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琳瑯夜月悠悠轉(zhuǎn)醒,身體之中還是不斷的傳來刺痛之感,琳瑯夜月強(qiáng)撐著坐了起來,便直接將一顆丹藥扔進(jìn)嘴里,丹藥化開之后藥力散布全身才讓琳瑯夜月舒服了一些。
“這……”
琳瑯夜月看著眼前龐大的妖王尸體還有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葉卿銘。琳瑯夜月走上前探了一下葉卿銘的脈搏。
“還活著?!?p> 葉卿銘還有著微弱的脈搏,琳瑯夜月看向四周,滿目蒼夷,到處都是劍氣造成的溝壑與妖王的爪痕,甚至在葉卿銘與妖王的周圍大地都陷下去一丈之深,最恐怖的還是妖王的尸體直接被分為兩份,甚至在尸體之下都有著幽深的溝壑,琳瑯夜月眼光復(fù)雜的看著葉卿銘,一個人一劍之下,斬了筑基境巔峰妖王。
“葉卿銘,你是絕世的天才。”
琳瑯夜月看著眼前的少年,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卻沒辦法下手,在她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剎那他知道是葉卿銘擋在了她身前。那一抹暗紫色終究是停在了葉卿銘的脖頸處。琳瑯夜月終究是沒有刺下。琳瑯夜月將葉卿銘背起走進(jìn)了妖王的山洞之中,妖王的山洞之中有一深坑,坑中有著許多的妖獸尸體,琳瑯夜月將葉卿銘放入坑中便轉(zhuǎn)身離去。
“你若生,我等著你來殺我?!?p> 琳瑯夜月轉(zhuǎn)身離去,山洞外,驚方劍斜插在妖王尸體之前,琳瑯夜月走過去,驚方劍上還有著令人心悸的氣息,琳瑯夜月伸手將警方將抽出,令人不解的是,連大乘期高手都不敢輕易接觸的驚方劍在琳瑯夜月的手中卻沒有一絲的反抗。
“葉卿銘,有緣再見?!?p> 山洞內(nèi),葉卿銘的依舊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坑內(nèi),但是他身下的一眾妖獸尸體卻逐漸化開整個深坑逐漸化為一個深不見底的血池,葉卿銘的身體逐漸沉入血池之中,生死不知。
另一個區(qū)域之內(nèi),秋緒一槍刺穿了一個妖獸的身體之后,手卻突然抖了一下,秋緒皺了皺眉頭。
“怎么回事?”
秋緒的心中突然一緊,也不知為何手中的玖恒就是一抖。
“會不會是這幾天的戰(zhàn)斗太緊了?!?p> 秋緒看著眼前的精魄進(jìn)入牌子之中。
“也差不多了?!?p> 秋緒看著手中完全被點亮的牌子,將其收起。
“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一下吧?!?p> 這幾日,秋緒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無法恢復(fù),便沒有過多的浪費,幾乎所有的擊殺都是一擊得手,若不得手便一擊即退絕不停留。
“滴答。”
葉卿銘感受到一絲冰涼,醒了過來,周圍一片漆黑,一如當(dāng)時他凝聚靈基之時的樣子,只不過這一次他卻站在仿佛深潭之上,而他自己也仿佛變了一樣。一身白色僧衣外披紅色袈裟手中一柄金色禪杖,赤著雙足。
“我這是?!?p> 葉卿銘看著自己身上的裝扮,緊鎖著眉頭,他之前運用的是魔道秘典之中的碎脈之法,用自己魔脈之中剩余的真氣刺激全身竅穴從而激發(fā)自身潛力,但是代價就是會使施術(shù)者脫力,嚴(yán)重者甚至?xí)吒[流血而亡。葉卿銘緊鎖著眉頭,自己并沒有將碎脈之法運用到極致,最多也就是個昏迷而已。自己斬了妖王為何又來到這個世界中?葉卿銘卻又感覺自己身上的裝束十分的熟悉,但哪怕是在前世,自己也是在道門之中修行,這佛門白衣又是如何?
“滴答?!?p> 又是一道滴水的聲音傳來,葉卿銘腳下的深潭轟然碎裂,葉卿銘再一次陷入了昏迷之中。當(dāng)他再一次醒來,卻已經(jīng)成為了襁褓中的嬰兒,一眾僧人圍著他和另一個襁褓,兩個襁褓被僧人抱入寺中,大雄寶殿之中一名老僧靜靜的坐著。一眾僧人抱著兩個襁褓走了進(jìn)來,老僧問道。
“何事?”
有一僧人答道。
“方丈,山門之外有兩個棄嬰?!?p> 老僧的手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木魚,老方丈雙手合十站起身走了過來,看著僧眾手中的兩個襁褓嘆了口氣。
“這兩個孩子也是苦命,生在這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p> 老方丈默念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這兩個孩子一個叫渡難,一個叫渡厄吧。但愿他們可以平安一生。”
春去秋來,渡難和渡厄已經(jīng)逐漸長大,渡厄也就是葉卿銘在這里已經(jīng)度過了十七年。
“師弟,該練功了。”
葉卿銘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七歲開始,他和渡難就開始學(xué)習(xí)佛法與武功,葉卿銘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里面的真氣更加的純凈,而原本自己身體內(nèi)的魔道秘典升仙決的一眾頂尖功法與仙魔兩脈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條寬闊的經(jīng)脈,而現(xiàn)在那條經(jīng)脈里面流淌的則是最純正的佛門功法。
兩人依舊像往常一樣打坐,葉卿銘也不知自己為何會來到這里,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才能出去,便只能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直到那一天的來臨。那一日漠北大軍壓境,中原朝廷無力反抗,中原之內(nèi)藩王并起,整個天下大亂,無數(shù)的人民流離失所,無數(shù)的難民涌入寺內(nèi),逐漸的寺內(nèi)的食物也宣告殆盡。老方丈派渡難與葉卿銘一眾僧徒下山化緣,但什么也沒有,山下只有無盡的屠殺與遍野的橫尸,老方丈看著滿寺的難民,向著大雄寶殿之中的佛祖跪下。
“我佛慈悲,能否救救天下蒼生啊?!?p> 寺內(nèi),還能動的人都跪倒在地,葉卿銘跪著看向?qū)毜顑?nèi)的古佛,心中也是祈禱著。
“能否,真的幫幫這些難民?!?p> 而回應(yīng)他們的是一聲轟然巨響,葉卿銘的身形直接消失,再一次出現(xiàn)時葉卿銘左右各抓著一個難民,一道巨石落在寺廟一角,鮮血瞬間染紅了寺廟的大地葉卿銘將難民放下,那兩個難民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癱坐在地上,一眾僧人見狀從地上站起,皆出寺一探究竟,老方丈看著眼前的一切,那慈祥了一世的眉目布滿了憤怒。
“僧眾!護(hù)寺!”
老方丈宛若金剛怒目!袈裟飄動著,那一日,百余僧眾戰(zhàn)數(shù)千余漠北將士,當(dāng)時生還的百余難民告訴他們的后代,那一日,龍吟寺住持方丈普賢大師率百余僧眾戰(zhàn)漠北將士,從天明戰(zhàn)至黃昏,天空之上宛若有著鳳凰涅槃,染紅天際,而大地仿佛與天空融為一體,龍吟寺僧眾除渡難一人,其余悉數(shù)戰(zhàn)死,普賢大師站在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之上,此時的普賢大師渾身浴血,普賢大師向西而跪。
“我佛慈悲?!?p> 雙掌合十,一代佛門宗師西游,渡難跪在普賢大師的身前三次叩首,隨后渡難走到寺中雙掌合十。
“諸位,龍吟寺只余我一人。明日我會離開這里?!?p> 一種難民都直起身子,每一個走到山門前的人都會向渡難行佛家禮節(jié),不久之后,龍吟寺一眾難民便都下山投奔別處,渡難看著眼前滿目瘡痍的龍吟寺臉上兩行清淚便悄然滑下,從他記事開始,這里便是他的家,老方丈,一眾師叔伯,甚至連小師弟都死于戰(zhàn)亂,他今年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啊,渡難跪在地上許久,他記得普賢大師說過,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讓佛法遍布整個中原,渡難站起身走到普賢大師身側(cè)。
“方丈,您的遺愿我?guī)湍_(dá)成?!?p> 那一日夜晚,龍吟寺大火,一僧人號渡厄自山上入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