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你什么意思?”安沐蕓原本靈動的眼睛變的冰冷。
“我,說,你......算了,你走吧。”直到最后,慕容澈還是舍不得對她說那兩個字。
離開之后,安沐蕓只身走在空寂的街道上,來時街頭開放的幾家便利店播放著嘈雜的歌,擾的她心煩氣躁;孩子們依舊蹲在地上擺弄鞭炮,劈里啪啦的聲音刺耳聒噪。
路上的一切在這一瞬間變的膩煩。
孩子們點(diǎn)著了火,三三兩兩地向后散開,擋住了安沐蕓的去路,其中一個頑皮地撞在了她的身上,之后頭也不回地跑走了,留下一句洋洋灑灑的“對不起,阿姨?!?p> 到了飯點(diǎn),孩子們一哄而散,空曠的街道再次陷入沉寂,來往稀疏的車呼嘯而過,也只是留下冷風(fēng)扇動安沐蕓的衣角發(fā)梢。
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哥哥突然打來的催命電話,來意無非是要錢,對借錢的事只字不提,不等安沐蕓回話,電話里就出現(xiàn)一陣忙音。
安沐蕓抬頭望著天,厚重大片的烏云將天遮的密不透風(fēng),暗色天空給人一種“黑云壓城城欲摧”的錯覺;
徹底垮掉的安沐蕓心口有一團(tuán)突如其來的悲傷,她抑制不住地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腿上哭出了聲,啜泣聲被來往的車輛碾壓在車底,這是屬于她一個人的空間。
安沐蕓走后,慕容澈獨(dú)自坐在辦公室真皮沙發(fā)上,門窗緊鎖,一個人看著墻面正中央掛著的畫,那是一幅曼妙女子的肖像,柳葉吊梢眉下長著一雙靈動的桃花眼,飄然的長發(fā)垂在胸前,似動非動,輕盈柔美。
這幅畫顯然被保護(hù)的很好,烏木相框上零星點(diǎn)綴著鉆石,在白晝黑夜下閃閃發(fā)光,但細(xì)看畫卷的四周,明顯的觸摸印記,有好幾處還殘留著修補(bǔ)痕跡,明顯是一張舊作。
慕容澈就這樣呆坐著,直到月光透過窗戶映在女子臉上,形成一道道光暈,凄涼的月色照在他的側(cè)臉,將滿目愁思和微微顫動的睫毛映襯的一清二楚。
還有眼角微微滑落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