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先去見見縣丞,畢竟到他管轄的地方,不見見主人是不行的。”程儒說道。
潘氏一臉猶豫:“老爺,要不咱們先去看看小慶,看完再去見見縣丞?!?p> “這算什么話,咱還有人家?guī)兔?,哪能做先斬后奏這種事。走吧,看小慶也不差這一會。”
“好吧?!迸耸弦荒槗鷳n道。
走了幾步,剛才那兩個獄卒的話在她腦海里不斷回響“打的真慘……撐不了多久了”“就像刨人祖墳……做事做的太絕了?!?p> 看了看旁邊的程儒,潘氏心道:“他們說的是小慶嗎?肯定不是,對,一定不是???,可是萬一是那?怎么辦?”
程儒可沒感覺到旁邊佳人內(nèi)心的活動,他走著走著,潘氏突然站住了,然后滿臉抱歉的說道:“老爺,我實在是擔心小慶,要不這樣,你去見見縣丞,順便幫我向縣丞道個歉。我先去看看小慶。”
程儒看了一眼滿臉擔憂的潘氏,她這個樣子顯得很是可憐,再加上她那個漂亮的容顏,讓人不自覺的就像答應她的請求。
程儒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你小心一點。我讓黃管家跟著你。”
“多謝老爺,不過老爺去見縣丞,身邊每個管家怎么行,我有小桃紅陪著就行了。”
“那好吧!小桃紅,替我照顧好夫人?!毕氲缴磉吶币粋€管家,可能還真不體面,程儒回答道。
“是,老爺?!毙√壹t打了一禮道?!皩α?,牢房里還有我程家的一個后生,在牢房有什么事找他,他叫程允。自己人,終究會好辦事一些?!?p> “好的,老爺,我記住了?!?p> 潘氏和程儒分開后,帶著小桃紅向牢房走來。
這時,牢房里,胡獄頭正坐在凳子上,啃著手里的雞皮,他最喜歡吃燒雞雞腿和全身的雞皮,每天他都要吃上兩只。在他桌子上兩只沒了腿和雞皮的燒雞正在盤子里放著的。
程允看向走進來的郭淮、李修,李修向程允微微點了點頭。程允收回不時灑向門口的目光。
郭淮徑直走進來小聲抱怨道:“晚班真是太難熬了,我要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縣衙里,其他獄卒中一個獄卒說道:“誰說不是啊,這么冷的天,還不能睡覺。我今晚就是夜班,遭罪啊?!?p> 兩人和縣衙里的其他獄卒打了一聲招呼,拿著自己的東西又出去了。他倆卻是困了,昨晚,他倆都沒有睡覺,上半夜因為程允被刺殺全都在程允哪里,下半夜又回到牢里值班?,F(xiàn)在剛剛下班,剛好可以回家補個覺去。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公職人員,實在是太享受了,當然,這只是相比底下的平民的工作而言,和一些家族里的老爺當然是無法比較了。
程允曾經(jīng)算過,差不多一天工作八九個小時。就拿獄卒來說吧,一般分為三個班時,一個是從半夜十二點到次日的九點多,另一個是從九點多到下午四點多,最后一個自然是從四點多到十二點。
因為程儒先前給縣丞遞過請?zhí)?,里面提到了要去牢房里看望潘慶,所以,縣丞給下面的人提前給過通知,所以潘氏一路倒也沒有受到什么阻攔。
潘氏走進牢房大門,頓時,一股子惡臭味撲面而來。微微皺了皺眉潘氏還是忍住了,畢竟她并不是天生的大小姐,她小時候也受過不少苦,所以忍受。反倒是小桃紅捂著嘴,從小便在程府長大,雖說沒有享受過福,倒也沒有遭過罪。所以一聞到惡臭便弓著腰跑到一邊嘔吐去了。
畢竟牢房里的味道確實難聞,陰暗潮濕中不僅有著男人的汗臭味還有大小便味道摻雜在一起的味道。
一旁坐著的胡獄頭,看見牢房里來了兩個漂亮的女子,尤其是前面的一個,真是仙女下凡啊。他咽了咽唾液,他感覺自己好熱啊,喉嚨好干,有點難受,他知道這是程家的二夫人,縣丞早就和他說了,免得怠慢了,面子上不好看。
他走上去,笑著說:“是程夫人吧!牢房條件簡陋,您請見諒?!?p> “沒關(guān)系,請問,我家舍弟關(guān)在什么地方。”看見牢房雖然環(huán)境惡劣,但是沒有自己想象中弟弟被捆在柱子上鞭打。她的心稍微平復了一下。
“令弟,被關(guān)押在里面,夫人請跟我來?!甭牭竭@個程夫人說話,他感覺自己的喉嚨更干了,他大口的吞咽著唾沫,喉結(jié)不斷的上下竄動。
胡獄頭帶著潘氏和小桃紅躍過獄卒們休息的地方,向牢房走去。待三人過后,獄卒們炸開了鍋:“這女子是誰啊,長得怎如此漂亮。”
…………
獄卒們并非沒見過女子,他們這些獄卒日子還是很細潤。平時一些女牢里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囚都被他們玩了個遍。甚至有不少探監(jiān)的貧苦家女子,受到他們的脅迫,被逼迫著和他們發(fā)生性關(guān)系。
當然,他們知道什么人可以碰,什么人不可以碰。這是他們能活的久遠的小智慧。像剛才那種女子他們只敢想一想,說都不會說,因為他們怕傳揚出去,到時候得罪大人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時,“啊”的一聲尖叫從牢房傳來,隨后伴隨著的便是男人的吼叫,女子的尖叫和怒罵聲。聽到這些聲音,獄卒們自然知道里面發(fā)了什么。若是平時,獄卒們根本不會在乎,只是剛過去一個仙女般的女子,卻讓這些獄卒條件反射的露出一絲淫笑。
心里想著“胡獄頭真不愧是胡獄頭,不知道自己最后可不可以沾點光?!钡哪铑^。
程允聽見里面叫聲,抓起手中繡春刀,立馬沖了上去。嘴里喊著:“胡獄頭,你在干什么,那可是程家夫人?!?p> 其余獄卒見程允沖了進去,心里想著:“這小子反應還挺快的嗎?有好處跑的就是快?!彪S即聽到程允說話這才反應過來。隨即也沖了進去。
程家是廩丘望族,若是他家夫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這種事,不管他們參加沒有參加,那肯定會跟著受到連累。隨即也跟著沖了進去。
可沖進去的景象讓獄卒驚呆的,只見,程允坐在墻角里,臉色蒼白,小桃紅坐在程允腿上,胸口上還插著一把繡春刀。繡春刀將小桃紅徹底穿透,隨后又插在程允肚子上,將兩人像穿糖葫蘆一樣將兩人串在一起。
潘慶正躺在牢房里不知是死是活。而胡獄頭黝黑的的身子像頭狗熊一樣,正在一片雪白中上下聳動,完全不顧身下之人的尖叫、咒罵。
幾個獄卒面面相覷,他們知道這次事情大條了。
最讓他們尷尬的是不知道什么時侯他們身后站了幾個人,他們回頭一看,正是縣丞、程儒和黃管家。他們有些目瞪口呆。
在外人看來,就像他們站在一旁,沒有阻止、沒有干涉,正在津津有味的觀看著這場鬧劇。就差沒有拿包瓜子在一旁叫好了。
程儒臉色已經(jīng)從白色變成了黑色,又變成了綠色,全身正在顫抖。
一旁縣丞腦子也有些死機,偷偷瞟了程儒的臉色,強忍住嘴角的抖動,吼道:“你們還在這干什么,還不趕快救人?!?p> 頓時,幾個獄卒才如夢初醒,紛紛行動起來,有的幫忙按住胡獄頭,將兩人分開;有的動手將胡獄頭打昏;有的找東西將潘氏的身體給遮蓋??;倒是將昏迷的程允給遺忘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