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賢的樣子,那賣參人呵呵笑道:“看這位大人的樣子,大人一定沒有買過野生深山參吧!這深山野參一年都長不了一點,你別看這人參小,這最起碼是長了五十年了?!?p> 程賢感覺這人說的自己見識淺薄,有些丟了顏面,黑著臉說道:“我怎會不知,要你多嘴。你這人參叫價幾何?!?p> 見程賢有些惱羞成怒,賣參人也沒有多說,而是伸出了兩個手指頭。
“二十兩,還算便宜,給我包起來吧?!?p> “呵呵,這位大人說笑了,二十兩又怎么會買到人參,買個人參須還差不多。是二百兩?!?p> “二百兩,你怎么不去搶,二百兩我可以去藥店買上三四根了,而且還比你的賣相好?!背藤t尖叫道。
“做生意,講究的是各憑自愿,我自不會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既然大人嫌貴,那就去買藥鋪里長相好,又便宜的人參去吧?!辟u參人說完將盒子合上,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點猶豫。
程賢見這賣參人那么堅決,不由得有些猶豫。
“你便宜點,我便買了,要不然,你這參便是在這廩丘城轉(zhuǎn)上一輩子也賣不出去?!?p> “就二百兩,一分也不便宜。這里賣不掉,我便去其他地方,這是我拿命換的,反正不會賤賣?!辟u參人頭也不回的說著。
程賢看著遠(yuǎn)去的賣參人,又想著自己的兒子和族長大位,一咬牙喊道:“賣參的,你回來,我買了。你隨我去拿錢?!?p> 兩人一路無話,兩人走到程賢的店鋪。他在廩丘開了一家文房四寶店。半輩子積累也有了不少積蓄,只是這一下,便將他半輩子的積蓄拿一多半,他心里是萬分不舍啊。不過為了自己的以后他拼上了。
看著賣參人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程賢心里滿是不舍,當(dāng)然,他不舍的只是自己的銀子。不過一想到能保住自己的兒子,和為以后沖擊族長職位做了鋪墊,他也就感覺自己這錢花的也挺值得。想到以后的生活,他不禁臉上露出了傻笑。
轉(zhuǎn)眼間,這座城市就已經(jīng)陷入了黑暗中,不過集市上卻依舊熱鬧非凡。程賢穿過集市,來到程府赴約,他已經(jīng)不想著怎樣給程儒討個說法了,而是想著怎樣討好他。
程賢將手里的人參遞給了黃管家,吩咐他將它燉了,給眾人補(bǔ)補(bǔ)。畢竟他可不想將人參送給程儒,結(jié)果黃管家沒有提,那他二百兩不就白花了嗎?他準(zhǔn)備在飯桌上等他的人參端上了的時候在顯擺一下,讓程儒別再記住他送禮了,可別再記恨他了。
飯桌上,程允看著不停地對著程儒說著好話的程賢笑了笑,其他幾個族人代表想問程儒要個說法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程賢給堵住了。等到老母雞燉參湯這道菜端上了的時候,更是到了巔峰。
程賢不斷重復(fù)這參是自己花了二百兩銀子為程儒補(bǔ)身子的,眾人都是喝了半碗?yún)D歉蠀⒈怀倘搴涂h丞分吃了,畢竟他倆是在場的身份最高的了。
一頓飯吃的是主賓盡歡,當(dāng)然,除了族人代表,因為他們今天的目的被程賢給攪和了。一直吃到亥時。程允和縣丞一起回到了縣衙,因為今天晚上該他執(zhí)勤。
程儒吃完晚宴,待眾人走后,他原本迷糊的雙眼頓時變得清明。他有個好習(xí)慣,那便是只要喝酒了,除非是緊急的事情,要不然他是不會在思考的,因為它無法保證自己是足夠清明的,為了做出正確的決斷,他喝完酒是不會再解決事情。
他輕車熟路的走回自己的臥室,打開房門。深深的嗅了摻著藜蘆的檀香,他感覺自己腦袋更清醒了一些。他特別喜歡聞藜蘆的味道,所以他的房間里是一夜都會點著檀香的。他躺在了床上,慢慢的陷入睡眠。
不知什么時候,程儒睜開自己的眼睛,房內(nèi)還是漆黑一片,顯然天還未明。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好沉、好疼,就像撕裂了一般,他想高聲叫人,可是嗓子卻發(fā)不出什么聲音。
他伸出手,向床前的桌子伸去,希望將放在桌子上的花瓶,打到地下,發(fā)出些聲響,努力伸了一段時間,可惜卻夠不著。
他隱隱約約的感知到了什么,他有些害怕了,但更多的是不甘,他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他還有太多的理想沒有完成。
他感覺自己眼前緩緩亮了起來。慢慢眼睛適應(yīng)了光亮,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熟悉的地方,環(huán)顧四周。他想起來;“這是程家祠堂,我不是正在睡覺嗎?怎么回來到祠堂?!彼行┮蓡?。
“我現(xiàn)在是程家族長,我一定要將程家發(fā)揚光大,成為廩丘第一世家。”一個雄心勃勃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他感覺這個聲音好熟悉,他向前望去,見一個青年正跪在宗祠前,他向前走去,躍過青年,他看到了青年的樣子。
他腦袋一震,他想起來了,這是他成為家主后第一天,他所發(fā)的誓言。隨著時間的逝去,他早已經(jīng)將曾經(jīng)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凈?!拔疫@是怎么了,怎么會看到以前的我。”四周環(huán)境破碎,他又陷入了黑暗中。
程儒房間里,程儒的手伸在半空中,如同定格般,定在那里,過了一段時間,那只手終究是垂了下去,沒了聲響……
當(dāng)隨著幾聲雞叫,東升的太陽又日復(fù)如一日將第一縷陽光撒向人間。而沉寂了一個晚上了城市,又隨著人們的起床又喧鬧起來。如同往日一樣。
程府
隨著打掃房間的侍女推開程儒的房門沒多久,一聲尖叫聲便開始以此為中心向程府四周擴(kuò)散,隨后整個程府便開始熱鬧起來。
當(dāng)郭淮跑過來告訴程允程儒死了的事情,程允正在睡覺。他被郭淮從被窩了拔了出來。
“程哥,老大,大哥,你快醒醒。程儒死了,咱們遮雨的雨傘沒了?!?p> 程允合著個雙眼,直愣愣的點頭,隨后就一副震驚的樣子,猛地睜開雙眼,驚叫道:“你說什么,程儒死了?不可能啊,昨天我還和他在一起喝酒了那。”
“怎么不能,現(xiàn)在整個廩丘城的人都知道了?,F(xiàn)在沒有程儒,那世家不該出手對付你了嗎?”因為程允給他們說過,所以郭淮也知道世家的事情。
程允有些陰著臉,沉思了一下道:“沒事,我已經(jīng)找到新的緩和世家的關(guān)系的方法了。就現(xiàn)在而言,程儒的死對我們產(chǎn)生不了什么影響?!?p> “好了,你先出去,讓我休息一下,一會估計就會有人來找我上堂做堂供。先讓我養(yǎng)好精神。”
“好吧!既然對自己沒影響,他才懶得管是誰死了那?見程允滿不在乎的樣子,知道事情并不嚴(yán)重,郭淮也不著急了?!甭柭柤?,一副我白忙活的表情轉(zhuǎn)身離開了。
又重新躺在床上的程允閉上雙眼,但他卻沒有入睡。昨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在他腦子的不斷的重演,一幅幅場景翻過,程允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漏洞,他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