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剛回到石門村,便見到村子里頭,不少人慌慌忙忙,似是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看這樣子,似乎是村子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咦,李小兄弟,你怎么在這里?”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只看見是昨夜收留李長生住宿的那名老叟,此時此刻,正跟著一位年紀相仿的老大爺,匆匆忙忙似是也要趕著去哪里。
“王老伯,這……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李長生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開口問道。
還未等王老伯說話,他身旁的那位老大爺便雙手一攤,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啊……聽說是村長家里頭,出了事情,現(xiàn)如今,村子里頭,不少人都趕過去看熱鬧呢!”
王老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聽說村長的侄子死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記得那小子年紀尚輕,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死了!”
“可不是嗎!”
王老伯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說道:“對了,李小兄弟,這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我還以為你離開村子了呢!”
李長生一笑,說道:“閑著無事,到處逛逛罷了?!?p> “要不,一起去村長家里頭看看?”
“好?!崩铋L生點了點頭。
閑著也是閑著,有熱鬧看,自然要去瞧瞧。
這石門村不大,村子里頭也就三百來戶人家,家家戶戶都相互認識。
誰家出了個什么事,招呼一聲,很快整個村子就都知道了。
若是有喪事,按照風(fēng)俗規(guī)矩,便是在家門口放一串鞭炮。
村子里頭的村民,聽到鞭炮的聲音,就知道哪家哪戶死了人,一般情況,除了去看熱鬧的,也有去幫襯著打下手的。
這不,村長家里頭,就放起了鞭炮。
李長生與王老伯等人來到村長家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了。
王老伯拉住人群里頭的一位精瘦少年,問道:“小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那名精瘦少年眉頭一皺,說道:“出了大事,今日一大早,村長家里頭的人,發(fā)現(xiàn)村長的侄子竟然一頭栽在了茅房里,死了……”
“死了?”王老伯等人聞言,有些驚訝,說道:“好端端的,怎么會一頭栽到茅房里?莫非是喝醉了酒?”
“唉……沒喝酒……昨夜我才見過他……”小黑說道:“我聽人家說,這村長的侄子,昨天一整天就如同中邪一般,嘴里念叨著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半夜里頭,突然醒來說是要上茅廁,他媳婦沒想太多,結(jié)果一覺睡醒,發(fā)現(xiàn)他人不在了,連忙找了村長,一家人最后在茅房里頭找到了他。”
“死狀奇慘,聽說腦漿都崩出來了?!?p> 小黑邊說邊搖頭,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好像自己親眼見到似的。
“村子這幾日,真不太平,這不,前兩日那寡婦劉氏才吊死,村里頭還有幾個小孩,誤闖了將軍廟,染病而亡,現(xiàn)如今……就連村長家里頭也出了事……”
“看來這村子,是待不下去咯……”
“這該如何是好?”
“這樣子下去,整個村子人心惶惶的?!?p> ……
村民們紛紛說著,臉上都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本來石門村就不大,往日里一年半載死個人,都已經(jīng)是罕見的事情了,沒曾想今年倒好,接二連三死人。
村長家里頭,已經(jīng)設(shè)好了靈堂。
干活的人,裝好了挽聯(lián),請來吹嗩吶的奏師,搬了一張木凳子,往門口一坐,開始吹了起來。
死者的媳婦,穿著一身孝服,撲倒在棺材上面,哭得死去活來。
棺材已經(jīng)蓋上了,似是有意為之,不讓村民們見到死者的慘狀。
也不知道那名叫小黑的村民,所說的到底對不對,不過估摸著,也八九不離十。
死人雖是大事,但對于村里頭一部分的村民來說,卻是一件幸事。
一般來說,都能混幾頓酒菜吃。
窮苦的村子里,有些人家,窮得揭不開鍋,碰上了這樣的喪事,正好領(lǐng)著一家老小來吃喝。
王老伯的家里頭,也是寒酸得很,見時候不早了,快到飯點,王老伯說了句:“李小兄弟,我回家接一趟孩子,你是要一起回去,還是在這里等著?”
李長生聞言,一笑,說道:“我跟你一起吧!”
對于這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倒也沒多大的興趣。
“我先走了,回家接孩子,晚些過來?!?p> 王老伯跟著身旁的人打了聲招呼,便領(lǐng)著李長生,往家里頭。
一路上,王老伯心事重重的樣子,倒也沒有說話。
李長生瞧著奇怪,笑道:“王老伯,怎么了?童兒現(xiàn)如今身體也已經(jīng)康復(fù)了,你怎么還愁眉苦臉的?”
“唉……”王老伯嘆了口氣,說道:“李小兄弟,你不是石門村的人,我跟你實話實說,倒也沒什么,你要守住口,可千萬別亂說?!?p> 李長生怔了怔,說道:“好?!?p> 王老伯說道:“前些日子,家里頭揭不開鍋,我夜里輾轉(zhuǎn)難眠,尋思著去山里頭布些陷阱,能逮住一些兔子之類的,給童兒飽飽口福,于是……我天不亮就起來了?!?p> “你也知道,天將亮未亮之時,是一夜里頭最漆黑的時候,月亮都已經(jīng)不見了……村里頭靜悄悄的,村民們都還沒醒,可當(dāng)我走到了那寡婦劉氏的門口,突然聽到里頭傳來了女人哭聲?!?p> “哭聲?”李長生問道。
“不錯?!蓖趵喜f到這里,謹慎地朝著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后,這才繼續(xù)說道:“之后我又聽見,里面?zhèn)鱽砹艘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p> 李長生笑著說道:“那劉氏的丈夫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怎么家里頭會有男人的聲音?莫非……這劉氏偷人不成?”
這種事情,倒也聽說過不少,不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畢竟,一個女人家,死了丈夫,生活上面無依無靠,但是頂著壓力不敢明目張膽的改嫁,夜里私會男人倒也在常理之中。
“我當(dāng)時也是好奇,特地跑到了窗邊,偷看了一眼,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王老伯說到這里,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李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