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韶背靠城墻大口的喘著氣,匈奴人的攻勢越來越強,每一天的戰(zhàn)斗都宛若絞肉機一般,短短三天他們已經(jīng)傷亡了兩千多名軍士,其中一半還是驍騎營的騎兵。
公輸韶身上的壓力很重,看著那些受傷在地上不斷哀嚎的軍士,他總是覺得內(nèi)心十分的不安。
屠各這邊也沒好到哪去,他起這次帶來的大多數(shù)步兵,這幾天的攻城已經(jīng)讓他們損失慘重,“鐘”的失火更是消耗了珍貴的水資源。
屠各必須要快速拿下黃堡活捉公輸韶,這樣戰(zhàn)爭才會倒向匈奴人的一邊。他看向黃堡心中早已急躁不安。
隨著太陽再次爬上天空,大漠之上炊煙裊裊,匈奴人再次集結(jié)大量的部隊看起來他們想進行決戰(zhàn)。
金釋率領(lǐng)騎兵早已出動圍繞黃堡進行騷擾作戰(zhàn)。拓跋珪站在城墻上俯視著這些騎兵眼中十分冷漠,拓跋扈與部騎穿上了驍騎營預(yù)備用的甲胄,今日他們一定要為故人報仇。
軍士們互相抱拳行禮,一句簡單的再會卻寄托了太多太多。兄弟互相擁抱然后各奔戰(zhàn)場,同鄉(xiāng)之間約好給家里捎帶口信家書。
匈奴人跨上戰(zhàn)馬他們向西眺望,也許這一戰(zhàn)之后他們就可以回到家里,兒子是不是又長高了,女兒是不是已經(jīng)亭亭玉立,還有妻子,她是否還在向東眺望待我回家……
呼嘯聲響起雙方弓箭手射出箭矢,在一陣喊殺聲中他們奔向戰(zhàn)場,巨大的石頭在他們頭上呼嘯而過砸向城墻,只有不斷的奔跑才可能躲過箭矢吧,也許吧。
拓跋扈率領(lǐng)騎兵奔襲沒多久就看到了金釋與他手下的休屠騎兵,金釋露出來不屑的表情,一個連續(xù)逃走兩次的將領(lǐng)在他眼里根本不配與他交手。
拓跋扈深吸口氣舉起馬刀鮮卑騎兵直勾勾的沖向休屠騎兵,這是金釋所沒有想到的。按理來說鮮卑人最擅長的不是騎射嗎,怎么突然直接發(fā)動正面進攻。
金釋也不多想既然你想直接硬碰硬那么就來試試吧,休屠騎兵成三角狀沖向鮮卑騎兵。不過很快金釋就感覺這次的鮮卑人有些不一樣,他們的眼中燃燒著復(fù)仇的怒火。
兩只軍隊狠狠地沖在一起就像兩頭發(fā)瘋的野獸一般,他們不斷撕咬著對方哪怕自己也已經(jīng)鮮血淋漓。血肉不斷的被撕扯下來鮮血已染紅大地,他們都緊緊咬住對方這時候誰先露出疲勢誰就會被撕碎。
拓跋扈左右搏殺雖然已擊殺好幾人但他的胸口卻滲出鮮血,他覺得自己手腳開始冰涼腦袋有點發(fā)暈,但他強忍住距續(xù)搜索著自己的獵物。
金釋,金釋,不殺掉他我有什么臉去見地下的諸位。
強大的執(zhí)念讓他不斷拼殺,終于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揮舞著長刀的金釋。
他大喝一聲周圍還在搏殺的人紛紛停下,金釋大聲喝到:“都讓開,這是我倆之間的決斗?!?,無論是匈奴人還是鮮卑人他們都死散開,一個寬闊的場地被露了出來,他們看向這二人喘息也越發(fā)沉重。
雙方都緊緊盯住對方,金釋緩緩說道:“你個逃跑將軍能死在我的刀下也算是你的榮幸?!?,拓跋扈并未理睬他手緊緊握住刀,深呼吸看向金釋。
雙方不約而同突然拍馬沖向?qū)Ψ?,金釋與拓跋扈手起刀落,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拓跋扈拿刀的胳膊被金釋斬斷,而金釋卻并未受到重傷。
拓跋扈緊貼這馬背馬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變的急躁不安,他左手顫巍巍的安撫馬兒,右手斷手處鮮血卻不斷淌出。
金釋摔了率刀上的血道:“現(xiàn)在逃走還來得及。”,拓跋扈只是笑了笑,他突然看向周圍的人,金釋臉色逐漸冷漠原本的笑意蕩然無存。
那名軍士將自己的軍刀遞給了拓跋扈,拓跋扈左手持刀勉強起身再次做出了沖鋒的姿態(tài)。
金釋看著拓跋扈道:“你為什么要距續(xù)戰(zhàn)斗下去。”,拓跋扈笑了,他原本英俊的臉此時已經(jīng)逐漸蒼白“為了所有戰(zhàn)死的弟兄們?!?,金釋持刀行了一騎兵禮道:“我收回我剛剛的話?!?p> 金釋也換作左手拿刀他松開韁繩做出了沖鋒的姿態(tài),太陽爬到了他二人頭頂正中央,雙方再次沖鋒只不過這次勝負已分。
“終究還是不能復(fù)仇嗎?”
拓跋扈倒在地上,他的背后出現(xiàn)了一支箭矢,剛剛有人放了冷箭!
金釋扭頭看到箭矢時完全愣住,他怒目圓睜掃視著人群,他朝著人群怒吼不斷彪出臟話,不過這又能怎樣呢?
拓跋扈覺得身邊越來越冷,他的瞳孔逐漸散開,拓跋部三杰之一的拓跋扈在戰(zhàn)場上英勇戰(zhàn)死,他沒有辱沒拓跋之名。
戰(zhàn)斗扔在距續(xù)不過休屠部已經(jīng)斗志喪失一大半,剛剛死的不是拓跋扈,剛剛死的是休屠人的榮譽感。鮮卑人反倒是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戰(zhàn)斗力,休屠部撤退了。
戰(zhàn)場上打的十分火熱雙方都已經(jīng)砸出所有,匈奴人再次搬出“鐘”妄想再次轟破城墻,但不出意外的“鐘”還是爆炸了兩個。
戰(zhàn)場逐漸焦灼就在這時遠處猶如沙暴來臨一般煙塵滾滾,遠處大量騎兵沖到戰(zhàn)場,他們高舉代王的大旗猶如神兵天降一般沖入戰(zhàn)場大殺四方。
公輸韶見狀高舉中軍大旗親自率軍隊出城作戰(zhàn),屠各臉色逐漸陰沉他舉起手號角聲響起,匈奴陣中騎兵也沖了出去,而正中間的正是重騎兵。
此時的戰(zhàn)場一片混亂,喊殺聲不斷地下堆滿了尸體血夜染紅色了沙地,公輸韶站在方陣中間組織軍士不斷前行,這是他手中的王牌北地重裝步兵。
重裝步兵雖然移動較慢但空心步兵方陣可以完全不懼騎兵的沖鋒。
屠各拿出弓箭看到龍旗眼中逐漸燃氣怒火,今日他勢必要拿下公輸韶這個泥鰍。他下令距續(xù)進攻而于謙等人則勸他撤退保全實力。
屠各怒了,他拿起弓箭架馬向前沖去,穿過廝殺的人群他在不遠處終于看到了那個男人,公輸韶好似意識到什么一般磚頭看向屠各。
一只箭矢劃過天空直奔公輸韶,公輸韶躲閃不及之際突然被一人推到,箭矢射到軍旗桿上。
屠各怒罵了一句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他已經(jīng)太過靠前這是十分危險的。他拉馬往回跑好在公輸韶并未主動讓方陣內(nèi)的弓箭手起射,畢竟這樣容易造成誤傷。
當(dāng)屠各撤回到指揮的位置時掃了于謙一眼,一言不發(fā)的向后走去。號角聲再次想起匈奴人開始組織大規(guī)模撤退。
公輸平倒也想追擊,但他們已經(jīng)奔襲了許久,再加上路程馬兒與軍士早已疲憊不堪需要修整。匈奴人不斷騷擾他們讓他們難以追擊主力。就這樣雙方十分默契的撤回了自己的營地。
夜色降臨公輸平帶來的軍士終于吃上了一頓飽飯,他們大口朵頤好像幾十天沒吃過飯一般。負責(zé)分發(fā)糧食的軍士都已目瞪口呆。幸好黃堡原本打算的作用就是長期駐防的軍堡,糧食保存的還是很多的。
公輸韶看著這個是狼吞虎咽的堂弟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問,他也要了碗飯跟著一起大口吃了起來。
此時的匈奴軍營反倒是燈火通明,他們收拾起營帳準備撤退。獵鷹落在屠各的胳膊上,屠各扭頭看向那個高大但已破損的城堡。
我們還會再碰面的,公輸韶,下次我一定會讓你也體驗失敗的滋味。
黃堡保衛(wèi)戰(zhàn)就此結(jié)束。匈奴以左賢王屠各休屠王金釋為首,投入總兵力約三萬,動用投石機初代火門炮等武器,戰(zhàn)死一萬余人最后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