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三月桐子花

第一百七十六章 治病還要到大醫(yī)院

三月桐子花 蔡垣 7766 2020-05-26 22:38:09

  在回來的路上,江抗安慰花靖芳:‘有這點錢,也夠生活兩三個月了,那也不是長遠之計,做點小生意吧!’?;ň阜祭淅涞卣f:‘做生意?要是能做,早就做起來了’。

  江抗說:‘妳叫我說妳什么好呢?,說重了,又怕妳接受不了’。他接著說:‘妳們家里要放下小姐太太的架子’。

  花靖芳撅著嘴說:‘你說怎么放下?’。江抗看她不高興,他說:‘你看我爸我媽,那是十足的農(nóng)夫村婦,你能看出我爸、還是個大學生嗎?,我媽也是???,家里也是很殷實的’。

  花靖芳說:‘天理良心,現(xiàn)在這樣子,還有什么架子喲?’。

  江抗說:‘做點小生意吧!,別人知道妳家經(jīng)濟上有困難,就會同情妳,弱者嘛!,這樣也好向上反映,生活費少了,妳看我爸,有時還到豬市、牛市去撿牲口拉的糞,一看就是一個地道的農(nóng)民,哪有什么架子呢!,妳媽可以賣點花生瓜子,火柴香煙嘛!,一天總能賺兩三角錢,一個人的生活就解決了’。

  花靖芳說:‘你說得容易,讓不讓你做、也是一個問題,攤子擺哪里嘛?’。江抗說:‘現(xiàn)在是臉面和肚子的矛盾,要想吃飽,就要抹下臉來,放下小姐太太的架子’?;ň阜疾桓吲d了,她說:‘你盡胡說,誰有架子呀?’。

  江抗說:‘妳不要嘴硬,真要是叫你去守攤子,同學、老師來了,你會不會臉紅?,難為情?;如果妳能過這一關(guān),就去擺攤子,賣點瓜子花生,香煙洋火,社會不相信眼淚,社會同情弱者’。

  花靖芳說:‘那我不去教書了?’。江抗說:‘教書當然要爭取,那是正道,妳媽能去擺攤子嗎?’?;ň阜加邪盐盏卣f:‘當然可以’。

  江抗說:‘妳還是回去商量一下吧!,盡量叫妳媽出來,一方面可以增加點收入,另外融入社會,你家里的問題才好解決’。

  快到花靖芳家了,她問:‘要不要去坐坐?’。江抗說:‘不了,如果妳媽同意,明天下來我們商量一下’。

  兩人就此分別,江抗到了趙嬸那里,就把今天的情況對趙嬸說了,趙嬸說:‘云書和勝利還沒有回來呢!’。江抗說:‘來時我爸說了,他們玩晚了,就不回來了,今天是騎馬,也許玩累了,明天再回來’。

  趙嬸說:‘如果花靖芳她媽能抹下臉來擺攤子,我就讓給她’。江抗說:‘怎么?,你不擺了’。

  趙嬸說:‘她賣她的,我賣我的,我就不賣瓜子花生了,我就賣高級的,賣筆墨紙張、本子文具,這個利還大一點,你看我這里,一年總要收幾百張羊皮,最多時,趕場天要收十多張,一年光羊皮就要賺好幾百呢!’。

  江抗說:‘自從龍叔搬走了,我爸山上山下忙不過來,看來我非留下不可了’。

  趙嬸兒說:‘不是我打諂嘴,那個大學、不上還好些,上了大學,就是公家的人了,在外工作,照顧不了家,你爸媽慢慢老了,總得有人來服侍’。

  第二天一大早,花靖芳領(lǐng)著她媽就來了,看那年紀,比花靖芳大不了多少,江抗在趙嬸耳邊小聲說:‘是后媽’。

  趙嬸兒迎了出去,把她們請進屋里,說起做生意的事,花靖芳她媽說:‘自從老施病后,家里困難,真是度日如年呀!,做點兒小生意吧!,多少落幾個錢,來補貼家用’。

  他哽咽地小聲說:‘還有兩個兒子,正在讀書呢!’。說著,那眼淚就落下來了。趙嬸兒忙說:‘困難是暫時的,等施主任的病好了,就好了’。

  江抗說:‘學校給的生活費也太少了,等會兒我去找姐去,叫她到縣里問問,如是縣里定的,就不好改了,如果是學校定的,叫他們加點;才百分之五十,也太少了!’。

  聽了這話,施嬸緊張起來,她說:‘何同學,可不能去找領(lǐng)導的麻煩,這就不錯了,你不能做事,還有錢拿’。

  施嬸說話時,一臉的驚慌。江抗看施嬸不愿談這個話題,就說:‘這次有了這幾十塊錢,就可做點小本生意了’。

  趙嬸說:‘在這里做小生意不要本,我這里的貨是現(xiàn)成的,你每天來守著攤子就行了!,我看,你們的衣服都舊了,靖芳的衣服好像也有點小,學生正是崽崽些長個子的時候,我想那兩個兒子的衣服也小了,還是先做幾件衣服吧!’。

  這又觸到施嬸的痛處,她流著淚說:‘自從她爸病了,這幾年沒有少吃藥,哪顧得穿呢!,說起來,對不起三個崽崽,他們?nèi)齻€懂事喲!’。說到這里,她啼不成聲,內(nèi)心感到十分愧疚。

  花靖芳也淚流滿面,她說:‘穿舊一點,難看一點都不要緊,這幾年都是這個病鬧騰的,當務之急,還是治病,怎么也要到貴陽或者重慶去看看!’。說完就痛哭了起來。

  母女倆哭成一團,十分地凄慘,趙嬸用衣襟擦著眼淚,她同情施家的遭遇,更為花靖芳的孝心所感動,她說:‘你們不要急,我這里還有些錢,先借給你們,兩百塊總是夠了,要去看病就到大地方去,到重慶去’。

  施嬸用飽含淚水的眼睛看著趙嬸,她激動地問:‘你把錢借給我們了,妳怎么辦?’。

  趙嬸說:‘妳到樓上去看看我那兩摞羊皮,那就值幾百,我有錢!’。江抗說:‘趙嬸的生意做得大呢!,這里的皮子,發(fā)到重慶,過去桐油還發(fā)到漢口’。花靖芳問:‘做那些生意,都要力氣呢!,趙嬸做得下來?’。

  何江抗說:‘又不要趙嬸去挑,又不要趙嬸去扛,她只是負責趕場天收皮子,收了皮子,我爸趕著馬車送到重慶,交給我外公就行了’。

  施嬸問:‘你們重慶有親戚?’。江抗說:‘我媽是重慶人,外婆家就在重慶’。

  趙嬸說:‘老實呢!,看病就到重慶去!,江抗你先寫封信問問,把病情說說,找個大醫(yī)院,找個老醫(yī)生看看!’。施嬸有些焦急,她忙說:‘要得!要得!’。

  趙嬸對江抗說:‘江抗,那你們倆就到樓上去,把信寫了,發(fā)封卦號信去問問’。江抗說:‘忙那樣嘛!上遵義的郵車是明天上午走,什么時候?qū)懚伎梢裕⒄`不了’。

  趙嬸拿來一個圓簸簸,把準備好的筆墨紙張和本子文具放在里邊,擺在門的左邊,右邊放花生瓜子兒香煙洋火的簸箕,這就成了兩個攤子,趙嬸和施嬸一邊坐一個,坐著賣東西,還好說話。

  吃了飯,趙嬸兒說,你這一天,還要做兩頓飯,干脆,就在我這里吃,我這里就是我和云書,勝利進城來也在這里吃,只有三個人,你們過來才七個人,還不夠一桌呢!,三個人要燒火,七個人也是燒火,一鍋就做出來了,現(xiàn)在劈柴貴呢,我們燒的,都是勝利他爸用馬馱來的,不要錢。

  這時黃永生和陳秀川來了,他們看來了兩個生人,就對趙嬸說:‘來客了’。趙嬸兒說:‘不是客,以后就在這里擺攤子,做生意了’。

  江抗就給介紹:‘這是中學總務處施主任的愛人,這是她女兒’。黃校長說:‘媽這么年輕,走在路上,人家還當是姑娘她姐呢!’。

  花靖芳只是尷尬地笑笑,施嬸說:‘趙嬸,可不能再叫主任了,人家聽到了,我們擔待不起呢!’。江抗說:‘只是病退了,叫主任怕什么?’。黃校長說:‘哦!病退了!’。

  這時、王紅艷來了,江抗說:‘還不一塊走,封建呢!’。云書媽說:‘還輪不到你兒子輩說話呢!’。

  王老師不理會他,她問:‘有客呀!,江抗、你要詳細介紹一下’。他強調(diào)詳細二字,弄得花靖芳面紅耳赤的。

  江抗說:‘人家是中學施主任家的姑娘,亂說人家是罪過呢!’。王老師忙說對不起!算是道歉了。

  陳秀川說:‘嫂子,你這里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貴客,你不介紹,別人只好猜測了’。

  江抗說:‘中學總務處施主任,現(xiàn)在背時呢!,病了幾年,呼吸困難,越來越重了,學校就把他病退了,工資減了一半,生活困難呢!,只好擺個攤攤,做點小生意’。

  黃校長說:‘生活困難,就給學校反映嘛!,那個江局長,現(xiàn)在是中學的副校長’。

  江抗說:‘昨天我和花靖芳去學校要生活費,每月只給二十多塊錢,這一大家子人,二十塊只夠吃飯,就不說穿衣了,你總得買手紙吧!,我就和他們理論起來,江副校長也在場,他不高興,就遛了’。

  王老師說:‘江局長調(diào)到中學去,降了一級’。江抗說:‘那中學是省里掛了號的,干部是縣一級的配備,按說,還升了一級呢!’。

  黃校長說:‘江抗,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你是聽玉琳講的’。江抗說:‘不是,不要把我姐牽進去,你說是吧!’。

  大家說了一會兒話,云書和勝利來了,一人牽了一匹馬,馱了好多的劈柴,趙嬸兒叫陳秀川牽一匹馬走,把那馬上馱的劈柴,放到他們那邊去;這里江抗和黃校長把劈柴卸下,勝利和云書就把馬牽到河壩去吃草;趙嬸說:‘現(xiàn)在難得在一起,就在這里一起吃飯吧!’。

  江抗到河下淘米,黃校長追下去,他問:‘江抗,是不是把施家母女、也留下來吃飯呀?’。江抗看他奇怪的眼神兒,他說:‘是呀!’。黃校長說:‘哦,現(xiàn)在就在一個鍋里吃飯了’。

  江抗說:‘怎么?,不行呀!,這是趙嬸說的,以后就在一起吃了,她說,三個人吃飯要燒火,七個人吃飯也是一樣的燒,以后在一起吃,省了柴火,也省得他們來回地跑’。

  黃校長說:‘這么說,是趙嬸的意思嘍!’。江抗就把施主任家的情況,說了一遍;黃校長說:‘值得同情,值得同情’。

  吃了中飯,趙嬸就叫江抗和花靖芳上樓去寫信;兩人到了樓上,信很快就寫完了,最后江抗還念了一遍,念完了,江抗就看花靖芳在擦眼淚,江抗問:‘這是為哪樣嘛?’。

  花靖芳聽了江抗的問話,她更傷心了,就趴在江抗的肩上抽泣,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好后悔喲!’。江抗扶她坐好了才問:‘你后悔什么?’。

  花靖芳說:‘我恨和你相識太晚,這幾個月、我在家里,度日如年,上面要安慰二老,下面要哄著兩個弟弟,又沒有辦法,真是絕望了,恐懼、絕望,無肋、我死的心都有,我要死了,他們怎么辦喲!’。她說完,又趴在江抗的肩膀上抽泣起來。

  江抗要扶她坐好了,他說:‘坐好了,不要叫嬸她們看見了!’?;ň阜颊f:‘怕什么,現(xiàn)在總算有了希望,有了希望其他都無所謂了’。

  江抗問:‘怎么相識太晚呀!,我們已經(jīng)同學好幾年了’。

  花靖芳說:‘過去不同班,沒有說過話,上了高中,也沒有來往,跟不認識一樣,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她停了一會,才小聲說:‘我覺得你這個人,特別善良,很富有同情心’。

  江抗笑著說:‘妳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呀!,好不好,還要看結(jié)果,有了好的結(jié)果才能說好!’?;ň阜颊f:‘兩回事,主要看你盡心盡力沒有’。江抗說:‘我覺得吧!,妳…’。花靖芳緊追著問,‘你覺得我什么?’。

  江抗笑道:‘妳們背上歷史的包袱,膽??!脆弱!…’。花靖芳用胳膊懟了江抗一下,她說:‘你遇到這種情況試試,…’。樓下趙嬸在喊江抗:‘江抗你們寫完沒有嘛!’。

  江抗就要騎馬回去,趙嬸又買了一些豆腐叫他帶上,江抗對花靖芳說:‘妳就不用去了,下午去,就要住在那里,我把情況給姐說說就行了’。

  花靖芳說:‘我想還是去,把情況給姐說說,就住那里,行吧!’。既然花靖芳提出來了,江抗也不好反駁她,就答應帶她去。

  他們兩人走人少的河街,出了城再騎上馬。兩人走了,王老師笑道:‘怪不得說我封建呢,才幾天,人家就成雙成對的了’。

  黃校長說:‘我問過了,沒有的事兒,江抗老實呢!’。王秀川說:‘我看你才老實,兩個人一塊走幾十里,孤男寡女的’。王老師說:‘問問施嬸吧!’。

  王老師走到門口,問坐在右邊板凳上的施嬸,她說:‘江抗是不是和你家姑娘…’。

  王老師還未說完,施嬸兒就說:‘哪個說的喲!,他們是同學,我還是今天才見到何江抗的,今年他們畢業(yè)了,要去專區(qū)考大學,我那姑娘坐不得車,聞不得汽油味,聞到就要吐;就和江抗搭伴、走到專區(qū)去考學,怎么走了一天,我那姑娘又反悔了,你想,家里這個情況,這半年,她哪有心思翻書呢?,考也是白考,所以不考了,就往回走;這何江抗也厚道,不放心她一個人回來,這不,兩個人又回來了’。

  王老師問:‘你家姑娘放了人家沒有嘛?’。王老師也是隨便問問,這問者無心,誰知、卻勾起了施嬸的傷心事,她搖了搖頭,眼淚就奪眶而出,她用手擦著,再也說不出話來;等了一會兒,緩過神兒來,她一邊抽泣,一邊擦淚,只聽到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前些時,是有人來提親的,你想,現(xiàn)在都新社會了,不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婚姻自主呢!,我們做不了姑娘的主,就推辭了’。他一邊說,一邊抹著眼淚。

  王老師說:‘不同意就算了吧,好的多的很,慢慢選吧,你看,何江抗就很不錯嘛,人厚道,心疼父母呢,說父母慢慢老了,兄弟些都要遠走高飛,誰來服侍父母呢?,他就不去考大學了’。

  施嬸說:‘王老師,妳盡說笑話,哪高攀得上喲!你看我們這樣子,哪能去拖累別人嘛!’。

  黃校長和陳秀川家兩口子走后,趙嬸兒就對施嬸說:‘看來你家姑娘還沒有放人家啰!,二十歲了吧?姑娘高高大大的,長得好,可要好好選選,將就不得;施主任的病呢!,我看沒有多大問題,到大地方去好好查查,吃對了藥,很快就好,我過去喘得利害,上樓都要在中間歇一會,現(xiàn)在還不是好了!’。

  施嬸自從男人得了病以后,這一家的擔子,都甩給了她,一個從不管家事的人,突然承受這么重的擔子,已經(jīng)壓得她直不起腰,自然十分盼望能把施主任的病治好。

  自從得到了趙嬸的借錢承諾,花靖芳天天下來守在趙嬸這里,等待江抗外婆的回信,如果事情順利,家境就有轉(zhuǎn)機,等了幾天,不見回信,心里非常著急,真是度日如年呀!。

  過了一個多星期,江抗的外婆回信來了,花靖芳不敢打開,就交給了趙嬸,趙嬸沒有接,她說:‘拆開吧!,沒事,江抗跟我兒子一樣!’。

  花靖芳拆開信,可能是緊張激動,趙嬸看她出氣不勻,手還有些顫抖。

  花靖芳看了信說:‘信很簡短,說好的醫(yī)院就在家附近,是軍醫(yī)大學附屬醫(yī)院,家里的房間騰好了,叫你們不要帶東西’;趙嬸問:‘妳們準備什么什間走哇?,誰去呀?’。

  施嬸說:‘馬上就走,也許早一天就保住了命,晚一天就沒有命了!是靖芳跟著去!’;花靖芳說:‘江抗還不知道呢!’。趙嬸說:‘他來我告訴他就行了,看病要緊,我去給妳拿錢,出門在外,妳也不要舍不得花,我有錢!’。

  花靖芳拿到錢走了,她要去買明天的汽車票,趙嬸對施嬸說:‘妳們都不用帶東西,我就少帶點吧!,千里不捎針呢!’。

  施嬸看著趙嬸問:‘怎么妳給她家?guī)|西?’。她不理解,怎么趙嬸會給她家?guī)|西呢?。

  趙嬸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就說:‘妳看、她家孫女黃玉琳,從重慶來了,就在我這里讀書,十多年呢!她的幾個外孫、江抗、勝利在城里讀書,也是在我這里,我們老趙做生意,到重慶沒有少麻煩她家,這里沒什么東西好帶,就帶五斤紅苕粉,三十個皮蛋吧!’。趙嬸說完,她就急著去辦帶貨去了。

  吃晚飯時,花靖芳帶著兩個弟弟來了,她對趙嬸說:‘票辦好了,我們就一個包。幾件衣服’。趙嬸說:‘妳們都不帶東西了,就我一個紙箱,妳們的錢要分開放,一人放一半…’。她說起來沒完,什么都管。

  花靖芳就問趙嬸,:‘要不要開個證明呀?’。趙嬸說:‘啥證明,你又不是盲流,他要問,你就把玉琳抬出來,是她的親戚,男人是縣長,爺爺奶奶在重慶,去看病的’。

  八月上旬,花靖芳帶著借來的兩百塊錢,陪父親施主任到重慶去看病,就住在江抗的外婆家,他們找到了軍醫(yī)大學附屬醫(yī)院,看病的是一個老教授,他很有經(jīng)驗,他看著病,還不停地對他帶著的兩個學生說:‘這是典型的哮喘,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發(fā)展成了肺氣腫,從支氣管的病變,擴展到了支氣管末端的病變,先去透視,看看心肺,還要化驗痰,化驗血’。

  看病時,教授囑咐,以后一定戒煙酒,辛辣也要少吃,注意營養(yǎng),冬天穿厚實一點,一定不要感冒,思想要放松,不要為家里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煩惱,沒有事了,躺在床上,吸氣時鼓肚子,呼氣時,用手擠肚子,你能做到這些,病就好了一半,我給你開一個療程的藥,打針吃藥,做完了、病又好了一半,正常情況,一個療程下來,病情會大大緩解,治療三個月,應該可以根除。

  聽了敎授的話,花靖芳和她爸、都倍受鼓舞,等拿了藥,花靖芳不免心中愁悴,花了快十塊錢了;十塊錢,一個人夠吃兩個月了。

  老爸看透了女兒的心思,他說:‘不貴,三個月,只不過四個療程,才四十塊錢,這個盤尼西林我知道,抗戰(zhàn)快勝利了才有這個,藥效神奇,那時從印度那邊過來,和黃金等價’。

  花靖芳說:‘來一趟重慶不容易,干脆把幾個療程的藥都拿了,這些藥可能靖南還沒有呢!’。父女倆算了一下,這次來重慶看病的花費,總共還不到一百,就買了藥回靖南了。

  盤尼西林、是外文的譯音,現(xiàn)在叫青霉素,是抗戰(zhàn)快結(jié)束時才有的新藥,藥效神奇,起初是與黃金等價,現(xiàn)在便宜了也要塊把錢一小瓶;施主任在重慶打了兩針青霉素,自己感覺病況大為好轉(zhuǎn),證實了神奇的傳言,治病的信心更足了,回到靖南,完全按醫(yī)生的囑咐,戒了煙,病就日漸好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