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旋跪坐在正座上,等待著塞木的到來。
而一旁的劉敏卻是愣愣的盯著碗中的白色液體,心中甚是疑惑:
“郡守方才說,這是乳。”
想到這里他身子一顫:
“這……郡守不會與那張蒼一般……喜好……人……乳”
“郡守,他……”
金旋見劉敏端著低頭看著牛奶一言不發(fā),有些奇怪道:
“郡丞,可是不喜此乳?!?p> 聽到金旋的話,劉敏的身子又是一顫,趕忙俯首諫言道:
“郡守,此乳不可取?!?p> “名相張蒼雖飲此乳得百歲之壽,也只因齒牙盡落,不得為之。”
“郡守,若飲用此乳,必會為天下人恥笑?!?p> 金旋見劉敏神情激憤,面紅而諫言,大為不解:
“郡丞,這是何故?只是喝碗牛乳,怎么成天下人恥笑了?”
聽到金旋的話,劉敏愣了一下,他抬起頭,看著金旋,有些懷疑的說道:
“?!H?!”
“不然呢,郡丞將其當(dāng)做了什么?”
此時的劉敏不知怎么解釋,有些啞口無言。
金旋看著碗中的牛奶猛然想起什么,三國里的金旋可是有些學(xué)識的,想到剛才劉敏提起張蒼此人。
金旋從他繼承的記憶里得到了一個名字:
“張蒼!”
“那個喝人奶的張儀之孫,荀子門人,西漢名相?!?p> 想到這里金旋哪里還不明白是劉敏誤會了什么。
趕忙解釋道:
“郡丞不必?fù)?dān)憂,此非人乳,怪我方才沒有講清,讓郡丞誤會了?!?p> 劉敏見金旋道歉,趕忙說道:
“郡守,是敏多慮了,讓郡守……”
“哎!不要多說了,飲了此乳?!?p> “郡守,請!”
“請”
金旋與劉敏舉碗相對,飲下了金旋從游戲中的牛奶。
劉敏起先只抿了一小口,當(dāng)這絲滑的牛乳入口,他的眼中一亮,一種從未感受過的醇香縈繞在舌尖。
感受到美味,劉敏心中難忍,將剩余的牛乳全部飲盡。
當(dāng)牛乳入腹,不知是否錯覺,劉敏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因案牘筆勞的疲憊也消失了一些。
“郡守,這牛乳真乃神異之物?!?p> 金旋將牛奶喝完后,也覺得有些不同,劉敏從來沒有喝過牛奶,但金旋可是喝過,而且喝的還不少。
“這不是普通的牛奶!”
金旋將碗伸入一旁的鐵桶中,又舀了一碗,細(xì)細(xì)的品嘗起來。
“味道要比我喝過的那些牛奶要好太多了?!?p> “而且這牛奶好像還有解除負(fù)面轉(zhuǎn)態(tài)的效果?!?p> “若真是這樣,會不會就百毒不侵了……”
……
塞木在護(hù)衛(wèi)的帶領(lǐng)下,向著郡守府的正堂走來。
忐忑不安的他在進(jìn)入正堂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只見他們的郡守,正提著一個銀晃晃的鐵桶給一旁的郡丞劉敏,舀著一些白色的液體。
“郡守,塞木帶到?!?p> “進(jìn)來吧!”
塞木快走兩步,入了堂內(nèi),沖王金旋施禮道:
“塞木不辱使命。”
“好!快快輕座?!?p> “諾!”
金旋拿起木碗舀了一碗牛奶,走到了塞木的面前。
“看你滿臉倦色,來!飲了此乳,可解疲勞”
塞木見金旋給自己親自送乳,雖不知這是什么東西,但心中也甚是感動,滿心的不安也消減了些。
他接過木碗,一飲而盡,將木碗輕輕的放在身旁,對金旋說道:
“郡守,塞木此次帶回了上千蠻族。”
聽到有上千人,金旋有些驚訝,這遠(yuǎn)遠(yuǎn)的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塞木,你先前言明,五溪蠻難以招攬,如今為何如此之多?”
塞木站起身向金旋拱了拱手道:
“此全賴郡守之功?!?p> “此話怎講?”
“先前沙摩柯胡亂攻城,致使?jié)《鴼w。”
“而沙摩柯又是五溪蠻的蠻王繼承人,因?yàn)榇舜螡?,使其威望大減。”
“雖有老蠻王的壓制,但蠻族之中亦亂象叢生,好些部落乘此時機(jī)四處攻略,壯大己身。”
聽到這里金旋驚訝道:
“蠻族亂了!”
“是!”
“但此亂不會持續(xù)多久,老蠻王所部乃五溪蠻中最為強(qiáng)大者,相信很快便會平定下去?!?p> “而塞木所招攬的蠻族,正是那些戰(zhàn)敗的部族?!?p> “戰(zhàn)敗的部族!部族戰(zhàn)敗有何下場?”
見金旋這樣問,塞木的眼中閃過了黯然之色:
“五溪蠻所處五溪,皆是群山惡水,地狹無田,若是戰(zhàn)敗,除年輕女子外,其他人……”
金旋聽到這里嘆息一聲。
“那些蠻族現(xiàn)在何處?”
“回郡守,正在武陵城西二十里處等候!”
“既然如此,我們先去城外看一看這蠻族”
“郡丞一起去如何?”
“正有此意!”
劉敏放下木碗,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布,將嘴上的白色印記摸去,起身跟著金旋向外走去。
……
森林的邊緣,正冒著幾縷青煙。
衣著襤褸的蠻族,生著火,烤著東西,有的忙碌,有的懶散的躺在地上。
只有那個中年的部族首領(lǐng)正坐在一塊巨石上望著遠(yuǎn)處的武陵城。
“聽說那漢人頭領(lǐng),擊敗了猛虎般的沙摩柯?!?p> “他可以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