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卡恩陪同著三王子摩爾.威爾頓踏過一階又一階的環(huán)形樓梯朝著教會塔頂走去。
并不同于現(xiàn)代建筑,高塔由切割整齊的的花崗巖制成高二十丈有余,底寬五丈有余,并不在乎花費的錢財。
在外仰望到有些類似于英國倫敦伊莉莎白塔(舊稱大本鐘)的建筑風格。
而在內(nèi)部倒不是印象中那些由一層層直棱直角房間所隔開的建筑方式,高塔中間由一柱錐形花崗巖石塔所支撐,隔著一段高度便有一個房頂呈圓弧形的房間,空間愈往上愈小。
樓梯板同樣是由花崗巖切制而成,長方形厚四指,夠倆個半人并排而過。倆端延伸出的部分死死的嵌入倆端的石墻當中,將外圍墻壁與內(nèi)部錐形石塔連接在一起,穩(wěn)固安全。
在直角拐彎處又突出了一塊小平臺,而在平臺上面并沒有想象中放著托著一具持劍全甲的盔甲架在上面,只有一盞大大的鐵質(zhì)油燈放在上面來供晚上的照明。
摩爾試圖數(shù)清腳上踩過的石板的數(shù)量,可每次無意間想到自己腳底下正處于懸空,總能打斷他的思緒。
“殿下,哦不,陛下,要不要透過窗戶看看樓下的風景,跟宮殿里的風景可不一樣?!笨ǘ骰仡^用他那狡黠的小眼睛望了望正在四處打量的三王子摩爾,滴溜溜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的小眼珠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蹦柣琶Φ臄[著那肥碩的雙手說道。
“那好吧?!笨ǘ鳑]有多說什么,繼續(xù)邁著本不屬于他年紀的蹣跚步伐一點點走上了塔頂。
...
冬季的夕陽如同紅色的染料,將路邊零落的路人換了一種顏色,一切都是那么祥和。
“摩爾殿下,王都依舊是那么美啊?!蓖h方被夕陽染紅的屋頂卡恩感嘆道。
“是呢,是呢。”摩爾望了望塔下,咽了口唾沫回應道。
“比殿下您的濁水港,可是好多了呢。”卡恩回頭望了一眼露出一幅魂不守舍表情的摩爾。
“主教大人說的是,說的是。”摩爾往后退了幾步“為什么我們來這么高的地方啊,如果你喜歡看風景我倒是不介意派人陪你?!?p> “殿下,你可是要成為國王的人啊?!笨ǘ髡Z氣有些急促。
“父親可沒打算將王位給我,而且我可爭不過那些兄弟啊?!蹦栟抢欠蚀T的腦袋,低聲說道。
“殿下,你可要知道,神是站在您這一邊的啊?!笨ǘ髦噶酥柑炜镇\的說道。
“神真的這么說嘛。”摩爾眼中閃過一絲光。
“神使大人親自對我說過的,你終將成為國王?!笨ǘ髟俅翁崃颂嵴Z氣。
摩爾沒有回話,繼續(xù)盯著遠處只留下一絲腦袋在外的太陽,不過的是這次他提了提肚子,眼睛中微微泛著一絲光彩。
...
夜幕降臨,雄獅王都宮殿當中。
‘啪嗒啪嗒啪嗒’通往國王寢室的走廊傳來著皮靴撞擊地板急促的聲響。
月光透過玻璃窗映射出倆道急行的影子,大王子菲利.威爾頓在這片在熟悉不過的道路上顯得十分焦急。
國王病重昏迷的消息使這位領(lǐng)地位處北方邊境的王子寢食難安,或許是父子血濃于水的感情讓他無法面對這些事實。
但更主要的是,身為老國王的父親還沒有留下任何立誰為儲君的消息,如果父親突然醒來時候自己出現(xiàn)在他身邊,可能國王心中的天平又會往自己這里傾斜一些。
“陛下有醒過嘛?!狈评檬痔崃颂崤谏砩系拇笠鲁磉叺哪衅蛦柕馈?p> “殿下,國王陛下直至現(xiàn)在都沒醒,哪怕主教卡恩前來為陛下禱告祝福,都沒一絲好轉(zhuǎn)的跡象?!蹦衅突貞?。
“教會?我就沒相信過他們!”菲利冷冷的撇了一眼窗外遠處的教會高塔,那與王室宮殿爭奪風頭的高聳建筑?!拔乙歉赣H可不會讓他們這么舒服!”
“是的,殿下?!蹦衅臀⑽⑻ь^看了一眼面前的大王子,敷衍的回答道。
“就我說嘛,老二腦子不聰明就只有那一身肌肉,老三膽子太小干不成大事,老四死的早要不然還能跟我爭一爭王位呢?!狈评麤]留情面的說道“這王位本來就該是我的?!?p> “是的,殿下,但是二王子已經(jīng)先行去了寢室?!蹦衅突卮鸬馈?p> “是陛下!”菲利停了停腳步偏頭冷冷望著身后的男仆說道。
“是,陛下。”男仆慌忙的回答道。
...
菲利站在寢室的門口在男仆的幫助下梳理著自身的行裝。
王室在哪都要保持著干凈整潔的風格,即使是在戰(zhàn)場上廝殺完后渾身沾滿著血跡,都要在洗凈身體之后才能去處理事物菲利想到。
他可不是那些土包子,渾身臟兮兮的處理那些高雅的事物。
菲利摘除了手中的白手套揉了揉眼睛,裝作一幅痛苦的表情沖入了房間當中。
“父親?!狈评偷耐崎_了門。
...
月光灑在木制地板上并沒有映出那股子皎白之色應有的效果,反而被順著床鋪流淌下來的紅色鮮血搶走了屬于月光的那份榮光,占據(jù)著門口倆人的目光。
一把短刀直直的插入床上老國王的胸口當中,半蓋在身上的鵝絨被子早被鮮血染的通紅。
一刀斃命,并沒有受到肋骨的阻擋,目標直接是心臟。
而在另一旁,一名蹲在角落里的男子呆呆的望著床上的尸體,嘴里重復喃喃道“不是我干的,不玩我干的...”
可他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可不會讓其他人這么想。
二王子迪亞.威爾頓終究要背負弒父的罪名。
迪亞看到了門口的倆人,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迅速的爬起沖向他們。
“相信我,相信我哥哥,父親不是我殺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拔出佩刀的,感覺像是有人握著我的手一般將刀捅進了父親的胸口當中。”迪亞突然跪倒在地望著滿手的鮮血,又跟瘋子一樣撓著自己那蓬松的金發(fā)。
“愣著干嘛!快去叫士兵來??!”菲利往后退了幾步冷冷的俯瞰著面前的殺人兇手,隨后又對身旁早已呆滯的男仆吼道。
“來...來人啊,國王去世了?!蹦衅突谢袕垙埖暮暗馈?p> 自己這個弟弟可不是真正的傻子,為何會干出這些事來?難道是幫助教會處置巫人的報復?
但這樣也好,自己可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對于這位久病不起的老父親來說更是好事。
所有人都不是瞎子,早就看見了老國王那被病魔折磨的瘦弱不堪的身體了,要不是上好的藥材精心的護理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雄獅該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