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靜得詭異,仿佛也空氣也停止了流動。
它身上的紅衣漸漸被浸濕,頭上的紅布被風輕輕吹動,全身上下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沒露出一點皮膚。
“你們怎么會來這里?”
它緩緩轉(zhuǎn)動身體,仰頭看著懸掛在半空中的那輪彎月,說話的聲音透著一絲詭異,像是有些興奮。
衛(wèi)汐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嗓音溫和隨意地說:“姑娘還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嗎?”
“當然記得?!?p> 它聲音沒有一絲變化,裙擺被血液浸濕,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那年發(fā)生旱災,父親帶我去投靠親戚,結(jié)果在路上遭遇劫匪。為了保護我,父親被劫匪活活打死,而我,也被抓到了劫匪窩?!?p> 它的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
“我被他們玷污之后,又被賣到了這個小山村,這里的人對我并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
裙擺滴落的血液越來越快,四周漸漸起了風。
蓋在頭上的紅布仿佛隨時都會被吹開,它語氣極輕地道:“我的死,他們一個都脫不了關(guān)系?!?p> “如果這是真的,那些人確實該殺?!?p> 衛(wèi)汐掃了眼它的面部,似笑非笑地說:“可你說的……似乎是別人的故事?!?p> 它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即便隔著一層紅布,衛(wèi)汐也能感覺到,那被紅布遮擋的,該是一雙怎樣怨毒的眼睛。
“何以見得?”
封宴和李云初也看向衛(wèi)汐。
關(guān)于這個怪談,李云初已經(jīng)在書里知道了前因后果。
故事的確是真的,但故事里的主人,早在死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而占據(jù)著這具尸體的,早已不是人類。
“或許,你應該認識許沉?!毙l(wèi)汐收起匕首,抬眸看著它道:“只要你告訴我關(guān)于他的消息,我就不插手你的事。”
“晚了?!?p> 它輕輕嘆息一聲,下一秒語氣驀然變得陰森詭譎:“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
話落,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無數(shù)孤魂一擁而上。
衛(wèi)汐甩出幾張符紙,被符紙擊中的孤魂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化為了一縷黑煙。
可能是覺得她太過兇殘,所以大部分孤魂都將念頭打到了封宴和李云初身上。
凄厲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慘叫不斷響起,哪怕封宴實力很強,但要同時應對這么多孤魂,難免有點力不從心。
更何況還要保護李云初,一時不慎,就被一只孤魂擊中后背。
他腳下一個踉蹌,揮劍斬殺后面的孤魂后,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得蒼白,就連唇色也變成了不正常的烏黑色。
“封先生需要幫忙嗎?”
溫和輕緩的嗓音從前面?zhèn)鱽?,封宴費力的擊殺掉撲上來的孤魂,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一句話也沒說。
李云初被撲過來的孤魂逼到了一邊,看著不斷靠近的恐怖鬼臉,她嚇得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大喊:“封宴救我……”
話音未落,前面的孤魂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慘叫,隨即就化為了一縷黑煙。
黑煙散去,露出了少女那張溫潤絕美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