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嗎?當真是執(zhí)著的夢?”還是執(zhí)迷的心?慈愛老人用他那枯黃單手撫摸著少年的頭,雙眼迷離看著遠方天地,仿佛可預見少年未來征途上……。
“先知,”遙遠而不可及的夢,咫尺而不可見的人,你又為何如此執(zhí)著,世代傳承的薪火又為何讓少年們?nèi)ゾ駬瘢?p> :“唉!”一聲輕嘆!事有無奈,情有苦澀,難以辯解的事實,難以言明的心,人生而為人總是有所羈伴。
“何時才能斬斷一切?不去想,不去念。”心中悲涼情緒感染天地,人間絢爛色彩也無法阻擋墨色世界降臨,黑暗再次降臨大地。
少年呆呆的表情,望著老人此時的姿態(tài),一股莫名的情緒也被帶動出來,無法言明,更無法表達。
三顆心,三雙眼,三個人,望著天地一合,望著日月轉(zhuǎn)換,望著煙火璀璨,望著夜靜如常。
“十三,十三,毛十三。”小老頭口中呢喃數(shù)語,似在思索,似在召喚,似在回憶。
“三拜征途上身無悔,三誓心辰愿無畏,三……。”時光總是無情,卻為何留下我們這群老古董?
“瘸子,你說為什么人總是善變?為什么不能正視自己的心?為什么明明在乎,總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崩项^靠在古柏的樹根上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眼中僅剩回憶之光。
世人總說時間無情,總是留戀回念過往,若不是在乎?若不是重要之人,若不是重要之物,若不是重要之事,誰又會在意,誰又會……。
究竟是時間無情還是人無情?須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的故事,誰會無緣無故在他人的故事里悲傷春秋?
“少年時我祈求勸解,安慰,如果如愿,他們所作不過是錦上添花之舉罷了,他們不知道,我若要真正的遺忘,堅強,那便會斬斷一切,也會放下一切?!?p> “我曾也時常問心,這一生究竟為什么?在等待著什么?又在抵抗著什么?又在堅持著什么?所有的一切是否在我生命終結(jié)的時候有所答案?”
“舊事重提,只不過是讓人再添一絲傷感罷了!也不過是讓人記得自己為什么站立在這里?”寂寂心門,一讓打開,優(yōu)如江海滔滔不絕。
“志同道合的人啊!你是否膽怯了?在這孤寂無依的征途上,你可不要拖了我們后腿啊!”老人平靜地注視著已經(jīng)迷糊的人,不知他是否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不知他是否聽見了所有,不知他是否明白己心。
“駝爺,人是不是總要經(jīng)歷世間所有種種才會有所變化,有所成長,這樣才能被他人認可,才能被他人所期待?!鄙倌瓴唤獾男脑趯で蟠鸢福置逶诘厣系氖?。
因為別人總說他是長不大的孩子,他也時常不解,更是不懂。
“十三,記住你真正的名,他賜予你的名,那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它注定光芒于世,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的故事?!?p> “那是由無數(shù)星辰所匯聚而成的故事?是他選擇了你,也是你選擇了他,在這片天地之中,你唯有自強不息才能無畏一切,因為終有一天你會失去所有依靠。”
“既然你已踏上這條道路,那么便不要再回憶過往,心停留在過去,只會讓你變得越來越弱,你要懷揣著那一份溫暖,去變得更加強大?!?p> ……時后,少年自悟。
天地歸靜,人閑歸夜,一群老人圍在一起,討論著今后的事情,又開始了長篇大論。
“如今世代在變,我們也應該順勢而為,逆世一爭便注定會有流血犧牲,這是一個大惡的時代,我們注定無法逃脫。”
“是??!無法改變,無法逃脫,那么便只有去爭去搶,也許才有一線生機,這可悲的命運,這可嘆的人生,何時才是個頭?。俊?p> “我們沒有太多依靠,也沒有太多可以尋求幫助的盟友,唯有自己,唯有這十三條血脈?!?p> “大道不顯圣人難出,這個亂世注定還是要用拳頭來說話,就算圣人出世,對我們一族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天地沉默,夜深靜音,寒氣帶殺而降,讓人冷不丁的一哆嗦,十三這時才反應過來已到了深夜,即將熄滅的火堆點不燃天上的星辰。
看來剛才自己想過頭了。
大日東出金光熾熱,在萬道彩霞虹光之中,天地披上了層層迷幻的色彩,人間再次躁動不已,生命復蘇在每一處角落。
山野虎嘯,猿啼長空,無數(shù)古老的森林,無數(shù)神秘的大地,頓時充滿了生機勃勃的氣息。
“旺,旺,”獵犬狂叫,聲動蒼穹,致使整個村落沸騰起來,大樹上的古鐘發(fā)出厚重的響音,是在歡呼,是在傳唱,戰(zhàn)士的回歸,英雄的凱旋。
大日金陽之下,獵獵大風之中,幾十個狂傲不可一世的身姿出現(xiàn)在大地之上,遠遠望去,當真猛如虎威如龍。
一頭頭洪荒異獸被獵殺,巨大無比的恐怖猛獸失去生命,猩紅血色沾染全身,森然可怖的獠牙象征著它曾經(jīng)的兇殘。
一個個不知名的兇獸雖然失去生命,死尸猶如待宰的羔羊,在拋落下時帶起陣陣塵埃,大地上晃動的獸軀顯示著它曾經(jīng)的勇猛。
壯士志歸來,殺伐血滿身,無數(shù)的獵物,數(shù)不清的寶藏,此時一個個的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回來就好,孩子!”一個老人抱著自己的孩子,仰天長嘆,淚流滿面,激動的早已不知道要說什么。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比找蛊谂蔚娜耍找故睾虻男?,此時終于等到了。
驚夢遠去,恐慌不在,只剩歡愉,只剩大喊,對視無言的淚水,擦拭酸痛的手,象征著親情的難能可貴,象征著有愛的可貴,更象征著生命的可貴。
平安歸來,豐盛的獵物被一一分配,渺渺炊煙冉冉升起,家家煙火不停息。
一群大人圍繞著剩下的獵物,早已高興得合不攏嘴,發(fā)出一聲聲的驚嘆。
在這些眾多的獵物中,有可飛天的巨蟒,有三足的巨象,更有形似巨龍的生物,體型巨大的雙頭虎,身后有七尾的狼,頭頂長角如牛似馬的怪獸。
這是雷鳴虎,這是穿山角,這是……
震驚的神色,一次又一次的挑戰(zhàn)著老人們的嘴角,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過這么多的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