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姜嵐有點后悔剛才選擇來接這個小肖。

　　姜嵐跟著導航，上高架下隧道，鉆入在虹橋車站附近的一條滿是梧桐的小道，終于到了朱老的住所。一個看著很不起眼，連名字都沒有的社區(qū)，車剛在門口停下，從門房出來一個穿jz的人，看了下姜嵐的車牌號，然后又很禮貌地核對了姜嵐的證件，這才笑著指著社區(qū)里的的林蔭道：”找朱老吧？沿著條路下去，第三排，左轉(zhuǎn)第二幢別墅。“

　　姜嵐謝過那位軍人，開車進去，這是個純別墅社區(qū)，看著經(jīng)歷過不少歲月，青草依依，樹木森然，兩層的小別墅，紅磚墻面，青黛屋瓦，立面上井然排列著乳白色的木窗。這樣的sl建筑現(xiàn)在上海已經(jīng)不多了，姜嵐只在郊區(qū)一家建國初期修建的酒店見過類似的，那酒店為了標榜自己的歷史，特別留了幾幢當時的小樓，專門招待貴賓。

　　別墅區(qū)的房子全都被精心打理過，看著規(guī)整干凈，可怎么收拾打理，都遮不住那股子垂垂老矣的氣息。

　　每套別墅都有個不小的前院，用一道鏤空矮墻圍著，這些院子，有的全部硬化，停著汽車，放著雜物。有的種了月季，栽了葡萄，整制成小花園。還有挖土為池，壘石為山，建了個小園林。甚至還有開溝起壟，種上蘿卜青菜，變成小菜園的。各家主人的品味性情，一望便知。

　　姜嵐看著那一畦蔬菜，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此地的房價，光這個前院，足可以在二線城市換一套別墅，沒股子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豪氣，還真舍不得在這里種菜。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老錢風吧？“姜嵐想?？赊D(zhuǎn)念又一想，這房子不是他們辛苦打拼來的，所以才這么隨心所欲吧？

　　第三排，左轉(zhuǎn)，第二幢。姜嵐把車停下，按了院門上的門鈴，過了好一會兒，門鈴上的喇叭才傳來一個女子很不客氣的聲音：”你找誰？“

　　姜嵐忙道：”我是小姜，朱老讓我來接小肖的。“

　　對方”哦“了一聲，”那你進來吧。“說著，把門打開了。姜嵐走過院子，這座院整整齊齊地鋪著水泥地磚，只設置了兩個停車位，其余什么也沒有，想來朱老夫婦退而不休，都忙于工作，所以沒時間打理院子。

　　姜嵐走到大門前，敲了敲門，門馬上開了，開門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太，短發(fā)，瘦削，裹著一身藍褲褂，老太太垮著臉，眉毛眼睛都皺在一處，似乎正在和什么人生氣，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姜嵐，又沖著里面喊了一聲：”小肖，快點下來，接你的人來了?！罢f著，也不招呼姜嵐，扭頭走了。

　　姜嵐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口等著，不多一會兒，樓梯傳來一陣咚咚聲，一個女子提著一個碩大的行李袋沖下樓梯，跑了過來，這女人三十四五的年紀，面如滿月，凈白飽滿，上身穿一件暗紫色緊身打底衫，裹在打底衫下微胖上身，隨著跑動，如春水般蕩漾，春水匯集出兩處碩大的波浪，上下起伏，直欲裂衣而出。下身穿了一件超薄牛仔褲，雖不是緊身，卻也把下半身的溝溝壑壑勾勒了個水落石出。

　　姜嵐立刻意識到，陳會長為什么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