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偷天換月（1）
作為商人出行的重要驛站，興淮鎮(zhèn)來來往往的車輛十分的多，隨處可見異域商人。
由于外商來往頻繁，雖然帶動著鎮(zhèn)子經(jīng)濟上升，但也容易被某些罪犯混雜潛逃，因此皇宮十分注重鎮(zhèn)子的治安問題，常在此地官員派遣優(yōu)秀官員鎮(zhèn)守，鎮(zhèn)子倒也還算平靜，沒什么大麻煩。
除了那兩位被通緝了十年的——偷天換月。
“唉，你們知道嗎，我們鎮(zhèn)的燕捕頭啊，今天又抓到了一個江洋大盜，真是不得了啊?！币蛔铇莾?nèi)，四個人笑談閑聊。
“這我知道，就在南門口，那賊被一大群捕快堵截，只能在上城墻飛奔，但燕捕頭真了不得，要不是親眼所見，真難以置信！”
那人越說越激動，比出兩根手指，仿佛是在比劃著利劍：“燕捕頭一刀，刷！一下子就把老賊前方的城墻砍斷了！那賊瞬間懵了，腿一軟嚇地直接坐地上，你說厲不厲害！”
“我們這燕捕頭真的是年少有為，據(jù)說還不到二十五歲，就有如此好本領(lǐng)，想當初他去年剛上任，我們不少人都笑話他太年輕了呢?！?p> “可不是嘛，據(jù)說他還是皇宮禁軍首領(lǐng)燕正元的長子，不知為啥要來到這地方當官，原本以為是個紈绔子弟，沒想到真有本事??！”
“唉，你們知道他抓的賊是誰嗎，說出來真難以置信，夜申猴！”
“什么！夜申猴！”三人異口同聲。
“噓！小點聲！沒準他同伙杵附近呢，別閑嘴惹禍！”
“這夜申猴可是排地進前五的江洋大盜，幾乎無人不曉，混跡江湖縱橫十余載，想不到竟然栽在了燕捕頭手里。”
“可不是嘛，不過自從燕捕頭上任以來，咱興淮鎮(zhèn)確實安寧了不少，想不到還有來自投羅網(wǎng)的，現(xiàn)在有了夜申猴這例子，估計那些竊賊也會收斂許多吧，至少不會再來興淮鎮(zhèn)自找麻煩了。”
“這可說不定，你忘了，這排名第一的偷天換月，可是始終在頂風作案吶，這兩竊賊據(jù)說半年前來了興淮鎮(zhèn)，不知道燕鋒能不能降住他兩人。”
“我放你的屁！偷天換月才不是賊！”一個人竟然生起氣，猛拍桌子差點震倒了茶杯，“俺娘大病那會兒，要不是偷天換月暗中資助，俺哪有錢帶俺娘看病，他倆不是賊，他倆是我的恩人！”
“對，曾經(jīng)我一傳家寶花瓶被低價強制收購，要不是偷天換月，我還拿不回來了！”
“沒錯，偷天換月也幫過我拿回來了一張虎皮，”隔壁桌也湊了過來，“偷天換月一直在劫富濟貧幫助我們這些窮人，是咱老百姓的恩人，咱可不能當白眼狼！”
“如果燕鋒要是真抓到了他倆，俺就算豁出命，也要幫他們！”
“唉，你們聽說了嗎，鎮(zhèn)上的李姥爺收到了偷天換月寄過來的信，揚言今晚要去偷他的夜明珠呢！”
“真的？你哪來的消息！”
“他們一個看門的在酒店喝醉說漏嘴了，感覺是真的，而且據(jù)說那夜明珠價值不菲，毫無瑕疵，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反正肯定是李姥爺用見不得人的方法弄過來的，不然肯定不會被偷天換月盯上，呦，時間快到了，我要準備一下去打更了，各位，回見，慢慢聊?！?p> “唉，明天見啊?！?p> ……
夜里。
一處看上去十分富有的門府，平靜的表面潛伏著為數(shù)眾多的密衛(wèi)，他們身穿黑衣，殺機彌漫在月光也照不透的陰暗角落。庭院內(nèi)一座六層高的四方塔樓，每一層的檐角都掛著一串燈籠，每個燈籠下各有一人佇立凝視。如此嚴密的守衛(wèi)，只為等待那兩人。
樓內(nèi)的胖肚子姥爺緊張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子放置著他準備安神的茶，卻未曾喝上一口。他手里拿著一個外觀精巧檀木盒子，盒子外層包著黃錦，因為焦躁手心滲出的汗水弄濕了盒身。他神色惶恐地略微觀望，墻壁角落的弩箭手們將鋒利的箭尖指著他，這種樓內(nèi)部并沒有隔層，而是連通到樓頂。姥李爺旁邊，桌子上的茶壺壓著一張字條：三更之時，偷天換月參上，取得照亮夜色的明珠。
額頭滴落的汗珠弄得他眼前模糊，拿來擦汗的手帕早已濕透，漫長焦慮的等待如同煎熬，他甚至要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咽下口唾沫，打更人終于敲起了銅鑼。
“噔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鎖好門窗，注意防盜！”伴隨著棒槌的揮動，陣陣敲擊聲中，配備馬燈、銅鑼、蓑衣、斗笠、水靴的打更人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聲音在寂靜的街巷仿佛持續(xù)綿延。
李姥爺?shù)男呐K在這一瞬幾乎停止跳動，他變得更加緊張，惶恐不安的四處望去，甚至出現(xiàn)了耳鳴幻聽。
“來了，來了，來了，在哪……在哪！偷天換月！在哪！”握緊盒子的手加大了力度，甚至改為將它捂在懷中。庭院的氣氛仿佛因為打更人的聲音變得寂滅，所有人的警惕性前所未有地升高，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但如果發(fā)現(xiàn)了偷天換月，下一刻整個門府將雞犬不寧，混亂無比。
然而，十多分鐘過去了，人，并沒有到來，樓內(nèi)仍和之前一樣寂靜。
“他們?nèi)四?，怎么沒有來，怎么三更了還未現(xiàn)身。”
“姥爺，會不會是他們放棄了?！币幻苄l(wèi)從暗處走來，“我們這么多人盯著，我實在想不出那兩毛賊有何詭計盜取這夜明珠。”
“偷天換月從未食言過，到了時間還未出現(xiàn)，或許真的是因為無從下手?！?p> “再等等，那兩人詭計多端，你們先回去?！迸掷褷敺愿赖?。
“是?！?p> 漫長的等待仍在繼續(xù)，姥爺心中的疑惑逐漸占領(lǐng)了不安。然而又過去了一段時間，依然沒有人來，打更人的聲音也不知何時消失。
“奇怪，怎么還沒來，難道真如他所說的放棄了？”
“姥爺，我看那兩毛賊是放棄了，時間都過了還沒來，都等了那么久了?！?p> “確實，偷天換月一向準時，姥爺，要不我們撤吧，再等下去估計也沒什么成果，那么晚了，大伙都困了?！?p> “就是啊姥爺，我們明天還有重要任務(wù)，不能在那兩個毛賊身上浪費太多功夫。”
李姥爺?shù)皖^沉思了會，隨后嘆了口氣，“算了，也只能如此了，辛苦打大家了?！?p> “不辛苦，嘿嘿?！逼渲幸蝗藦澭χ?，雙掌不斷揉搓，“姥爺，雖然人沒抓著，但工錢之事……”
“少不了你們的?！?p> 撂下這句話，李姥爺起身便走，他雖然對白付工錢這件事有些不滿，但還是微笑著，“如果那兩人真的不來了，那這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就，嘿嘿嘿……”
眾人歡笑，沒干多少賣命活，熬了會夜就能拿那么多錢，他們不禁十分興奮。躲在暗處的人紛紛現(xiàn)身，緊張的氣氛迅速消散，眾人有說有笑地準備撤離。
“三?！蹦穆曇魪臉琼攤鱽?，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頂部。
“二……一……”一男子提起一只沙漏，正好沙子全部漏完。
“小心！”
不知誰先大喊，大量的黃色盒子從樓頂傾瀉而下，人們條件反射地雙手護頂，眾多盒子直接在底面鋪上一層。李姥爺也一樣，在護住頭頂?shù)臅r候，自己手中的黃盒子也隨之掉落，混跡于那些盒子之中。
人群紛紛逃散，一雙雙慌忙的腳將地上的盒子踢來踢去，胡亂攪動。李姥爺目光呆滯地望著周圍，神色恐懼雙手顫抖，腳下都是一模一樣的盒子，他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裝著夜明珠的真盒子！
“盒子，好多盒子，大家快！找夜明珠！快！”李姥爺驚慌失措地打開腳邊的盒子，但無論打開哪一個，里面都只是一塊石頭，“石頭，這……這個……還是石頭！……這個……怎么都是石頭！”
突然，一只馬燈落下砸在地面，玻璃碎裂，內(nèi)部的燭火瞬間將盒子引燃，淺藍色的熊熊大火迅速在樓內(nèi)漫延。
“大家快跑，著火了！快跑！”
“回來！找夜明珠！”李姥爺氣急敗壞地大喊。
“姥爺，性命要緊??！這火勢還不大，我們先趕緊救火！火滅了才能找到夜明珠??！”
“姥爺，珠子不怕燒，這那么多盒子很難找，先救火啊！”
“來人?。≈鹆?！救火??！”
“水！快找水來！”
“快……”
眾人紛紛逃到樓外，一個個灰頭土臉，面部黝黑。
……
“李財源姥爺，珠子我們就收下了，來日再會?。 北娙寺劼曂?，偷天換月兩人站立屋頂，其中一位身著蓑衣，戴著斗笠，另一人則是正常的夜行衣，看上去是名女子。
“等……等等，你們怎么……”李姥爺難以置信地望著蓑衣男子手中的盒子，“你們怎么找到的！”
“不難啊，”男子微笑著打開盒子，夜明珠發(fā)出璀璨的星光，“我們在每個假盒子都涂了白磷，使得它們快速點燃，而我們又知道姥爺你體虛多汗，盒子上的錦布被汗水浸透短時間內(nèi)無法點著，我們只要找那沒有燃燒的盒子，很快就能找到了。”
“混蛋！三更早就過了，你們竟用這卑鄙的手段，原來偷天換月是這樣的竊賊！簡直有辱神偷之名！”李姥爺憤怒地大喊，但盒子已經(jīng)不在手中，再憤怒也是徒勞，他只能這般逞辯。
“想不到偷天換月竟是如此言而無信的小人，虧得用劫富濟貧在百姓口中騙取好名聲，真是諷刺?。 ?p> “言而無信么。”男子輕笑，將盒子放入懷中，從身后取出銅鑼。
“噔噔噔……天干物燥，小心火燭；鎖好門窗，注意防盜！”
“你……你們……”李姥爺完全震驚了，“你假扮了……打更人！”
“偷天換月，從不食言，”男子收起銅鑼，“我們說了三更來取，就必定守住承諾，一字千金。不過就是倒霉了那個真的打更人，李姥爺記得代我向他說聲抱歉?！?p> “你們松懈之時，就是神偷最完美的機會，”女子開口說道，“李姥爺，你平時欺壓百姓，仗著財勢壟斷百姓錢財，你才是比竊賊更卑鄙的小人，我們只是替天行道，將這不義之財返還百姓，你好自為之！”
“這珠子，也是你通過不正當渠道得到的，所以你不可能去找燕鋒那家伙幫忙吧，真是自食惡果?！?p> “李姥爺，我們再會了！”兩人騰空躍起消失在夜色中，樓內(nèi)因燃火最終倒塌，無數(shù)火星在夜空中飛升，如同燃燒的飛鳥升騰而起。
“偷天……換月。”李姥爺無力地倒坐在地上。
……
“哇！這個小糖人好可愛啊！老伯伯，這多少錢?。俊毖╈`兒瞪著漂亮的大眼睛。
“呵呵，小玩意而已，不值幾個錢，送給你好了?！鳖^發(fā)和胡須花白的老者樂呵呵地看著她，顯然他十分喜歡這個漂亮的小姑娘。
“啊哈！謝謝老伯伯！”雪靈兒興奮地叫著，拿著糖人在天麟身邊轉(zhuǎn)動，讓不少男子看呆了眼睛，“天麟哥哥你看，好漂亮的糖人兒！”
“嗯嗯，看到了。”天麟無語又無奈，他手里提著大包小包，頭上還頂著一個箱子，脖子圍著幾圈布匹，以及各種小物件掛在腰間。
不是不想用爺爺送的儲物項鏈，經(jīng)過自己多次嘗試，天麟已經(jīng)能很熟練地使用它了。但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連它的內(nèi)存也已滿，這就是陪女孩上街的恐怖！
“天麟哥哥走快點！前面還有賣風車和陶瓷娃娃的，好可愛吖！”她拉著天麟邁著輕快的步伐，如同靈動的小鹿，腰間系著剛買來的鈴鐺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癡望。
“老大，你看那女孩，簡直是極品啊！”瘦小猥瑣的男子煽動旁邊的壯漢，他們一行四人，每一個眼睛都長在雪靈兒雪白的大腿上了似的，一個個都緊盯著她，為首的壯漢更是一個勁吞口水。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老子眼睛沒瞎！”壯漢抹了下將要溢出的口水，灌了口酒，“這妞真他媽好看，這臉蛋和身材，簡直就是仙女，嘿嘿……”
“老大，那女孩旁邊就只跟了個紅毛小子，看樣子還是外地來的，咱人多，干脆直接……”
“二哥，不要輕舉妄動，光天化日行此事必然會遭到旁人干擾，畢竟人多眼雜，而且你忘了，這里的捕頭燕鋒可不是好惹的茬?！?p> “老三你有什么想法?！眽褲h問。
“干脆直接找他商量去，他就一小毛孩，咱人多，老大又那么威猛健壯，站他面前肯定能把嚇死，咱也別太絕，給他個十兩銀子就行了?！?p> “三哥說的有理啊，”猥瑣的瘦小男子咧著嘴笑，“到時候有了這妞，咱玩膩了，再賣到青樓去，沒準又賺了個幾百兩銀子哈哈……”
“哎呀，說的對，好！我這就去找那小子！”
大手一拍，壯漢大搖大擺地來到天麟身邊，打了個招呼。
“小兄弟……”
“滾！”天麟看都不看他一眼，以他的耳力，完全聽到了他們之前齷齪的對話。
壯漢愣了下，印象中好像從來沒人這么對他說話過。壯漢笑了，搬過背后的大斧子重重砸在天麟前方，阻擋他的去路，地面的板磚也震碎幾塊，天麟也就停了下來。
周圍人聽到動靜，紛紛停下腳步，注意著這邊的狀況。
“看來小兄弟也是明白我的意圖，咱明人不說暗話，二十兩銀子，你可以去怡紅樓找兩個姑娘，我就一句話，把那活蹦亂跳的姑娘賣給我?！?p> 天麟索性不再理會他，繞過那斧頭繼續(xù)走著。
“那我出一百兩，這足夠在怡紅院找十個姑娘了，或者直接去那里買下一個，這是我的底線！”壯漢在他身后大喊。
天麟仿佛沒聽到似的，來到雪靈兒身邊，細心地為她戴上頭紗。
“天麟哥哥那人是誰啊，你認識嗎？”雪靈兒細細地問。
“不認識，就一喝醉酒的，咱別理?！?p> “哦……”
“二百兩！那女孩你估計也是從某個青樓買來的吧，要不你說個價格，老子給你雙倍！”壯漢竟然還能退步，對于他這種人來說，為了個小姑娘竟然出那么多錢，著實有些令人驚訝。不過他心里其實早就盤算好了，如果天麟敢收了這筆錢，他就會帶著小弟們偷偷尾隨他，再找個人少的地方把這筆錢再拿回來，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想死嗎?！?p> 天麟的聲音冷了下來，他轉(zhuǎn)過身，緩緩走向壯漢，壯漢身材足夠高大，足足壓了天麟一個頭。
“小兄弟，你也別不識好歹，”他將右手搭在天麟肩上，“我也不想欺人太甚，二百兩已經(jīng)是很給你面子了，要不是不想直接動粗，我們兄弟完全可以……嗷！”
他猛地縮回被燙得通紅的手掌，卻被天麟一把抓住，他深吸一口氣，瞪著那壯漢。
“去你的怡紅院給面子吧?！?p> 砰！
在眾人的一陣驚呼聲中，壯漢被天麟一個過肩摔用力甩向地面，板磚陷出人形并開裂，看上去摔地飽含力道，嚇地那三個小弟紛紛逃竄。
“怎么最近遇到的壯漢怎么都那么煩人?！碧祺肱呐氖?，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雪靈兒趕緊跟上。
人們紛紛圍在壯漢旁邊，七嘴八舌地稱贊天麟身手了得，壯漢惡有惡報，色膽包天等等，還有人時不時拿手指指責壯漢。
“哎~呦~”壯漢顫巍巍地伸出手，“別看了，誰來拉我一下啊……”
“叫你調(diào)戲人家姑娘，你活該！”一位垮著雞蛋的婦女訓斥一句，哼一聲走開。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眾人一哄而散。
“少爺，那里好像有什么情況啊?！币荒凶訉︱T著馬的少爺說道。他們好像是衙門的人，帶著一伙官兵巡邏，整齊嚴密，井然有序。
少爺用鋒利的眼神瞥了下天麟那邊，隨后繼續(xù)前進。
“是幾個常駐的混混鬧事，元平元衡，你倆帶著幾個人去處理一下吧?！?p> “是！少爺！”二人異口同聲。
……
“福——門——酒——樓——”
雪靈兒一字一頓地念著牌匾的大字，“天麟哥哥，我們暫時住這里嗎？”
“嗯，進去吧?！?p> 天麟輕聲回答，在樓內(nèi)的人們略怪異的目光中，天麟放下一身的東西和三四個箱子。他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人們都沒看清他是怎么擠進來的，不過立刻有店員伙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幫天麟分擔一些，這讓天麟瞬間感覺對這里好感提升不少，至少服務(wù)態(tài)度周到。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啊。”
“來兩間房，要上等房，清凈點的?！?p> “好嘞，客官請隨我來。”
店員伙計把天麟帶到柜臺的老板前，“老板，住店的，要兩間清凈的上等房?！?p> “哦哦，好。，”柜臺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算盤，開始打量二人，“小兄弟要兩間房嗎？”
他的目光有些旖旎，天麟和雪靈兒看樣子是一起來的，而且二人都面相極好，很容易讓人忍不住揶揄一番。
“有問題嗎？”天麟有些不解。
“不不不，”他笑道，“只是我看二位正值青春的最美年華，又是郎才女貌，非常建議二位試用本店專屬的‘羅曼蒂克’房間，這是我們最新推出的項目，非常合適二位，只是這價格……嘿嘿……”
“羅曼……蒂克……這是什么？”天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這個嘛……”掌柜的彎腰在天麟耳邊低語。
“咳咳！”天麟大窘，“不……不用了，就兩間房！兩間！”
“好嘞！”掌柜的隨手把毛巾搭在肩上，“客官我?guī)捶块g?！?p> “天麟哥哥，這羅曼蒂克是什么？”雪靈兒小聲問。
“沒……就是不適合我們的東西?！碧祺氲皖^收拾著各種物品，微紅著臉跨上樓梯。
他這人竟然少見的臉紅了，雪靈兒看他樣子瞬間明白了什么，隨后露出一陣玩味的笑。
“小哥哥?！碧祺雱傋邘撞剑粋€柔媚的聲音叫住了他。
“什么事?！?p> 天麟很有禮貌地微笑回頭，看向叫住他的女子，但看到那人，他的笑容瞬間僵化，差點從樓梯摔下來。眼前這個白得瘆人的濃妝女子至少兩百斤重，儒軟白胖的身材卻穿著代表熱情的烈焰紅色，丹紅的嘴唇幾乎滴出血來。天麟差點爆出口，但還是強忍住了。
“小哥哥，你真帥~”她拋了個媚眼。
“謝謝！”
天麟木頭般迅速轉(zhuǎn)過身，臉色瞬間就不好了，冷汗浸濕了后背，雞皮疙瘩仿佛要遍布全身?？礃幼硬恢皇茄╈`兒，他也會遇到這方面的困擾。雪靈兒見他那樣子，不禁幸災樂禍地憋著笑。
“剛才那是我不成事未出嫁的小女，小兄弟你面容英俊，難免引起小女她的唐突，還請小兄弟見諒。”
“不礙事，談婚論嫁是人生大事，需慎重考慮抉擇，令堂福光高照，必定會找到好的歸宿的?！?p> “哈哈哈，那我就借小兄弟吉言了，既然那樣，今天的住店費我給你們減一層，希望能妙語成真吧哈哈哈”
……
“妹，你看那男的怎么樣，感覺是個挺有錢少爺，還帶了個女孩住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苯锹渲?，一男子盯著天麟，悄悄地朝桌對面的女子說道。
“嗯……身高一米七八，是我喜歡的身高，而且還很結(jié)實的樣子，最重要的是他好帥啊～”女子雙手捂住幸福的臉蛋，一臉的桃花春光，“是我喜歡的類型……”
“別花癡了！我們是來干正事的，不是來給你物色男寵的，你給我正經(jīng)點！”
“你就是嫉妒他長得帥嘛。”女子比了個鬼臉。
“你是我親妹妹嗎？真是女大不中留！”男子氣呼呼地說道。
“其實他旁邊那個藍頭發(fā)的女孩也好好看?！迸㈦p手托著腮部。
“嗯，確實?！彼c點頭。
“暴露了吧！哎呀呀，哥，你才是真不正經(jīng)，我們是來干正事的，不是來看美女的！”
“我！”男子瞬間氣結(jié)，隨后倔強地扭過頭，氣呼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