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辭收回了自己的手,清魚奇怪的問:“為什么?”
老板是個四十多的男人,看著善心的很,他笑的有些憨實,“兩位衣著不凡,定是不會故意來騙我這兩碗面的,誰出門還沒個難事兒,今天兩位來我這吃面也算緣分,我就不收你們這幾個錢了。”
清魚覺著這個老板真是個好人。
“謝謝大叔了?!?p> 這女娃子笑得這么好看,他光是看著心里就開心。
老板笑瞇瞇道:“不謝不謝,你們吶,感情真是好!”
啊…
清魚看了一眼季辭,怕他誤會,連忙解釋:“大叔,我們只是朋友?!?p> “朋友?那怪可惜的。”
老板惋惜的想,這么好看的兩個人生出來的孩子一定也像個玉人兒似的。
看到老板一臉遺憾的樣子,清魚笑容微僵。
她和季辭怎么可能是戀人,想到季辭冷冰冰的性子,她簡直難以想象和他在一起的樣子。
那得多尷尬啊,簡直制冷全場!
不過,季辭雖然面若冰霜,但不見不虞的神色,清魚覺得他應(yīng)該不在意老板說的話。
把簪子插回頭上,兩人離開了攤子。
經(jīng)過剛才的事,清魚多少還是有些尷尬,所以兩人沉默著慢慢地走了很久,等到路上的行人都變少了,她才問出了心里話。
“季辭,你讓我跟你一起走走,是有什么話要說嗎?”
季辭也停下腳步,黝黑的眼眸鎖定她,“沒有。”
合著她這一晚上白等了?
清魚無語,她就說季辭的性子悶的很,話也說不了幾句。
“好吧,那我要回去了,季公子也慢走?!?p> “嗯?!?p> 季辭比初見時候的話更少了。
清魚轉(zhuǎn)身向街道另一邊走去,身后的季辭看她走遠了才離開原地。
……
云淮和顏昱剛結(jié)束宮宴,才出宮門就聽見背后有人在喊他們。
“云世子、顏大人,請留步!”
兩人轉(zhuǎn)身便見一個小太監(jiān)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于是他們就等在了原地。
“奴才見過云世子、顏大人?!?p> “什么事?”顏昱溫和道。
四周都是剛離宮的人,聽見小太監(jiān)的叫聲都停下來似有若無的往這看,小太監(jiān)大聲的說話,也不怕讓人聽見。
“顏大人,這方帕子是您掉的。”
小太監(jiān)呈上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白色帕子,旁人離得遠看不真切,也不知是不是顏昱的,只見他接過帕子就放在了袖中。
“多謝?!?p> “當不得當不得,那奴才就先告退了?!毙√O(jiān)搖頭晃腦的跑走了,看著機靈的很。
云淮興意闌珊的上了馬車,顏昱也跟著上去了,眾人見沒有熱鬧看,也都一一散開。
馬車上,云淮懶洋洋的靠著閉目養(yǎng)神,顏昱就從袖中把帕子拿出來。
那是一方?jīng)]有任何點綴的白色帕子,揭開以后里面用墨筆寫了幾個字。
“世子?!鳖侁沤辛艘宦曉苹?,待他睜開眼就把帕子給他。
云淮看了好一會兒又把帕子扔回去,“我憑什么幫她?”
“世子與賀玉容也算同門師姐弟,這個忙世子不該幫嗎?”
“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師姐?”云淮挑眉回問。
顏昱笑吟吟地答:“可世子不也派人找過?”
他確實派人去找過賀玉容,不過都是因為那個臭老頭逼他的。
“所以我才不幫?!?p> 一個失蹤了六七年的人要到哪里去找?當年都找不到,更何況現(xiàn)在。
顏昱同情的嘆了一聲:“只是可憐瓊妃了。”
云淮黑臉,顏昱怎么什么都知道?
當年賀玉容失蹤時他年紀尚小,得知瓊妃為了尋找自己的妹妹不惜入宮,他也很驚訝。天辰帝那時已過不惑之年,可瓊妃才二九年華。
“既然你覺得她可憐,怎么不幫她?”云淮好整以暇地看著顏昱。
“我沒有世子這般能力,實在是愛莫能助?!?p> 顏昱表示自己真的無能無力,可云淮是不信的,他若是沒有能力,怎么會知道賀玉容是他半個師姐?又怎么會知道他派人去找過賀玉容?
“你又為何要勸我?”云淮緊盯著他,顏昱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今日卻出奇反常,一再勸他。
顏昱神色復(fù)雜,幽幽道:“賀玉容是個奇女子?!?p> 他當然知道,畢竟是他師叔的徒弟。
云淮這么一想心里也頗為復(fù)雜,“賀玉容失蹤了這么多年,沒有半分蛛絲馬跡。”
這是肯幫忙了?
顏昱聞言很快提議道:“既然瓊妃向你求助,你去見見她,也許會有一點線索?!?p> 云淮又靠在車壁上,并沒應(yīng)。
至少沒有拒絕,顏昱幽幽的看著閉目的云淮,不知在想什么。
……
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的走進瓊妃的宮殿,麻利的跪下答話:“娘娘,東西已經(jīng)交給顏大人了?!?p> “做得好?!杯傚磉叺囊粋€姑姑扶他起來,悄悄地把一片金葉子放到他手里。
小太監(jiān)摸著金葉子笑了笑,然后退了出去。
大殿座上的女子身著一襲海棠衣裙,朱唇皓齒,眼底流光溢彩,淡淡的妝容顯得她出塵脫俗,宛若謫仙。此時她撐著額際,皺著黛眉,面含憂愁。
“姑姑,你說世子能找到容兒嗎?”瓊妃含著期待的神色看向身邊的一個約莫三十的女人。
“娘娘放寬心,世子一定能找到二小姐的。”柳姑姑拍了拍瓊妃的手安慰道,眼見她放下了心,又道:“娘娘,可要將沈貴妃的事告訴世子?”
“自然是要的?!杯傚氲缴蛸F妃那個女人就怒從中來,“這么多年了,縱然她藏的再深,還是被我發(fā)現(xiàn)了!”
“她當初綁架容兒,我已是氣極!苦于沒有證據(jù)不能將她如何,父親不能離開邊疆,我獨自一人在錦都難以行事,好不容易等來了云淮,這一次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瓊妃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她入宮已有六年,本意是想進宮找到沈貴妃綁架容兒的證據(jù),沒想到苦苦尋了這么久,卻沒有半分容兒的線索。
柳姑姑緊緊摟著瓊妃,她陪著瓊妃進宮也好些年了,最是對她清楚不過,她的大小姐本該無憂無慮的,卻因為沈貴妃害了二小姐,含恨入宮只為給二小姐報仇,這次不論如何都要將二小姐找回來,否則娘娘怕是要撐不住了。
云淮這六年來也從來沒有放棄去找賀玉容過,一開始他能力不足所以找不到,等到他長大了,線索卻越來越模糊,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小一?!?p> 云淮在屋子里叫了一聲,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男子面色蒼白的過分,一雙烏黑的眼眸卻沉靜如古潭。
“有賀玉容的消息嗎?”
初一低下了頭,“沒有?!?p> 云淮沉默不語,初一知道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現(xiàn)。
許久,云淮才開口:“多派些人去找?!?p> 初一應(yīng)了一聲,隨即消失在屋中。
小樓。
“我查到了一些宋亦然的事?!?p> 賀玉容軟語道:“他成親了嗎?”
云浮默了一下,而后道:“沒有。”
賀玉容唇邊浮現(xiàn)一抹笑,只是尚未維持多久,云浮又說:“不過已有妾室?!?p> 賀玉容的面色陡然冷了下來,冷笑一聲:“哦?”
云浮不知道為什么她這么生氣,不過還是盡責(zé)的問:“容姑娘還想知道什么?”
“他什么時候納的妾?有孩子了嗎?”
“兩年前納妾,還未曾有孩子?!?p> 看著云浮一臉不解的樣子,賀玉容輕笑:“云浮公子難道沒查到宋亦然是我的未婚夫嗎?”
這他倒真沒注意,難怪她看起來這么生氣,原來是在埋怨未婚夫沒有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