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徐青青后。
梁秋便走了過來,開口道:“少爺,我來是找你有事的。”
林歡道:“說吧。”
梁秋道:“你知道李春風(fēng)嗎?”
林歡道:“在禮州,不認(rèn)識他的人幾乎沒有。”
梁秋道:“這家伙,搞了個大事?!?p> 林歡好奇道:“哦?”
梁秋道:“他搞了一波選秀。”
林歡震驚道:“難不成是選妻子?”
梁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
梁秋繼續(xù)道:“在長街,李春風(fēng)正選著呢,動靜大的很?!?p> 林歡笑道:“這家伙還真是意思,前一陣剛想給他說媒,他就自己來了一波選秀?!?p> 梁秋問道:“去長街看看?”
林歡道:“不去了,讓他先折騰著?!?p> 梁秋道:“我怕他這樣做,會壞了禮州風(fēng)氣?!?p> 林歡道:“所以才不能著急呢?!?p> 梁秋道:“那就放任他這么鬧?”
林歡道:“鬧著吧,只要不把禮州的天給捅下來,他怎么玩,我都不管?!?p> 林歡去了府邸,看望父親。
發(fā)現(xiàn)父親并不在府中。
林歡隨意問了一個下人,道:“林知府呢?”
下人道:“就在府中啊。”
可是府中并沒有人,看來父親這次出行并沒有通知下人,應(yīng)是自己一人前往。
突然看見鐵驢在喂馬,喂的都是上等的好料。
林歡笑道:“鐵驢,這馬吃的比咱倆當(dāng)初游行都要好上一百倍?!?p> 鐵驢笑道:“少爺,這馬就像人一樣,吃飽了,才有力氣跑。”
林歡道:“那我父親走時,可騎馬了嗎?”
鐵驢立即神秘道:“噓!你父親走時候帶著藍(lán)宇一起去的?!?p> 林歡頓時放心了。
禮州武功最高之人,就是藍(lán)宇。
有他陪在父親那里,定是安全的。
林歡道:“鐵驢,今晚陪我喝個三百杯?!?p> 鐵驢笑道:“三百杯?”
林歡道:“怎么?嫌多?”
鐵驢伸出食指,搖了搖,道:“太少了!”
夜晚,星光下。
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人和一個壯實(shí)憨厚的中年人不停撞杯。
他們喝酒似飲水一般。
林歡醉醺醺的道:“鐵驢啊,你知道我出去游學(xué)的第一天時,心里有多開心嗎?”
林歡含糊不清的道:“我當(dāng)時想的是,我可終于出來了,終于逃離那些恐怖的訓(xùn)練了。”
“第一天,我就站在市街上看著別人家的小孩玩著跳方格,其實(shí)不怕你笑話,我那時羨慕極了?!?p> “我真想沖過去,大喊一聲帶我一個,可是我還是沒有,我知道我這一生,不必?fù)碛心切┛鞓贰!?p> “小時候,父親為了練出我的抗毒性,便整天給我吃一些毒藥,有一次,我被毒的整個人在地上抽搐著打滾,那時候,我覺得我都要死了。”
“心臟瘋狂的跳著,越跳越快,聲音也越跳越大,我似乎聽見身體中血液的流動,我真覺得我要死了?!?p> “那時候,你出現(xiàn)了,我記得你給喝了我一碗熱水,我身體才逐漸好起來。”
鐵驢笑道:“所以說,那天我就知道你中了毒根本沒事,少爺你早就百毒不侵了?!?p> 林歡道:“得,別說大話,那毒我可是睡了一覺才解的?!?p> 鐵驢道:“嘿嘿,那天我配合你演戲,是不是很逼真?”
林歡喝多了,話也有些肆無忌憚,道:“沒錯,鐵驢你是看著憨傻,其實(shí)比誰都她媽精!”
林歡又道:“梁秋就不同了,他是里外都精,所以他就沒你聰明?!?p> 鐵驢那張憨厚的臉咧出了大大的笑容,很同意林歡的話。
林歡又痛飲一杯,道:“但是你倆有一點(diǎn),卻是一樣的?你可知道?”
鐵驢道:“武功?還是文學(xué)?”
林歡睡著了。
他想說的是,這兩人相同的點(diǎn),便是這一生只認(rèn)一個少爺。
次日,被一陣馬蹄聲吵醒。
林歡感覺不妙,下意識直接跳出了屋子,竟看見一個老朋友,李傲然。
此刻他正穿著鐵甲,騎著駿馬,右手看似放松的握著刀柄,臉上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一種不怒自威隱隱浮現(xiàn)。
畢竟是老沙場人物了,這種氣勢非年輕人能有。
李傲然道:“張郁刀!”
張郁刀道:“末將在?!?p> 李傲然道:“藍(lán)宇被人偷襲受了重傷了,這件事交給你去查?!?p> 張郁刀道:“末將領(lǐng)命?!?p> 什么?昨天竟發(fā)生了這種事。
林歡心中已有慌亂。
林歡立即問道:“那我父親呢?”
李傲然撇了一眼林歡,道:“你父親無事,現(xiàn)在還在邊境,過一些日子就會回來?!?p> 林歡道:“藍(lán)宇在哪?”
李傲然道:“在我家院中,我給他請了個上好的郎中?!?p> 林歡立即道:“張郁刀隨我先去看看藍(lán)宇?!?p> 林歡的語氣不允拒絕,幾乎是命令道。
張郁刀道:“是?!?p> 李家大院。
床榻上,一氣息虛弱的年輕人,安靜的躺在那里。
林歡不忍心打擾他,看著李傲然問道:“藍(lán)宇受襲是個怎么情況?”
李傲然道:“我一直在你父親身邊,藍(lán)宇自己走的單,見到他時,他已這樣了?!?p> 林歡道:“你們?nèi)煌サ倪吘常俊?p> 李傲然道:“沒錯?!?p> 林歡道:“好,前輩可以休息了,這件事交給我和張郁刀打理就好?!?p> 林歡心里疑問很大。
何人能傷藍(lán)宇???
藍(lán)宇的功夫林歡是聽過也見過,大安國武榜進(jìn)個前二十完全沒有問題。
還有他們?nèi)ミ吘掣陕铮?p> 禮州是大安國的國土最遠(yuǎn)處,此地和北越國只離著一片荒蕪之地。
雖有荒蕪之地相隔,但這荒蕪之地也不是不能行路的,所以這邊境之地也常有摩擦。
父親悄悄前往,應(yīng)是為了躲避府中眼線。
林歡把那個郎中叫來,問道:“藍(lán)宇受的什么傷?”
那郎中也有一身傲氣,道:“你是何人?”
林歡道:“禮州知府林安國的嫡子,林歡。”
郎中道:“哦?!?p> 林歡道:“他受的什么傷?”
郎中突然笑了,右袖口中暗器出動。
三點(diǎn)鐵星,直奔林歡。
張郁刀立即抽刀,速度之快,肉眼不能及,一刀直接斬死了這郎中。
那三點(diǎn)鐵星,也被林歡輕巧躲掉。
郎中偷襲林歡不成,反被張郁刀斬死。
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
那郎中倒下后。
林歡表情奇怪的看向李傲然,道:“給個解釋。”
李傲然嘆氣道:“這郎中被調(diào)包了?!?p> 林歡道:“這郎中可是你帶來的?”
李傲然道:“沒錯?!?p> 林歡道:“你承認(rèn)你想陷害藍(lán)宇或者說是陷害我了?”
李傲然瞳孔一縮,立即道:“此事和我并無關(guān)系,我也不知道為何這郎中半路上竟換了人?!?p> 林歡表情有些奇怪,道:“哦?那我調(diào)查下你,總沒問題吧?!?p> 李傲然道:“你有什么資格調(diào)查我?你不過是林知府的兒子,還沒有官職。”
林歡從懷中拿出令牌,正是林安國的令牌。
林歡笑道:“我父親是正四品,你呢是從四品,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p> 林歡道:“所以麻煩您老人家跟我回到府上可以吧?”
林歡繼續(xù)道:“你若是不從呢?那么你這逆賊的罪名就有可能再也洗不掉了?!?p> 林歡知道,對付像李傲然這種人,就要威脅他的名聲。
歲數(shù)越大的人,越愛惜自己的羽毛,因?yàn)樗麄円呀?jīng)老了,別的東西很難再跟那些年輕人爭取了,便只能保護(hù)好自己一身的清白。
李傲然厲聲道:“小娃子,我上戰(zhàn)場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喝著奶呢,你算是個什么東西?!?p> 林歡面無表情,道:“帶走?!?p> 李傲然被帶走后。
林歡立即進(jìn)了藍(lán)宇的屋,愉快的問道:“這是父親設(shè)的局?”
藍(lán)宇從床上起來,神采奕奕的道:“沒錯。”
原來,藍(lán)宇并沒有被偷襲。
林安國只是設(shè)了個局,把李傲然的官位下掉,此刻算是名正言順的做到了。
林歡自己打小就是被毒著長大的,對于一個人是否虛弱,他有著條件反射般的直覺。
所以第一眼看見藍(lán)宇,就知道了他一點(diǎn)傷也沒有受。
在看見那名有殺氣的郎中后,林歡立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這場戲演的還算滿分。
林歡道:“我父親安全嗎?”
藍(lán)宇道:“放心,他身邊還有一高手?!?p> 林歡好奇道:“誰???”
藍(lán)宇道:“我也只見過他一面,這人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叫秦十三。”
林歡心中掀起波瀾,那個送玉器的人也叫秦十三,難不成是同一人。
林歡道:“你看清他長什么樣了嗎?”
藍(lán)宇搖了搖頭,道:“此人帶著面具,我看不見?!?p> 林歡道:“哦,除了面具他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藍(lán)宇道:“對了,這人還是個左撇子,他左手一直握著刀柄,從不松開?!?p> 林歡道:“好,了解了。”
如果是個左撇子,那么這個人就算帶著一萬副面具,林歡也有信心能找到他。
因?yàn)檫@世界上左撇子的人畢竟還是少數(shù)。
藍(lán)宇道:“少爺,你父親還讓我給你帶了一句話?!?p> 林歡聽著。
藍(lán)宇道:“他讓你學(xué)北越語?!?p> 林歡震驚。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將來要去走一趟北越。
林歡驚訝道:“父親和北越有聯(lián)系?”
藍(lán)宇道:“放心,知府大人不會通敵賣國的,你只需知道,你父親正努力做的是一個蓋覆兩國的情報網(wǎng)?!?p> 林安國要讓以后的林歡可知天下所有事。
所以林安國正做的事便是開造出一支前所未有的情報網(wǎng)。
可打探天下情報。
林歡知道父親在禮州下了很多棋子,但還是沒有想到,父親竟已把手?jǐn)U到北越國了。
林歡和藍(lán)宇告別后,便去尋了一個北越人,開始學(xué)上了北越語。
至于李傲然,先好吃好喝招待著,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