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齊寰一把將門推開,就看到小藝蹲在蕭南笙的床邊,而蕭南笙裹著被子在床上,顧齊寰著急的三兩步的就走到了蕭南笙的床邊。
“笙兒!你怎么了?!”顧齊寰撲到蕭南笙的床邊滿臉焦急的問道。
蕭南笙見是顧齊寰,想到自己現(xiàn)在一定面色蒼白,而且模樣要多嚇人就有多嚇人,嚇的蕭南笙立刻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道“我沒事!你快出去!”
見自己一來蕭南笙就把被子蒙住不讓自己看,顧齊寰更加著急了,想把蕭南笙的被子扯開看她是不是受傷了,但蕭南笙死死的拽著被子,顧齊寰拉扯不開,就一臉焦急的轉(zhuǎn)過頭去問蹲在一旁的小藝道“她怎么了?!”
“公主她......”
“小藝!”小藝剛想說,就被蒙在被子里的蕭南笙一聲喝住了。
“快說!”顧齊寰大聲的對小藝吼叫了一聲。
顧齊寰怒瞪著小藝,小藝看到顧齊寰那充滿怒火的眼神,嚇的大氣不敢出,心想死在顧齊寰手里還不如去蕭南笙那里磨磨嘴皮子,就不管了道“哎呀!公主她來月事了!”
說完之后小藝的臉立刻漲紅了起來。
顧齊寰聽的一臉懵逼道“月事?!什么是月事?!”
本來這種事情就難以啟齒,可是沒想到顧齊寰完全不知道,小藝就一下子的慌了,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跟顧齊寰解釋道“月事就是......額......”
見小藝這么遮遮掩掩的,顧齊寰更加著急了道“究竟是什么?!”
小藝咬著嘴唇,一臉求救的眼神看著從被子里探出兩只眼睛的蕭南笙,蕭南笙也一臉你自求多福的模樣,小藝憋紅了臉,最后還是說不出口,就吭唧唧的對顧齊寰說了句“你問公主吧!”說完就跑了出去。
顧齊寰把焦慮的目光轉(zhuǎn)向躺在床上的蕭南笙,見顧齊寰把目光轉(zhuǎn)向自己,蕭南笙又立刻鉆回被子里面,顧齊寰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躺在床上的蕭南笙,眉宇間滿是擔(dān)心。
顧齊寰耐著自己的性子,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像是在哄小孩一樣的溫柔哄著被子里的小南道“笙兒~你先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哪里受傷了?!”
見蕭南笙還是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不肯出來,顧齊寰就以為蕭南笙是在生氣,就立刻認(rèn)錯道“笙兒~你是不是在為那天我沒告訴你就出城了的事情生我的氣?!我以后出去都告訴你好不好?!我保證!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嗯?”
聽到這,蕭南笙才慢慢的把腦袋從被子里探了出來,瞪著兩個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顧齊寰,見蕭南笙終于肯探出頭來,顧齊寰立刻蹲在床邊,扯住蕭南笙腦袋上的被子,以防蕭南笙再鉆進(jìn)被子里面。
顧齊寰讓自己的視線與蕭南笙平行,看見蕭南笙蒼白到?jīng)]有一點(diǎn)血色的臉,很是心疼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替蕭南笙撩開蕭南笙散落在臉上的頭發(fā)。
怕自己的聲音又嚇到蕭南笙就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然后溫柔的說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蕭南笙看著顧齊寰突如其來的溫柔有些愣住了,雖然以前顧齊寰也總是任由著她使性子,但是這么溫柔又小心翼翼的顧齊寰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滿眼都是柔情跟擔(dān)心自己的顧齊寰,蕭南笙的眼眶一下子的就紅了。
蕭南笙從被子里把手伸了出來摟住顧齊寰的脖子,把頭埋進(jìn)顧齊寰的脖子里面開始小聲的哭了出來。
剛才疼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蕭南笙一直以為自己可能真的快要死了,想著忍忍可能就過了,可是當(dāng)她看到顧齊寰那充滿急切跟擔(dān)心的眼神,蕭南笙突然的就想哭了。
見蕭南笙突然抱著自己哭,顧齊寰也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能輕輕的將蕭南笙抱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輕輕的安撫著。
“好啦好啦~不哭了好不好?!”顧齊寰捧著蕭南笙的臉替蕭南笙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珠。
蕭南笙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著,見蕭南笙停下了哭泣,顧齊寰就輕聲的問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究竟怎么了嗎?”
聽到顧齊寰這樣問,蕭南笙一下子漲紅了臉,躲開顧齊寰的眼睛,然后微微的把腦袋埋進(jìn)顧齊寰的胸口。
見蕭南笙還是這樣扭扭捏捏的,顧齊寰擔(dān)心蕭南笙真的生病,就有些嚴(yán)肅的說道“你再不說我就立刻去宮里給你請?zhí)t(yī)了!”
蕭南笙一下子抬起頭道“不要!”
“那你快說!”
“就是,來那個......月事......”越說到后面,蕭南笙的聲音就越小,但顧齊寰還是聽到了。
從剛才就聽小藝說,現(xiàn)在又聽蕭南笙說,顧齊寰真的聽的一塌糊涂的道“什么是月事?!”
“月事就是!”
“月事就是月事嘛~”
“月事究竟是什么?!”
蕭南笙咬了下嘴唇叫道“月事就是女孩子每個月都會來那么一次的東西就叫月事!”
說完之后蕭南笙整個臉都紅了,將臉埋在顧齊寰的懷里。
見蕭南笙的模樣像是有些害羞,顧齊寰就環(huán)顧了一下蕭南笙的身上問道“每個月都來一次?!來在哪?我怎么......”沒看見。
想過顧齊寰笨,但是沒想到顧齊寰這么笨,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不懂,蕭南笙深吸了一口氣咬了下唇看著顧齊寰道“來在女孩子上小解的地方!”說完蕭南笙憋紅了臉的從顧齊寰的身上跳回床上然后蒙著被子。
顧齊寰呆愣著一張臉,抱住蕭南笙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眨巴著眼看了一下床上的蕭南笙,臉也一下子的就紅到了耳根子的從床上蹦了起來,緊張的把手放在衣服上不停的摩擦著,有些不知所措道“我,我去叫管家!”
說完之后顧齊寰的臉一下子變得窘迫的飛快逃離出蕭南笙的房間去了。
顧齊寰剛出去就碰到了管家,顧齊寰就立刻把管家叫住了道“去請個大夫過來~”
見顧齊寰要請大夫,以為顧齊寰受傷了,管家就立刻神色緊張道“請大夫?殿下受傷了嗎?”
顧齊寰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不是我,是皇妃”
聽到是蕭南笙,管家就更加的著急了,昨天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突然要請大夫了,以為是自己照顧不周,管家就擔(dān)憂的問道“皇妃受傷了?哪受傷了?!”
“不是受傷,就是”顧齊寰有些難以啟齒的看著管家,管家見顧齊寰這表情就更加的著急了道“哎呦喂殿下,就是什么殿下您倒是說呀,急死在下了!”
“就是,來月事了......”
管家怔了一下的看著顧齊寰,有些不敢相信道“什么?!”
顧齊寰第一次與人對話不敢看對方的眼睛道“月,月事”
管家松了一口氣,剛才焦急的臉色也漸漸的平緩了下來,見管家反倒像是松了口氣似的,顧齊寰就有些不明白道“你知道什么是月事?!”
管家輕笑了聲道“當(dāng)然,月事就是每個女孩子成年后都會來的事情”
顧齊寰有些不淡定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管家輕笑了聲道“殿下將太子府交由在下打理,而且府上的女眷也不少,自然而然的就知曉了”
看顧齊寰那驚訝的表情就知道顧齊寰之前肯定不知道,不然也不會一臉著急的出來叫他去請大夫,管家就慈祥的笑著對顧齊寰道“殿下不必?fù)?dān)心,這月事不是病,不需要請大夫,月事引起的并發(fā)癥叫痛經(jīng),是由體寒引起的,煮些糖水來喝就行~”
顧齊寰聽的一頭霧水道“糖水?”
“是的,在下這就去給皇妃煮糖水”
管家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廚房的時候,被顧齊寰叫住了“等等,還是我去吧”說完顧齊寰就往廚房的方向奔去了,雖然知道管家也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但顧齊寰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管家看著顧齊寰的背影,先是一愣,隨后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就跟了上去。
顧齊寰拿著把扇子坐在廚房里面,眼睛都快要被熏得睜不開了,路過廚房的下人都驚呆了,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出現(xiàn)幻覺了。
但定睛一看在里面被煙熏得睜不開眼睛的確實(shí)是顧齊寰時,個個都驚掉了下巴,心想有幸能看到這一幕,應(yīng)該是這輩子最難忘的事情了吧。
顧齊寰把煮好的紅糖水小心翼翼的端去蕭南笙的房間,蕭南笙像個三角粽子一樣用被子把自己全身裹住,只留出了一個腦袋的坐在床上。
顧齊寰把東西端到蕭南笙的床邊坐了下來輕聲道“喝了吧~”
看著顧齊寰手里端著一碗烏漆嘛黑的東西,但一點(diǎn)藥味都沒聞到,蕭南笙就把腦袋探上前去看道“這是什么?”
“這是紅糖水,管家說,這個很管用,而且,府上的女眷都是喝的這個”
蕭南笙內(nèi)心有些感動的看了顧齊寰一眼,就把嘴伸到碗里準(zhǔn)備喝,顧齊寰見蕭南笙這個懶樣,就用另一只手輕輕的把蕭南笙的腦袋摁了回去,然后開始一勺一勺的喂蕭南笙。
顧齊寰把碗放到一旁道“還疼嗎?”
蕭南笙癟著嘴點(diǎn)了點(diǎn)頭,顧齊寰把蕭南笙摁到床上躺下道“睡一下,一覺醒來就不痛了”說著就幫蕭南笙蓋好被子。
蕭南笙看著顧齊寰,突然感覺精神有些恍惚,就像回到了南城一樣,但現(xiàn)在的顧齊寰,似乎比在南城的時候更加的在乎自己,蕭南笙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破廟內(nèi)
易天凌整整裝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羽沭把東西送過去,看著狀態(tài)好的差不多的易天凌道“殿下已經(jīng)回來了,以后,就不給你送東西了”
易天凌拿著栗子糕瞬間覺得食然無味,可見的幸福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失在眼底,易天凌抬起頭看著羽沭嘶啞著聲音應(yīng)了聲就沒再說話,見易天凌像是有些不開心,羽沭就擔(dān)心的問道“你,是不是被趕了出來了?”
易天凌挑了下眉,有些不知道羽沭在說些什么,羽沭繼續(xù)說道“你出來這么多天,也沒見有人找你,而且,李府也不見有什么動靜......”
羽沭本來向問易天凌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被人追殺,但又覺得這樣問好像有些不太好,于是換了個問法。
見易天凌沉默著不說話,羽沭以為自己說的這些話提到易天凌的傷心事了,嘴巴張開正準(zhǔn)備道歉,易天凌就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羽沭道“你要收留我嗎?”
羽沭諤了一下,雙眼呆愣的看著易天凌,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反應(yīng)。
見自己的話嚇到羽沭了,易天凌就急忙開口道“我開玩笑的,我等一下就回去......”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聽到易天凌說這話的時候羽沭心里還是忍不住的失落了一下,羽沭避開易天凌的眼神道“那你身上的傷......”
易天凌笑了笑道“小傷而已......”
意識到好像說錯話了,易天凌就立刻補(bǔ)了一句道“已經(jīng)痊愈的差不多了”
“嗯~那你早些回去吧”說著羽沭就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見羽沭就要走,易天凌一下子急的站了起來拉住了羽沭,羽沭回過身來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易天凌,易天凌的思緒像是被什么東西困住一樣,明明離得那么近,可易天凌卻開始有些不舍,甚至還覺得有些想念。
易天凌微張著嘴,內(nèi)心有許多話想對羽沭說,但是脫口而出的卻只是“謝謝你”
羽沭看著易天凌的眼神黯然了一下,不知為何心里有些失落,對易天凌扯了扯嘴角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易天凌感覺自己的心像是一下子的就被掏空了似的,低落的情緒也逐漸的涌了上來,不知道從這間破廟出去之后,下一次見面會是什么時候。
李府內(nèi)
李天嵐不滿的看著易天凌道“聽說,你最近經(jīng)常去后街破廟那邊?”
易天凌驚了一下微微的抬眼看了一眼李天嵐,隨即垂下眼眸道“是”
易天凌了解李天嵐是一個怎樣的人,當(dāng)一直被他緊握在手中的東西開始慢慢的變得失控時,李天嵐就會毫不猶豫的舍棄掉,不管任何人,現(xiàn)在李天嵐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了,而且還讓人跟著自己,若此刻再否認(rèn)的話,說不定會牽連到羽沭。
李天嵐冷哼了一聲道“太子妃是什么人,而你又是什么身份?不要把精力浪費(fèi)在不可能的事情上去”
易天凌呆愣了一下,像是聽懂了李天嵐這話語間的意思似的,沉默著沒有說話。
其實(shí)不用猜也知道,易天凌八成是喜歡上了羽沭,因?yàn)檫@種事情他曾經(jīng)也做過,莫名的總想見一個人,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只要能見上就會覺得異常的滿足。
其實(shí)剛開始李天嵐并沒有想要過多的關(guān)注易天凌的事情,畢竟他只是自己的一個下人而已,但是最近的易天凌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
李天嵐就忍不住好奇的想看看易天凌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想到易天凌每天日出而去,日落而歸的竟然是去破廟跟羽沭相見。
自從上次易天凌從太子府逃脫出來之后,李天嵐就多多少少的看出了易天凌發(fā)生的微妙變化,只是難得見易天凌有冷漠之外的表情,李天嵐也就隨他去了。
但羽沭跟易天凌本來就是兩個完全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兩條平行線,以前不會有,以后也不會有,而且最近的易天凌也變得越來越不穩(wěn)重了。
以前殺人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猶豫,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自從上次被羽沭救了之后竟然開始有同情心了。
同情心或許對于別人來說是值得稱贊的品格,但是對于易天凌來說,卻是能要他命的東西,李天嵐這才忍不住的給易天凌敲警鐘。
易天凌明白李天嵐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跟羽沭之間的距離,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而他也不奢望能跟羽沭有什么交集,他只是想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羽沭,就覺得很滿足了。
畢竟是易天凌的私事,李天嵐不想過多的干涉,眼神變了一下的對易天凌說道“皇上過幾日要出去打獵,雖然我們的進(jìn)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你到時候加派人手在山頂上,若真的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殺”李天嵐幽幽的開口道,甚至聽不出李天嵐的口吻中有任何一絲波瀾。
易天凌點(diǎn)了點(diǎn)頭,欠了欠身子就出去了。
易天凌退出去之后,李天嵐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暴戾了起來。
雖說現(xiàn)在私兵已經(jīng)養(yǎng)的差不多了,但跟帝都的軍兵相比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若到時候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皇上把林將軍召回,那么他苦心經(jīng)營的這一切就會毀于一旦,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了,所以這一切絕不能再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