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薰朦朦朧朧中睜開眼,剛想翻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痛得要命,連動一動手指都費力。
她腦袋里有些混亂,努力回想后,才記起之前自己經(jīng)歷過什么。
簡西臨那個大惡魔。
她咬咬牙,艱難撐起上半身,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那男人并不在臥室,而自己身體感覺很清爽,應該是事后他有抱她去清洗。
葉薰勾了下嘴角,覺得真諷刺。
他該不會是覺得她臟吧?
也對,畢竟都那樣對她了,肯定不會是因為別的理由。
她在酒吧遭遇侵犯,不光他覺得臟,連她自己都不愿再回想。
亂糟糟的情緒一股腦涌上來,她挪向床邊,光腳踩在地面,咬牙朝臥室外走去。
總統(tǒng)套房內裝潢十分考究,偌大的琉璃吊頂燈將四周襯得雍容奢華,似乎真的像宮殿一般。
而就在那綺麗的燈影下,負手而立的男人身披晨光,筆挺地立著,那身形氣場,宛如現(xiàn)世的帝王。
葉薰不想打擾他,或者說,此刻她不想和他有任何實質性的交流,飛快轉身想返回,卻不料簡西臨的后腦勺上似乎長了一雙眼睛,冷聲叫住了她。
“過來。”
葉薰猶豫片刻,沒動。
“我說,過來。”男人微微側目,似有不耐地睇了她一眼,“沒長耳朵是嗎?”
葉薰癟癟嘴,提著心朝他靠近,卻也不敢太接近,在離他兩米外的地方停住腳步。
此刻天剛蒙蒙亮,煙青色的晨光透過落地玻璃窗傾瀉而下,鋪滿地面。
簡西臨垂首凝望腳下的風景,再抬頭時,似乎做出了什么艱難的決定。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準和葉靖塵見面,當然,能見誰不能見誰,都由我說了算。剛才我已經(jīng)吩咐許深注銷了你在上音的住宿資格,接下來的三個月內,你只許住在帝門豪苑,聽明白了嗎?”
“……”
什么?!
他居然不許自己住校?
這像什么話,再怎么說,她也還是個學生,這樣做實在太不合適了!
葉薰正想反駁,不料他早有準備。
“放心,學校那邊只以為你是受了腿傷,不得不在家休養(yǎng),正好再過不久就到暑假了,沒人在意你到底住什么地方?!?p> “可是總會有流言蜚語,不是你,你當然沒有感覺!”
葉薰想到那些奚落自己的話語,心都在發(fā)緊。
沒有什么比語言更能傷人,即使它不鋒利,甚至看不到,可一旦發(fā)生在自己身上,那種痛苦無法言說。
“我說過要你一個人承受了嗎?”簡西臨慢慢轉身,目光仍舊平淡,“如果再有奇怪的言論,你直接承認是我女朋友,流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嗎?難道說,你不想被某人知道?”
“不是這樣的?!?p> 她緩緩搖頭,委屈地紅了眼眶。
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這并不是她承認就可以控制的東西。
“人言可畏,簡西臨,總有人會刻意詆毀,說我不干不凈一心只想爬上你的床,我……”
“難道不是嗎?”
男人眉眼微凜,聲音輕輕的。
葉薰一愣,只覺得似有盆冰水兜頭而下,淋得她不知所措。
簡西臨眉眼間皆是戲謔,不屑地勾起嘴角。
“就算有協(xié)議,也改變不了你爬上我的床這個事實。葉薰,你真以為自己有多能耐,一邊和青梅竹馬曖昧,一邊還想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對你,只不過玩玩而已,充其量就是蘇晴的一個替代品,勸你還是別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