他說:‘大概也就是一兩千萬吧!’?;⒏缧Φ溃骸パ剑祥T,你對家底都不太清楚,怎么談呢?,老板開價多少?’。
門副經(jīng)理毫不遲疑地說,‘四千萬’。
虎哥吃了一驚,他冷笑道:‘你們的老板也敢獅子大開口,你們的凈資產(chǎn),離四千萬差得遠呢!我看你們這公司,凈利潤,也就是和銀行存款的利息差不多,賺不了多少錢,管理有些問題,怎么上千萬的利潤,最后只剩下幾百萬了呢?。
虎哥嘆了口氣,他說:‘我的意見,你們清理一下你們的資產(chǎn),要想賣個好價錢,你們心里還得有數(shù)??!我看這樣,請第三方,來評估一下貴公司的資產(chǎn),要請有資質(zhì)的公司來評估,看到底有多少凈資產(chǎn),這個作為我們交易的依據(jù),費用我們出;公司效益好,我們可以溢價,效益差,還要打折扣!’。
門副經(jīng)理沒有說話,看來遇到對手了,他只是點點頭?;⒏鐔枺骸銈兡敲炊噢I車是干嘛的呀?’。門副經(jīng)理說:‘產(chǎn)品三包,賣出去的工程機械,有問題,我們就上門服務,如果大修,就用拖車拉回來’。
虎哥對老板感興趣,怎么放著這么大的家業(yè)不管呢?,他又問:‘你們這個在美國的老板,一年有幾個月在美國呀!’。門副經(jīng)理說:‘基本都在美國,有時一年回來一次’。
虎哥想要了解的情況都問了,他又問未來的老板白麗麗和老陸,看有什么問題?,他們都表示沒有什么問題?;⒏缇推鹕?,對門副經(jīng)理說:‘門副經(jīng)理,多有打擾,我們就告辭了’。
大家上了車,就回白菜香飯館,虎哥一邊兒開著車,一邊嘟囔著:‘哼,什么都不清楚,就要做買賣,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真正的被人騙了,還要你去幫人家數(shù)錢呢?,到底是代理,還是經(jīng)銷,都搞不清楚’。
秋香見他自言自語,就對虎哥喊:‘說大聲點,讓我們也聽聽’?;⒏缯f:‘不要招惹我,我都要被氣死了’。聽了這話,大家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到了飯館,大家只是一個跟著一個,默默的走著,到了樓上的包間,虎哥坐下來才說:‘一支煙也沒有抽,一滴水也沒有沾,快吃飯了,人家也沒有說句客氣話,留咱吃飯’。他問秋香:‘秋香,妳看出什么問題沒有哇?’。
秋香說:‘哎呀,買賣不成,情義在嘛,生什么氣呢!’。
虎哥說:‘還沒有說到買賣的事兒呢!,秋菊,妳看出什么問題沒有?’。秋菊說:‘沒有看出來,你了解什么?,給大家說說,到底有什么問題啊!’。
小武進來了,虎哥說:‘這一上午、我們話沒少說,可滴水未沾,是不是先給我們泡壺茶來呀?’。小武說:‘已經(jīng)泡好了’。
小武向后一招手,一個人服務員端著杯子,一個服務員端著茶壺進來,就給大家倒茶。
虎哥呷了一口茶,他說:‘妳們倆看看,人家小武就會看事兒,東家來了,首先是香茶侍候’。秋菊說:‘你是東家,人家陸總往哪里擺呀?’。
虎哥又押了一口茶,看來是真渴了,他對秋菊說:‘他不是說了,他要到那個工程機械銷售公司去當老總,他把這個攤子甩給我了’。
白麗麗上樓了,她穿著高跟鞋,而且腳步重,是聽得出來的。
門開了,老陸在前,走到門口,麗麗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老陸踉踉蹌蹌地撲到餐桌上,他回頭看了麗麗一眼,他說:‘干什么呀?,生氣也不至于這樣嘛!’。
虎哥趕忙把老陸拉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身邊?;⒏绨岩槐柰频禁慃惸沁?,他說:‘來來來,麗麗,喝茶’。麗麗撅著嘴,她說:‘談個啥,啥也沒有談’。
虎哥說:‘說妳沒有什么長進,沒有冤枉妳,人家沒有給妳喝一口水,也沒有人請我們抽一支煙,該吃飯了,也不跟白小姐客氣,留你們吃飯,說明啥?,他對這筆生意,不在意,咱們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白小姐,妳說是不是???’。
白麗麗有所醒悟,她敷衍著說:‘是啊,是這樣’?;⒏缃欣详懞炔?,他說:‘老陸,這是龍井’,老陸這才醒過神來,他也附和著說:‘是??!’。
虎哥說:‘你們這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問他什么?,躲躲閃閃,裝糊涂,看他的樣子,這個門副經(jīng)理,是不想賣的,這里頭就有問題,他不是老板,不用跟他談,麗麗,你是怎么知道人家要出讓公司的呀?’。
麗麗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地說:‘是愛愛說的’?;⒏缯f:‘哦,就是李春霞,她是聽誰說的呢?’。麗麗說:‘肯定是他們的老板唄’。
虎哥說:‘那就好說了,你想賣,我想買,這就有了共同語音了,辦這么大的事兒,老板要親自來辦,有些工作我們可以先做,比如資產(chǎn)評估,轉讓必須要以這個為基礎來談,他回國也耽誤不了幾天,回來一簽字,就等著數(shù)票子了’。
麗麗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虎哥說:‘成天風風火火的,還在乎這幾分鐘嗎?,先吃飯,吃飯!’。麗麗把手機收起來,她嘆了口氣,喃喃地說:‘姜還是老的辣哦!’。
虎哥說:‘妳先不給李春霞打電話,應該是她著急,而不是你著急,你正好是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