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們幾人晚上再也沒敢出去過,尤其是對那城中村避而遠之,警察那邊依舊沒有給出答復,不過時間長了,我心中對這件事也就淡了下來。
“阿梅女士,下午我能約你喝茶嗎?”
“不!”
面對阿梅的拒絕,我碰了一鼻子灰,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隨后電話響了,我接了電話,那頭的阿四說要我們去開一個會。
來這我是第一次開會,心想肯定又有活干了,就回到了醫(yī)院,院長給我們安排了一下未來一月的工作,我細細聽了聽,原來這次開會的目的是讓我們到各個偏遠村中給當?shù)氐拇迕窳x務體檢。
我心想這也是好事,偏遠地區(qū)的人大都看不起病,我們這次去也是積了一件功德,而且一個月的時間,我也能多走一些地方看多看一看附近的風土人情,我對阿四說:
“一個月后你就光榮返鄉(xiāng)了吧,老哥我提前恭喜你了?!?p> 或許是太久沒見媳婦,阿四臉上笑呵呵的,滿口說著:要得,要得。
志愿隊的醫(yī)生留了一人,其余五人分成兩隊分別負責不同的區(qū)域,我和阿四路雨主動要求分成一隊,同行的還有蔡小炮與兩個搞教育的老師,而負責開車引路外加翻譯的,則是我的助手王來慶。
瓦拉縣轄區(qū)內的地形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北部的沙漠戈壁地形,一類是南部昆侖山脈附近的山地,我們所去的南部山脈的人口稀少,地形復雜,交通十分不便,我們八人共乘一輛面包車,一連前行了半個月,卻還只是走了計劃內的四分之一。
作為我的保鏢,這八個人中自然少不了大驢的存在。
“我擦,這也幸虧是個神車五菱,不然別的車早就拋錨了!”
眾人合力把陷進坑子中無法前行的面包車推出,大驢嘴中叼著根煙,罵罵咧咧道。
阿四說:
“我勒個錘子,這地方真不是人走的地方!”
隊伍中兩位老師一男一女,一長一少,年長的名叫邵興才,眾人都喊他老邵,年輕的女老師名為房敏,性格內向,平時說話也不多。
這時老邵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表情顯得有些剛硬,舉著一個拳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當年紅軍爬雪山、過草地的時候都不曾抱怨過一聲,如今我們這些困難實在算不上什么,大家伙加油前進!為祖國教育事業(yè)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到了!”
我頓時尷尬的笑了起來,這老邵如果不是人民教師,我肯定會懷疑他是個搞傳銷的,他的思想?yún)s比較迂腐,屬于那種形式派主意,這和蔡小炮的思想完全相反。
“我說老邵,我就是一搞電力的打工仔,說白了就是一個電工,思想覺悟沒有您這么高,您要拋頭顱,撒熱血,您自己去或者是找他們,可別拉上我,我還沒娶媳婦...”
被蔡小炮懟了,老邵鼻子一紅,怒聲道:
“無知的年輕人!”
眾人哈哈一笑,一同拉開車門走進面包車,這一路上雖然艱苦,但在人生中也不得不說是難忘的一場回憶。
走到現(xiàn)在,我們一行已經深入昆侖山內部,向南遠眺,就能看到一連串的高山連綿起伏,有些山頂上還覆蓋著一層皚皚白雪,放眼望去,一片片山川波瀾壯闊,那氣勢相當宏大。
昆侖山腹地是鮮有人居住,只有這山脈外圍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村子,村民祖上都以采藥、打獵為生。
隨著現(xiàn)在山上的東西越來越少,走獸也被打的沒剩下幾只了,所以村中的年輕人大都背井離鄉(xiāng),另尋出路去了,只留下一些婦女老人還在山中留守。
我感嘆一聲,暗道這里的環(huán)境確實異常艱苦,不但沒有良田可耕,交通還十分不便,確實不適合人在此生存。隨后我們又行進了幾個小時,便來到了下一座村子。
我們找了個地停下面包車,卻發(fā)現(xiàn)這座村子不大,僅有零零散散的二三十戶人家,但奇怪的是村中個個都是家門緊閉,村里更是一個人也沒有。
現(xiàn)在只是下午七點,在XJ還沒到晚飯的時間,照理說村里正是熱鬧的時候。
眾人有些奇怪,以為這是一座沒人居住的荒村,阿四說:
“這村子莫不是個荒村,看來我們這次是白跑一趟嘍!”
我在四周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村子內的環(huán)境還算整齊,而且還有不少人在此生活的痕跡,村子給我的感覺也沒有荒村獨有的破敗感。
而就在這時,我的身旁卻傳來一聲女人的喊叫。
“你們快看!那是什么!”
我回過頭,發(fā)現(xiàn)那女老師正捂著嘴,一臉驚恐。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發(fā)現(xiàn)在他的正前方,有一灘黑色的鮮血。
蔡小炮不以為然,說道:
“我還尋思是啥咧,估計是誰家殺的羊,在這放的血咧?!?p> 我點點頭,感覺蔡小炮分析的差不多,在村里殺豬殺羊都是常有的事,遇上一灘凝固的鮮血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這時,大驢走到那片凝固的血液前,不知從地上撿起了一個什么東西,但是大驢的眉頭確是擰的很緊,隨后就招呼我們過來。
“老生你看這是什么?!?p> 我接過大驢手中黑乎乎的物體,細細一看,像是一塊帶有軟骨的肉,其表面已經被血痂覆蓋,我看不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就把這東西遞給王來慶,王來慶看了幾眼后把這玩意在地上摔了摔,血痂脫落了下來,我看到這東西后感覺這東西有些眼熟,隨后我心里一驚,就說道:
“這…這不是人的一塊耳朵嗎…”
“人耳朵!”
“??!”
一旁的女老師房敏尖叫了出來,老邵也察覺出這里隱約有些不對勁,就一把將女老師的嘴巴捂住,并說:
“小點聲!”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一陣山風吹過,我竟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我看了看地上的發(fā)黑凝固的血跡,血跡旁還有一些被撕爛的衣片,像遠處看去,也不難發(fā)現(xiàn)村子內還有一些斑斑血跡,我隨后說道:
“錯不了,應該是人血,而且這一片血跡應該已經有十幾個小時了…”
大驢說:
“難道這里剛發(fā)生了一件兇殺案?怪不得村里沒人啊!”
王來慶說:
“應該不是兇殺案,這耳朵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撕咬下來的...”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而這就在這時,距離我們最近的一間屋子的門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