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贏了？”
“武勝臨！肯定是武勝臨！”
“但是那個拿劍的在臺上上??！”
“萬一是武勝臨贏了之后先走了呢？武國的三世子不一貫這樣？”
……
嘩然聲吵作一團，直到有人大喊。
“去石碑那里看看！”
興奮的看客們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情到了演武場的正門，石碑寵辱不驚地屹立在那里，和往日并沒有什么不同。
迫不及待地將神識灌注進去，只見第一行的武勝臨后面的戰(zhàn)績已經(jīng)刷新。
“武勝臨，367勝，1負。”
后面擠擠攘攘的看客還在高喊。
“到底是誰贏了？前面的快說說！”
“是那個拿劍的！”
“武勝臨輸了！”
有眼界好的還多嘴。
“贏了武勝臨的是個筑基初期的少年！怕是天元又要多一位劍仙了！”
喧鬧聲如烈火烹煮的高湯，此起彼伏，沸反盈天。
但其中沒有慕雪。
徐子墨的身體消失在天心界的一瞬間，慕雪就脫離了出來，急匆匆跑到了徐子墨的臥房。
這個時候徐子墨正疲憊地靠在床頭，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雪來時一路小跑，進了房門卻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腳步聲。
她站在徐子墨床前，但似乎并沒有被注意到。
慕雪有些猶豫，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小小的手按在了徐子墨的被子上，輕輕地喚。
“子墨？子墨哥哥？”
徐子墨只是單純在跑神。
他在想，自己究竟是強是弱。他還不知道自己交手的是武勝臨，不知道第一戰(zhàn)就遇上了天心演武場排名第一的狠人。
理論上第一戰(zhàn)遇到實力居中的大多數(shù)才是常態(tài)。
自己輸贏都還不知道，大概率是兩敗俱傷，和一般人打都這么困難了，看來還是需要繼續(xù)努力啊……
不過這一戰(zhàn)有意外的收獲，徐子墨定定神，很快就拋開了那些失落感。
他內(nèi)視著自己的【雪霽】，劍體內(nèi)蘊含的靈力已經(jīng)有很多發(fā)生了變化，一部分依然自由地不規(guī)則運動著，而另一部分則溫和平靜，對他來說如臂指使。
徐子墨能明顯感受到兩者的不同，沒有神識融合的靈力和天地間散逸的靈氣本質(zhì)上沒有任何區(qū)別，但融合神識的那部分就好像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肢體，是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
但與其說是靈力變了，不如說是神識變了。
即使新的靈力使用消耗，那部分神識依然會留存在他的體內(nèi)，與新的靈力相融合。
這大概就是劍意的根基了。
一雙溫暖的小手捧住了他的臉，打斷了他的思緒。
“子墨哥哥！”
入眼是眼淚汪汪的慕雪。
徐子墨愣了一下，然后帶著疲倦的笑意綻放。
“哭什么呢，我沒事?！?p> “我還以為你傻掉了……”
慕雪嗚嗚嗚地小聲啜泣，收回手開始抹自己的眼淚。
徐子墨眼神柔軟了起來。
這就是他想拯救的人，敏感、善良又有很多很多的可愛。
“趙子明被踢出天心界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緊張啊?！?p> 徐子墨傾著身子去摸慕雪的頭發(fā)，卻被氣呼呼變成包子臉的慕雪一巴掌打開了。
這……這就讓人很摸不著頭腦了。
包子臉的慕雪，可愛都已經(jīng)盛在了碗里，她的嘴巴嘟嘟像吐氣泡的小金魚似的，也不知道在因為什么生著氣。
“子明他皮糙肉厚嘛！你也皮糙肉厚不怕被打總行了叭！哼！”
徐子墨撓撓頭，嘛……因為沒有回應(yīng)她的關(guān)心嗎？
這時候房門豁然大開，夜風(fēng)肆無忌憚灌了進來，同樣肆無忌憚大搖大擺走進來的還有趙子明。
“哎！我到處找不到你們……”
啪！
慕雪的包子臉完全沒下去的意思，氣呼呼插著腰跺腳。
“子明！把門關(guān)上?！?p> 趙子明一陣愣神，不敢說話，滴溜溜又扭頭把門關(guān)了。
“天心界發(fā)生了點挺邪乎的事兒，聽說武國的三世子武勝臨今天跟人比試打輸了?！?p> 不過，門一關(guān)，那個憨頭憨腦的趙子明就又回來了，繼續(xù)興沖沖跟徐子墨和慕雪分享見聞。
“聽說對手還是個用劍的，有人傳那個用劍的要比武勝臨小上不少，最后使出了一記百步穿楊的擲劍術(shù)！”
徐子墨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用劍，能打敗一個國家的世子，大家都是玩兒劍的年輕人，自己真就那么菜嗎……
他心里想著對決那人的金甲，看上去也就是個大頭兵。
這差距有點大啊……
趙子明又繼續(xù)說。
“說起來這武勝臨，還是天心演武場打了三百多局沒輸過的狠人呢?！?p> 徐子墨木訥地點點頭。
行叭，傳說總是很遙遠，咱們普普通通挺好的。
說起來解決了慕雪的事情，好像又可以追求咸魚生活了。
“而且我還知道個秘聞！”
趙子明興頭還沒下去，神神秘秘的。
“說說說……哈~”
徐子墨一點好脾氣也欠奉，他有點瞌睡了。
當(dāng)初趙子明幾乎睡了一整天呢！他可是好心地沒有去打攪。
“聽說，這人之前還出現(xiàn)過，用出過金丹水準的劍氣！厲害吧~”
“厲害厲害……”
徐子墨這到是誠心實意的，不管怎么說，筑基差距那么大，初期就能搞出金丹的聲勢，一定是個天才了。
可惜跟咱沒什么關(guān)……關(guān)……
沒關(guān)系個大貓咪皮皮蝦假面超人毛線球??！
“你就不覺得這聽著很耳熟嘛？！”
徐子墨蛋疼了。
慕雪捂著嘴滿臉驚訝的表情。
趙子明非常滿意兩個人的反應(yīng)，看似憨厚實則腹黑地笑了笑。
“我就是來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當(dāng)初我就注意到了，明明你很強卻總喜歡假裝弱小對不對！”
“被我逮住狐貍尾巴了吧！”
趙子明趾高氣昂，兩個鼻孔望著天花板，感覺自己的智力水平果然是在線的。
徐子墨白眼一翻不說話了。
突然緊緊繃著的神經(jīng)就放松了下來。
原來自己還是有點強的。
那爭取昆侖演武的希望似乎就又多了一點。
小小的竊喜留存在他的心底，修煉的種種事項便浮了上來，徐子墨旁若無人地想象著明天該怎樣努力，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只留下慕雪和趙子明，還在嘰嘰喳喳興高采烈地說著今天的交手。
……
時間不過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徐子墨的每一天漸漸就穩(wěn)定了節(jié)奏，早起盤靈玉，順便練練劍，持續(xù)到下午飯結(jié)束，就帶著趙子明和慕雪跑去天心界練練實戰(zhàn)。
這些天來，徐子墨對三風(fēng)劍訣的順風(fēng)、逆風(fēng)、破風(fēng)奧義理解愈發(fā)深入。
尤其是破風(fēng)。
他嘗試著舉起劍，用力劈下。
心中的意識傳遞到了劍的身上，就變成了靈力的流動。
劍鋒的側(cè)面憑空生出急促短暫的湍流，銳利地將空氣劈作兩半，在靈力的填充下，使劍鋒周圍形成了小小的真空。
那層真空很薄，但是很難得。
自然形成的類似結(jié)構(gòu)，只有在極高的速度下才會出現(xiàn)。但靈力的介入，使得低速狀態(tài)下也能有真空層出現(xiàn)，反饋給劍本身，提高它的速度和穿透能力。
大概這就是另類的意識干涉物質(zhì)吧，似乎是唯心的，但似乎又有一定的依據(jù)。
但這其實不是破風(fēng)的正確使用方式。破風(fēng)的本意，是增加御劍時，劍的速度和威力。
可不知道怎么，也許是破開了武勝臨的【見龍于野】，每當(dāng)徐子墨握住劍身的時候，心中就會有莫名的堅定，相信自己的劍能夠披荊斬棘。
這就是自信吧。
至于說三風(fēng)中的順風(fēng)和逆風(fēng)，徐子墨很久之前就有所領(lǐng)悟，前者是助力，后者是阻力，對于御劍和身法都有直接的作用。
那像驚蟄時第一聲雷鳴中的雨燕一樣的身法，正是借助了順風(fēng)來滑行，逆風(fēng)來轉(zhuǎn)折。
不過，神識的鍛煉依然是個大問題。
半個多月過去了，徐子墨控制的靈玉從三個變成了六個，分成了兩個互不相干的部分，看上去好像神識翻了倍，但徐子墨嘗試著御劍的時候依然很吃力，【雪霽】只能搖搖晃晃地飛在離他尺許的地方，僅僅十來息就會墜落。
不過，最初使用的三塊碎玉，已經(jīng)打磨的圓潤光滑。
這是為慕雪準備的禮物。
他看向了慕雪。
櫻樹下的慕雪在修煉治療外傷的【小愈合術(shù)】，施法的對象是一團瓊脂狀的靈物。
大多數(shù)靜齋慈航的修士練習(xí)外傷法訣一般都會用小鼠，白兔之類的活物，當(dāng)然用雞鴨的也大有人在，倒不是說用這些東西練習(xí)效果會有多好……
主要是能吃。
嘛，吃貨無處不在。
不過，且不論慕雪下不下的去手給小動物弄出來點輕傷，單單飼養(yǎng)小動物本身就是個麻煩事兒。
所以夏白苓給了慕雪【如生石】，就是那個像瓊脂的東西。它本身沒有生命，卻可以代替活物受術(shù)，是上好的修煉道具。
慕雪這會兒就在用各種方法破壞【如生石】，然后再治愈它。
或切，或削，或刺……
對于每一種傷勢，施術(shù)的方法也會有對應(yīng)的最優(yōu)解。法術(shù)從來不是死板的公式，靈活應(yīng)用，合理優(yōu)化，才是上策。
大家都很努力，慕雪也不想落后。
而在休息時間的徐子墨，看著專心修煉的慕雪，突然就來了興致。
以前學(xué)過從別人耳朵后面變出玫瑰的小魔術(shù)，慕雪好像還沒見識過這樣的事情呢！
很值得期待??！
想到了就去做，徐子墨悄悄做好準備，就沖著樹下的慕雪走了過去。
天際蒼茫
最近好像狀態(tài)不怎么好，會盡快調(diào)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