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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七十六章 明天就要去車展

三月桐子花 蔡垣 5431 2020-03-15 23:28:36

  虎哥和秋香兩人正說著話,門開了,趙老板出來了,秋香又進屋里去,趙老板說:‘快畫完了,這姑娘條件很好,十六歲就長這么高,上下比例也很好,從前面看,姑娘是站在花叢中。從后面看,姑娘是站在盛開荷花的池塘里。眼睛有遮眼睛的面罩,臉上不畫了,插一只金鳳凰,把半邊臉都遮住了。今天要勾畫出來,明天上色就行了。穿上她帶來的校服,蓋住身上的畫,她就可以回家了’。

  虎哥掏出煙來,兩個人又抽上了?;⒏缯f:‘趙老板對藝術(shù)還是很執(zhí)著的’。趙老板吐了一口煙,他才轉(zhuǎn)過臉來說:‘啊,現(xiàn)在競爭很厲害,還有什么藝術(shù)呦!,一切向錢看,說得好聽點,是效益,這車模與汽車有多大關(guān)系呀?,還不是為了吸引大家的眼球,那個服裝模特,實際上就是一個衣架子,就是為了炒作,與藝術(shù)的關(guān)系并不大’。

  門開了,秋香她們出來,小顧穿著帶來的校服,看不出什么來,大家就告別趙老板回家。

  到了醫(yī)院,小顧父母已經(jīng)吃過飯了。來了一天,住醫(yī)院的那些事兒都熟悉了,明天就開始檢查,有護士帶著,倒不用擔(dān)心。

  明天去檢查時,科里準(zhǔn)備用輪椅推著,顧老師執(zhí)意不肯,他說:‘又沒有多遠(yuǎn),上下樓都有電梯,走還方便點’。

  馬秀婧來了,她感到驚訝!,她說:‘你們都在呀!’。秋香說:‘你還來干什么呀?,都安排好了’?;⒏鐔栃●R:‘妳哥下班沒有呀?,我想找他呢!’。小馬就拿出手機來,打電話問她哥,馬主任回復(fù),‘正在換衣服呢!’。

  小顧想留下來陪父母,秋香說:‘都安排好了,沒有必要留下,明天還有事兒,回去好好休息吧!’。小顧不好再說什么,她說:‘聽大姐的’。

  虎哥問小馬:‘吃了沒有呀?’。小馬說:‘還沒有吃,我就是來看一眼,家里二老還等我回去侍候呢!’。

  虎哥笑道:‘我不信,我姐說了,那馬大小姐,在家是幺姑娘,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有妳媽來伺候妳的,哪有妳去伺候妳媽的。跟白大小姐一樣!’。

  小馬說:‘我不信趙姐會在背后這么說我,是你編的吧?’?;⒏缯f:‘上次我姐說:看病的事兒找小馬就行了,這才說起妳來,妳明天問她去,看她說了沒有?’。

  秋香說:‘走吧!,該吃晚飯了,有點餓了’。秋菊也跟著嚷嚷:‘中午就沒有吃好’。

  虎哥看了看大家,他說:‘這樣,我去見馬主任,說幾句話就走’。

  小馬說:‘我家離得近,到我家去吃吧!,一邊吃一邊說,兩不耽誤’。虎哥笑了,他說:‘我們這里四個人,等妳做好飯,天早就黑了,不要說漂亮話,還是實際點,我請你們,如何?’。

  小馬笑著說:‘我就等你這句話呢!,走吧!,我們的大門口等著’。小馬又給馬主任打電話,叫博士一塊去。

  虎哥他們到了大門口,馬主任和趙彤彤也隨后就來了?;⒏鐔栃●R:‘妳嫂子呢!’。馬秀婧說:‘家里還有個小人兒呢,能去么?’。

  大家就各上各的車到白菜香餐館,到了那里,見停車場停滿了車,只好把車停在路邊。

  進了餐館,這正好是用餐的高峰時間,鬧哄哄的,演唱還沒有開始,虎哥就領(lǐng)著大家到了樓上的包間,在樓梯上,小馬問虎哥:‘你經(jīng)常到這個餐館,好像與你身份不相稱呢!’。

  虎哥說:‘這餐館是朋友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聽到這話,秋香在后邊,狠狠的用手指戳了他的腰,秋香下手重了,虎哥小聲地哼了一聲:‘哎呦’。小馬馬上轉(zhuǎn)過臉來問虎哥:‘怎么了!’。虎哥苦笑著說:‘岔氣兒了,不要緊’。他一邊說著一邊揉著后腰。

  到了包間,等大家坐好后,小武親自來倒茶,虎哥對馬秀婧說:‘這個餐館不小,辦得很有聲色,叫廟不在大小,有仙則靈,樓下有個小舞臺,你可去聽歌點歌,大廳面積不小,坐滿了有一二百人,離車站近,這里人流大,樓上雅座都是包間,吃飽喝足以后還可以卡拉ok’。

  停了一會,他接著說:‘這里生猛海鮮,珍禽異獸都有,妳看下邊,喧嘩嘈雜,可一到樓上,則別有洞天,包間兒優(yōu)雅別致,來這里多是請客,談生意做交易的,在大飯店太顯眼,招惹人,隱藏在這里很好,包間費一百,還有開瓶費,處處收你的錢,宰你沒商量,消費很一點兒的,要上萬’。

  小馬馬上插話進來,她說:‘你們搶劫呀!,上萬,吃金子還是銀子呀?,我的工資才幾千呢!’?;⒏珩R上說:‘馬秀婧同志,現(xiàn)在茅臺多少錢一瓶啊,上千了吧,來兩瓶兒,XO一瓶多少錢呀,你當(dāng)然消費不起,你不知道!山西的煤老板,日進斗金,人家買房,一出手就買十套,這是我們秋香賣的,幾千萬哪!,所以萬把塊錢算什么?,人家把錢給你,眼都不眨一下’。

  馬主任說:‘不管人家多有錢,你也宰得太厲害了’。‘呵’,虎哥說:‘現(xiàn)在錢多不是,看個感冒都要上百’。

  馬主任馬上反駁他說:‘你瞎說,哪有看感冒上百的?’?;⒏缫膊皇救?,他說:‘真的,大夫一摸小孩的頭有點發(fā)燒,化驗血不說,還要透視,怕他得肺炎了,哎呀!,我估計,小顧她爸媽這幾天的檢查,就得成千上萬’。

  趙博士坐不住了,他說:‘這完全是誤會,隔行如隔山,你對醫(yī)院還是不了解,過度醫(yī)療是有,那是個別的。就像你們修房子,偷工減料的是有,也是個別的。小顧她媽那么重的病,必須要全面檢查,要化驗,做CT,或者是做核磁共振,還要活檢,弄清她的病情和身體狀況,遇到問題才好處理’。

  小馬也加入了反駁虎哥的行列,她說:‘過去在農(nóng)村你感冒了,由于條件的限制,醫(yī)生只能量一量體溫,最多用聽診器聽聽心肺,當(dāng)然花不了多少錢,免不了有漏診誤診的,現(xiàn)在社會進步了,醫(yī)療條件改善了,有了X光,CT,檢測手段多了,花的錢自然就多,漏診、誤診的也少了,你光看用錢多了,就不看醫(yī)療質(zhì)量提高了’。

  馬主任說:‘醫(yī)院也有醫(yī)院的難處,我們有時在手術(shù)室,一站就是一天,價值如何?,能用錢來衡量嗎?,有時就挽救了一條生命,再說,大醫(yī)院成百上千的醫(yī)護人員,他也要生活,現(xiàn)在一年,也就是幾萬塊錢,干一輩子也買不起房’。

  馬秀婧說:‘虎哥??!把房價抬的那么高,還叫人民群眾怎么生活呀?,你們就不能少賺一點?’。虎哥說:‘我們其實也賺不了多少錢,你不知道各種費用有多少?,單說融資,就是高利貸,提起來我就睡不著覺’。

  馬秀婧說:‘你不用說了,都是叫苦哭窮…’?;⒏绱驍嗔怂脑挘f:‘現(xiàn)在土地搞競價拍賣,把地價都抬起來了,房子還沒修,這樓面價就弄到了兩三萬,建材漲價,稅收也不會少,還有搬遷,談不攏就成了釘子戶,漫天要價,整得你沒有脾氣,你們不知道開發(fā)商一肚子的苦水?’。

  馬秀婧說:‘得了,得了,一天就是說錢,一提起錢,我就生氣,不談了行不行?’。她心里想:‘虎哥的房子,二期才挖開,起碼還要等一年,現(xiàn)在談房子早了點?,F(xiàn)在主要是培養(yǎng)情感,大家熟悉了,就好辦了’。

  她就把話題往治病上引,她問小顧:‘你爸媽的病,在老家醫(yī)不了?’。她有點明知故問。小顧說:‘我們的縣醫(yī)院不行,椎間盤突出,有做過的,效果不理想。我媽的病,縣里不敢做’。

  小馬說:‘該早點兒來,這里條件好一些’。

  虎哥說:‘在農(nóng)村,群眾還是和過去差不多,一是拖,二是扛,我們老家的那幾位老人家,就是這樣’。

  他說著,還轉(zhuǎn)過臉來看看秋香和秋菊。秋香白了他一眼,她說:‘你有本事,就去把他們請來’?;⒏缯f:‘哦,妳一推二五的,親姑娘不去,叫外人去’。

  秋菊抓住了話把了,她笑道:‘說走嘴了吧!,你是外人,平時親妹妹的哄著我們,我是外人,秋香可不是’。

  秋香直給秋菊使眼色,堵都堵不住她的嘴。虎哥也覺得說走了嘴,他說:‘等明年,我一定把幾位老人家接來,妳們來的時候不是打電話了嗎?,他們不來嘛!’。

  秋菊說:‘你想,老人家沒有離開過山溝,出來怕分不清東西南北呢!,我們來時,碰到你,你還裝不認(rèn)識?,來嚇唬我們,是不是?,其實,老人些最想看金鑾寶殿了’。

  小馬問:‘都有些什么病呀?’。秋香說:‘一個是心臟病,心梗死幾次了,還有白內(nèi)障,膽結(jié)石,椎間盤突出’。

  馬主任說:‘治這些病都沒有問題,白內(nèi)障手術(shù)都不用住院,換了晶體,也不用縫針,就可回家養(yǎng)著。膽結(jié)石現(xiàn)在也不用開膛剖肚了,做微創(chuàng),上午做,下午就可回去,就打幾個眼兒,全是自動化,用機械手縫合,椎間盤突出也很快,沒有聽說手術(shù)失敗的,躺兩天就好了,心臟病也治得好,放支架,做搭橋手術(shù),都沒問題,趙博士專搞這個,十拿十穩(wěn),有病及時治,減輕了痛苦,也改善了生活質(zhì)量,尤其是老人,還能活幾個十年呀,這是衡量子女孝順的重要內(nèi)容,是不是呀!’。

  虎哥忙說:‘對,對!’。他對秋香秋菊說:‘你們可不要做那不孝之女呀!’。秋菊說:‘你不要再推卸責(zé)任了,剛才你說了?明年去接!’。

  趙博士說:‘病是拖不得的,也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就有人在受病的折磨呢!’。

  秋菊用手推虎哥的胳膊,她說:‘怎么?,光喝茶吔,點菜的服務(wù)員怎么不來呀!’?;⒏缯f:‘菜都好了,一叫就來,人家小武會來事兒,知道有幾位客人,來了總是要談事兒的,談高興了,再來一個酒足飯飽’。

  秋香站起身來,才走到走廊,就見小查迎了過來。秋香問:‘小武呢?’。小查說:‘在后邊忙呢!’。秋香說:‘該上菜了’。

  小查就去叫服務(wù)員上菜,秋香剛回來坐下,就進來了兩個服務(wù)員,拿來了酒和飲料及大小杯子,大杯子倒飲料,小杯子盛白酒,一瓶茅臺,一瓶紅酒,一大瓶的飲料。服務(wù)員要給大家斟酒,秋香忙阻止她,秋香說:‘酒就不喝了,要開車呢!’。

  虎哥說:‘今天好容易請到幾位恩人’。大家都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小馬就問:‘什么恩人呀!’。虎哥接著說:‘救命恩人,把病治好了,我們是要給當(dāng)代華佗,扁鵲在世,送錦旗的。今天我們怎么也得喝杯酒?以表示感謝!’。

  秋香說:‘你們開車,自己把握吧!’。虎哥笑道:‘可能還沒吸收,我們就到家了,女士喝不得茅臺,就喝紅酒吧,這次倉促了,明年咱們再好好聚一次。

  服務(wù)員順著把每人的小杯里、都倒了一杯茅臺,小馬說:‘你空頭支票開的時間也太長,明年,你用過支票沒有?那是有時限的’?;⒏鐩]有聽她講,就說:‘來,來,來,一杯薄酒,敬幾位救命恩人!,大家舉杯,啊、要一飲而盡呦!’。

  第一杯酒剛喝下,菜也來了。小查領(lǐng)了幾個服務(wù)員,端菜上來,呵!一色的下酒涼菜,鹵的豬肚,涼拌海蜇…八盤,今天有點餓了,只喝了一杯酒,大家就專注著吃菜。

  又上菜了,是八盤熱菜,油燜大蝦,鹽水大蝦,一個足有二十公分長,清蒸加拿大珍珠蟹,澳洲龍蝦,…也是八盤,都是生猛海鮮?;⒏缯f:我看都餓了,我們吃完再說話,來,吃蝦’。

  小顧是從山里來的,哪見過這個陣仗,她吃蟹不用蘸水?;⒏缈戳耍f:‘你那么吃也可以,不過,澆上蘸水,味會更好一些’。他把姜汁的蘸水遞過去,叫她試試’。

  大家都埋頭吃海鮮,沒有聽到小馬說話,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吃起東西來,有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小嘴兒不大開,細(xì)嚼慢咽,沒有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的,要講話,先用餐巾紙把嘴擦干凈了再說。

  虎哥看菜吃得差不多了,就問小馬:‘是不是再加幾個菜’。小馬用餐巾紙、沾了沾嘴角的油漬才說:‘我是飽了,省點兒吧!。不能把下次的都吃了’?;⒏缧χf:‘哦,妳還惦記著下次呀!’。

  小馬說:‘越有錢就越吝惜,下次我請’?;⒏珩R上拍了巴掌,他笑道:‘大家都聽到了,下次她請’。小馬向他點了點頭,顯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心里暗自高興,下次請他,也就有了理由了。

  今天請吃飯,虎哥有他的打算,飯吃完了,他對馬主任和趙博士說:‘從明天開始,一個星期,我們幾個、都要為生計奔忙,怕不能去醫(yī)院了,過幾天,大叔大嬸要做手術(shù),看是不是要請護工幫助照顧一下。

  馬主任和趙博士沒有馬上回答,主任和趙博士低聲交流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對虎哥說:‘大嬸這個星期做不了手術(shù),要進行全面檢查,要先做活檢,還要請老專家來會會診,而后才做手術(shù)方案,所以時間長一點。大叔的手術(shù),不是什么大手術(shù),生活上,我們照顧一下就可以,不用陪床,做完手術(shù)你們來看一下就行了’。

  虎哥聽了很高興,他說:‘這樣最好,如果要找護工,那你們就安排吧!’。

  吃完了飯,大家道別,到下樓去準(zhǔn)備各奔東西,才走到樓梯中間,貴州老鄉(xiāng),那個組織唱歌的老張,從小舞臺那邊走過來,他攔住了秋香。張老師大聲說:‘好久不見,今天見到了,你們一人來唱一支歌如何?’。

  太突然了,秋香看了看虎哥,顯得很無奈。虎哥說:‘妳自己說的,上臺表演心里有底,心里不發(fā)怵’。秋香小聲說:‘我唱你也得唱!’。

  老張很會起哄,他說:‘那就一人唱一首’?;⒏鐚π●R說:‘在樓上就能卡啦ok,我怕耽誤你們的時間,沒敢提,看來人算不如天算,人家張老師發(fā)話了,一人一首,請!’。他就一擺手,請大家到那邊去一展歌喉。

  先是秋香唱歌,長城長,老歌,大廳人聲嘈雜,但秋香的歌聲嘹亮,她嗓子好,唱的功夫也不錯,那大聲說話的,頓時也放低了嗓門,一曲終了,換人,虎哥上。一上臺,看那樣子隨便得很,他唱籬笆墻的影子,也是老歌,歌聲悠揚,婉轉(zhuǎn)動人,好像又把大家?guī)Щ氐?、那山里的小村莊。

  小馬對秋香說:‘怎么看不出、你們有那么多的文藝細(xì)胞呢!,我想秋菊也不錯,秋菊,下邊是你呀!’。秋菊說:‘他們的歌聲,你還沒有消化呢!,張老師說的、歌聲懸梁,七日不絕。在耳邊要響幾天呢,夠回味的了,我看叫顧穎上去’。顧穎低頭不語。秋香過去拉住她的手,鼓勵她說:‘能唱就唱,好好放松一下’。

  虎哥唱完后,小顧接著唱,她唱我家住在黃土高坡;開唱了,你別說,陜西人唱陜西的歌,還別有風(fēng)味兒。這時張老師端著盤子過來,對秋香說:‘人家點妳的歌呢,怎么樣?’。

  虎哥就給秋香打氣,他說:‘不要掃了人家的興喲!’。秋香說:‘那我就豁出去了,明天要是暈倒,我就找你’。她瞥了虎哥一眼,就上臺去了,這次唱的是塞北的雪,這歌挺適合她的嗓子,虎哥對小馬說:‘你不要光聽她們唱,下一個就是妳’。

  小馬說:‘他們明天還要做手術(shù)呢!,你看…’?;⒏缬X得,也應(yīng)該收場了,他說:‘對不起!不好意思,馬主任和博士明天還有事兒呢,等有機會了,我們再好好卡啦ok一下’。等小顧唱完了歌,他們就站起來,離開了飯館,彼此告別!各自回家。

  晚上,幾個姑娘心情都忐忑不安,明天就要車展了,沒有心情去做其他事,早不早就洗洗睡了,怎么睡得著呢!,車展上,要是碰到熟人怎么辦?。打個洞鉆地下去?,躺在床上,前思后想,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到了半夜才入睡。

  虎哥則一切正常,又不是他上場,心寬得很。就是讓他去,他也不會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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