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山風有些涼,山風倒灌進窗子,吹到我的身上,我感覺有些涼,不自覺的就想伸手蓋蓋毯子,但我此時卻法發(fā)現(xiàn)身體如同被麻醉了一般竟然一動也不能動。
此時我的腦子里無比清醒,我心想這他娘莫不是是碰上鬼壓床了?
我是學醫(yī)的,對這種東西也能解釋,心里倒是沒怎么慌張,而當我的目光向床邊一瞥的時候,我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王克海,竟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床邊!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基本能確定我此時不是在做夢。
但我的身子卻一動也不能動,嗓子中更是說不出話來,耳中更是沒有一點聲音,那王克海就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和情感,像是一個機器人,而現(xiàn)在我卻能斷定,這王克海,絕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王克海!
難道王來慶與王來浩都是這個王克海干的?!
我此時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般,身子冷的厲害,任我怎么掙扎,卻無法掌握對身體的主動權(quán),面前的王克海見我睜開了眼,嘴角一挑,笑得有些恐怖,猶如索命的無常。
我心中害怕極了,但是此時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瞪大了雙眼看著王克海。
此時的王克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蹲下身子,開始慢慢的向我的臉上靠近,借著窗外的月色,我眼睜睜的看著王克海手中的匕首離我的雙眼越來越近,我想叫卻怎么也喊不出聲來,匕首抵住我的左眼眶,我看到王克海那帶著獰笑的表情,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就知道,今天我老王真要玩完了。
匕首抵著我的眼眶下緣,開始一點一點的刺進我的眼部,我一陣疼痛,感覺身上有些酥麻,王克海手中的刀很慢,仿佛是要完整的摘掉我的眼球,疼痛一點一點的刺激我的神經(jīng),漸漸的,由于疼痛的刺激,我的身體卻逐漸有了知覺,
但此時匕首已經(jīng)刺入我的眼眶中,劇痛之下我渾身開始發(fā)抖,腎上腺素急劇飆升,身子好像已經(jīng)可以動彈,但看著王克海那猙獰的眼睛,我卻是有些害怕,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身上還是使不出力量。
但就在此時,心頭卻涌出一股危機感,心道:一動不動是王八,我不能就這么等死吧?
細細的感受這眼眶的疼痛,沒有亂動,而是在手中憋出一股勁,仿佛察覺到我的異動,王克海轉(zhuǎn)而一笑,另一只手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紗布,我此事腦子反應(yīng)極快,知道這紗布上的是蒙汗藥,我要是再中了這一招,那可徹底沒命了!
王克海正要把紗布蒙到我的鼻子上,但我此時卻雙手一動,死死抓住王克海握住匕首的手腕,王克海一愣,顯然沒想到我還有還手之力,反應(yīng)過來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但是我此時不知從哪迸發(fā)出的力量,大喝一聲,雙手一推,就把王克海的手連同匕首退了出去。
“我擦!”
眼部的疼痛讓我發(fā)出一聲慘叫,前方迸出了一片血跡,我下意識的閉上了那只受傷的眼睛,但我此時卻不是舔傷口的時候,迅速起身,打算和這王克海拼命。
這王克海見我還有反抗的力氣,被我推到之后便抬腳向我踢來,此時我反應(yīng)極快,身子一閃避過了王克海的一腳,但王克海的身手完全不像一個老頭,借著身子的慣性,單臂一揮,拳頭就砸到了我的面門上。
我頓時一陣頭暈?zāi)垦?,眼眶處也疼的厲害,知道自己不是這王克海的對手,而且在不知道他是人是鬼的情況下,我不敢貿(mào)然出擊。
受到王克海的一拳,臉上一熱,眼前冒出了星星,但我此時卻不敢大意,順勢后退到窗戶旁,王克海穩(wěn)住身形,舉起手上的匕首就想我的脖子刺來,我心中慌亂,但此時已無處躲閃,只能腰腿用力,身子向后一傾,人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我身子不穩(wěn),從窗戶翻出去之后就摔了個跟頭,可王克海也沒打算放過我,見我翻窗逃跑,便緊跟著我跳出窗子,我覺得腦門上一陣風吹過,知道不好,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身子一用力,在地上打了個滾,順手就抄起了一旁的掃帚。
王克海跳出窗外,揮起匕首就向我襲來,我此時在氣勢上已經(jīng)占了下風,沒法繼續(xù)跟他纏斗,而且我怕打斗聲會把奶奶驚起,不禁擔心起奶奶的安危,見王克海向我沖來,我身子一閃躲過攻擊,把手中的掃帚重重的朝他一扔,希望能阻礙到他的行動。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院子中熟睡的大黃也被驚醒,見我正和一陌生人纏斗,大黃不樂意了,甩開爪子就沖王克海沖了過去,我見來了幫手,就喊道:
“大黃干他!”
大黃的智商不低,能分辨的出好壞和善惡,直接就沖王克海沖了過去,跳起來一口就咬住了王克海的手臂。
大黃的出現(xiàn)給王克海造成了些許阻礙,為我的逃跑營造了時間,我趁機沖到南墻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光著腳踩著墻根處的柴火就爬上了南墻,跳出了院子。
我知道王克海的目標是我,所以我不能在家中坐以待斃,到時候只會害了奶奶的性命,只能將其引到外面再做打算。
隨著院子里一聲慘烈的狗叫,我知道大黃為了護主可能已經(jīng)提前上路了,心中一陣心疼,不過我一想大黃也算是盡忠盡孝,也算不上可惜,就隨后大喊了一聲:王克海!然就在下一秒鐘,王克海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我家的南墻上。
我一看王克海這矯健的身手,腿都軟了,但是我現(xiàn)在該往哪跑呢?警察局?這不太靠譜,去找大驢?若是把大驢一塊害了怎么辦,等等,段開水不是在大驢家么?看來此時,只有段開水能救我了。
我心頭一穩(wěn),撒開步子就朝大驢家跑去,身后的王克海緊追不舍,猶如牛皮糖,在村中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惹出一陣狗叫。
此時我的身體已經(jīng)到了極限,加上山路又難走,我光著腳,身上只穿了一個內(nèi)褲,不免摔了幾個跟頭,把身上都蹭出了血,不過腳下還是不敢放緩,就一直咬牙堅持,好在大驢家離我家并不是很遠,跑了不到一分鐘,我看到了大驢的家門,也來不及敲門,就直接翻上南墻進了大驢家院子。
這也幸虧我年幼時沒少干爬樹翻強的把戲,即使沒穿鞋,對于農(nóng)村兩米出頭的南墻還是能爬的上去,再加上身后有個索命鬼,硬著頭皮也不能停。
而就在我剛跳下南墻的時候,王克海也緊隨而至,我心想今晚可能要拼命了,希望段開水有本事把這成了惡鬼的王克海制服,不然今晚上,我們?nèi)说男悦?,可就交代在這了。
我徑直向老馬的屋子跑去,并大喊道:
“段老救命啊,有鬼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