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騎兵們也紛紛回歸營地,宇文懷坐在營帳內(nèi)他的兒子們坐在他的身旁,二子宇文韜看著他的父親道“匈奴人馬上就要來了,我們難道就這么看著他們?nèi)魯∑渌孔鍐幔⒌??!?p> 宇文懷并未多說他依舊在思索著什么,“匈奴人打擊別的部族未必是壞事?!?,宇文韜看向聲音的來源他的叔叔宇文邪。
看著眾人看向自己宇文邪站出面對宇文懷,他伸開雙臂左右環(huán)顧道“我們才應(yīng)該是鮮卑的領(lǐng)導(dǎo)者!與拓跋部的爭斗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p> 他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久久不能散去,他們咽了咽唾液眼中再次燃起了火焰。宇文部與拓跋部的爭斗已經(jīng)持續(xù)了幾十年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他們都已經(jīng)厭倦了這一切。
宇文韜站起道“如果拓跋被擊潰那下一個就是我們。匈奴人毫無誠信可言。”,宇文邪指著宇文韜道“你的母親就是匈奴人,而你的妻子是賀蘭部人,如果匈奴人都是無恥的混蛋那你是什么?”
宇文韜憤怒的站起怒瞪著宇文邪,宇文邪并未慌張他反倒是不緊不慢的說道“哦~我忘了,你母親好像是擄來的奴隸吧?!?p> “別讓你的怒火掌握你的身體?!?,宇文韜放下緊握的拳頭低下了頭顱。作為奴隸的兒子他能坐在這里已經(jīng)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宇文懷的身旁站起一個高個年輕人,他看向宇文韜道“回去坐下?!?,宇文韜十分聽話的回到自己席位坐下如果他真的去打了公輸邪,哪怕是公輸懷想保他也保不住。
公輸邪笑著道“泰兒,你什么時候從中原回來了,也不來看看你阿叔?!?,宇文泰行禮道“剛回來沒能及時去拜會阿叔,讓阿叔見笑了。”,“哈,沒事沒事,咱們不興中原人那套玩意。等你來了阿叔帶你去騎馬射箭帶你吃烤羊喝奶酒?!?p> 宇文邪的一席話讓剛剛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一些眾人也紛紛附和,宇文泰可是宇文懷的長子也是他最得意的兒子,他的母氏是當(dāng)今慕容部首領(lǐng)親姐姐,這才是眾人心目中最適合的帶領(lǐng)宇文部的人。
宇文邪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泰兒去中原那么久,不會沾上他們的懶惰習(xí)性了吧。他可不能忘了根啊泰兒”,宇文泰大笑道“侄兒今天剛獵了幾只兔,叔父最喜歡吃烤野兔一會就叫人給叔父送去。”
宇文邪大笑道“那我先謝謝侄兒了,哈哈,哥你可是有個孝順的好兒子啊?!保钗膽烟痤^道“泰兒也給諸位都準(zhǔn)備了禮物,散會后我就叫下人給諸位送到帳中?!?p> 宇文邪歪著頭雙手掐腰道“泰兒,你說咱們是該與匈奴人為敵嗎?”,宇文泰道“不該,匈奴人多勢眾我們怎么可能與他們?yōu)閿??!保钗男把凵耧h向宇文懷此時大勢已定。
宇文韜雖然十分不解但他看到哥哥的眼神他還是閉上了最。宇文懷站起道“那么就先這樣定下吧。都散了吧?!保娙似鹕砜坌匦卸Y然后紛紛走出帳篷。
宇文韜漫步在營地內(nèi)不由的想起來自己的幼時,大雪紛飛的冬天母親緊緊的抱著他,寒冷已經(jīng)讓他的腿逐漸失去了感知,手明明被劃了個口子但痛覺卻不明顯。
母親說過,如果不在疼痛那就是要回歸大鮮卑山,不在疼痛不在悲傷不再饑餓。前年一直救濟他們的奶奶就回歸了大鮮卑山。
“媽媽,我好冷?!?p> 母親緊緊抱住他帶有溫度的眼淚滴在他的頭上,他又餓又冷也許就要結(jié)束了吧。
“他們?yōu)槭裁丛谶@里,他們沒有營帳嗎?”
“他們不是咱們該管的。”
“把他們帶回帳篷里?!?p> “可……”
“難道要我說第二遍嗎?”
宇文韜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與母親被帶到了一個大大的溫暖的帳篷內(nèi),雖然他很快緩了過來但他的母親卻永遠的停留在了那個冬天,無法與他距續(xù)前行。
沒有哥哥我可能就已經(jīng)死了吧,宇文韜看向天上的圓月輕嘆一口氣,哥哥被送到中原常山王那邊去當(dāng)了義從,其實就是半個人質(zhì),而他留在了部中憑借努力與征戰(zhàn)終于獲得了名字。
一個人走到宇文韜的身后腳步十分的輕盈,“少主要見您?!庇钗捻w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知道了馬上就去?!保敲腿司瞎蟊阃W∧_步目送宇文韜逐漸走遠。
賀若六思與輾遲宿日常站在院中輪崗,輾遲宿先是聊起了洛陽的幾家知名紅樓隨后又扯到了女性的胭脂水粉。
賀若六思對此卻毫無興趣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輾遲宿拍了拍賀若六思的肩膀道“我記得你的母親好像是拓跋部的大小姐吧,是吧?!保R若六思聽到此突然坐起道“怎么了?”
輾遲宿大笑道“中原人有句老話叫茍富貴勿相忘。你要是成什么部落首領(lǐng)了,可別忘了兄弟幾個?!?,賀若六思哭笑不得的點點頭道“你舍得的離開中原嗎?我看在你心里女人比羊更重要吧?!?p> 聽到此輾遲宿露出嚴(yán)肅的表情“羊我也喜歡,女人我也喜歡,我兩個都要?!?,賀若六思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懟輾遲宿,這個老伙計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這時門被推開蘇昱走出看著他二人道“你們二人進來,將軍要見你們?!保c此同時公輸韶坐在地牢的休息間內(nèi)喝著白水吃著屬下買來的菜肴。他們所謂的美味佳肴就只是鹽放的夠多?這做的跟府里的廚子比可差遠了。
他心中剛打趣了幾句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軍士打扮的人與一個宦官一同走來。這宦官看到公輸韶后立馬擠出笑臉道“世子殿下,陛下召您進宮?!?p> 營帳內(nèi)宇文韜與哥哥久違的坐在一起,宇文泰為他斟上一杯茶道“這是中原的飲品,嘗嘗吧?!?,宇文韜拿起杯子聞到了一陣奇特的香味,他喝下后突然緊閉雙眼。
宇文泰見狀也喝了一口茶苦澀的感覺在他的口腔內(nèi)難以褪去。他放下茶杯道“我之所以同意不插手是因為宇文家與拓跋家確實該決出勝負了。”
宇文韜道“你我都知道匈奴人的誠信。”,“我知道弟弟,但草原上的王只能有一個,就算沒有匈奴人我們的上面還有拓跋部?!彼D了頓看向弟弟,宇文韜并未插話他只是再次端起茶杯試圖再次品嘗。
宇文泰接著說道“拓跋部想要對抗匈奴人必然要依賴中原人?!薄爸性藭退麄儐幔俊?,宇文韜盯著宇文泰喝下了一口茶。
宇文泰舉起茶杯道“不管中原人是否幫助他們,我們都是贏家。中原人不可能派主力去幫助拓跋部,即使如果拓跋打贏了,他們勢必會損失慘重?!?p>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接手去襲擊拓跋部?這樣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庇钗捻w咽了口唾液緊緊盯著宇文泰。宇文泰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覺得誰會在意?慕容?還是墻頭草乞伏和禿發(fā)部?還是咱們的盟友段部呢?!?p> 宇文泰喝下茶后看著宇文韜道“他們想的只有搶奪拓跋部的牧場,而不是去擁護一個打殘了的首領(lǐng)?!?,“那中原人呢?他們費時費力支持的拓跋被咱們大敗,他們會不會報復(fù)咱們?!?p> 宇文泰擺擺手道“中原人現(xiàn)在忙著搞內(nèi)斗呢,哪有時間管草原呢?拓跋部能做到的我們宇文部有什么最不到的。更何況即使中原人不支持,也不是不能利用一下匈奴人來施壓。”
“我們不會開啟地域嗎哥哥?”
“我們已經(jīng)在其中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