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你斗完嘴,也出了那家香鋪,不過走的是和你相反的方向,逛著逛著,不知何時姜公子就不見了?!?p> 仇锜抓住了李姐的衣袖,眼里都泛起了淚花,“他剛來此處,人生地不熟的,你說他會去哪兒呢?”
李姐轉動著手中的杯子,沉聲道,“這事,你得立刻告訴你爹?!?p> “不行!”仇锜的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我是偷偷帶著姜公子出來的,要是告訴了我爹,我爹非打死我不可,你得給我想辦法!”
李姐放下杯子,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無語,“為什么是我?”
“誰讓我爹總在我面前夸你,說你單槍匹馬就解決了幾百韃子,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無。我不管,你就得給我想辦法!不然我就說,人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丟的,到時候,你也得跟我一起受罰!”
“好好好!我替你想辦法!”李姐被他的無賴弄得哭笑不得,給他夾了一口菜,“先吃飯,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找人?!?p> 仇锜雙眼一亮,“你有什么好法子?”
“找人的法子沒有,但是有找人的高手,我已經(jīng)叫人快馬加鞭回府將人帶來了,最慢一個時辰后就能到了?!崩罱愦鸬?。
仇锜就像是被點著的爆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還說不是你搗得鬼?你怎么能未卜先知,提前去府上把人找來?”
李姐白了他一眼,“你沒見我身邊也少人了嗎?那找人的高手,可不是替你的姜公子找的,你只是碰巧占光罷了。”
仇锜掃了在座的一眼,數(shù)了下人數(shù),還真是少了一個,“不就是一個仆役,丟了就丟了唄,用得著興師動眾地尋人嗎?你還說,他們不是你的面首?”
“那是我的人,人是我?guī)С鰜淼?,我就得負責,將人平平安安地帶回去,一個都不能少?!崩罱阒钢胺降?,“你若看不順眼,門就在那邊開著,大可以從哪來回哪去,自個兒找你的姜公子去!”
仇锜觍著臉,又重新坐了下來,“我不就說說嘛,你還惱羞成怒了?!?p> 說著,他拿起了筷子,毫不客氣地夾了一塊清蒸羊羔肉,往嘴里一塞,吃得那叫個一個津津有味。桌上大半的菜肴,全都下了他的肚。
“你好歹也是個將軍府的少爺,弄得好似你爹苛待你似的,都不讓你吃飽,來我這兒拼命蹭吃蹭喝的?!?p> 仇锜嘴里含著肉,口齒含糊不清道,“你知道個什么,我為了找那個姜公子,都跑了五條街了,快要餓死我了。”
李姐挑眉道,“要再給你來點不?”
仇锜將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再來一只白水雞!”
李姐只是客氣一說,想不到他卻是順桿子往上爬,“倒真是不客氣??!”
仇锜理所當然道,“你請客嘛!”
李姐扶額了……
她認栽……
待仇锜將他的那盤白水雞消滅得差不多了,劉漢終于帶著狗蛋到了。
仇锜掃了劉漢一眼,不屑道,“也沒什么特別的,看著腿上帶著舊傷,還不及我府上的家丁呢!就他能找到姜公子?”
李姐白了他一眼,“你眼睛怎么長的?找人的高手,是劉叔邊上的那個!”
“他?。浚 背痂燁D時瞪大了雙眼,“你不是在逗我吧?就這么個毛還沒長齊的娃娃,能把人給我找到了?這下你可害死我了,白白讓我等了快一個時辰,耽誤了救人的工夫!”
李姐立刻甩鍋,“不都讓你找你爹了嗎?這會兒去也來得急!”
“別!”仇锜趕忙擺手道,“您是我姑奶奶還不成嗎?求您了,快替我將人給找出來吧!”
李姐扭頭望向了門口,“狗蛋,你的狗養(yǎng)得怎么樣了?”
“小的都調(diào)教好了?!惫返氨?。
“好,現(xiàn)在是考驗你的時刻了。柴胡丟了,你讓你的狗將他找出來。”
“還有姜公子呢!”仇锜插嘴道。
“你身上有那個姜公子的物件嗎?尋人得需要當事人的物件?!崩罱銌柕?。
“有!”仇锜從腰間扯下一個玉佩,“這是他今早剛送給我的,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李姐扭頭望向狗蛋,“管用嗎?”
“今早給的,氣息還在,管用!”狗蛋答道。
“那好,我?guī)е恢还啡げ窈?,你隨這位仇將軍的公子,去他丟了人的地方尋人,務必將人給找到了。”
“領命!”狗蛋抱拳道。
仇锜見李姐牽了一條大黃狗要離開,都顧不得男女之防了,忙抓住了她的衣服,“你就這么走了啊?”
“人不都交給你了嗎?”李姐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他找人比我強!”
說完,李姐便結了賬,離開了酒樓,來到了之前他們買香木的小攤前,讓狗聞了聞柴胡的衣物。
狗對著衣物深深嗅了兩口,在原地轉了一圈,往東北跑去。
李姐緊緊拽著狗繩,帶著沈鈺、何關、胡勒根緊隨其后,彎彎繞繞地跑了三條街,又和仇锜撞上了,就見他一臉的得瑟,眉飛色舞道,“你該不會是放心不下我,追著我來了吧?”
李姐白了他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是跟著狗來的。擄走我的人和你的姜公子的,說不定是同一伙賊寇?。 ?p> 仇锜捏緊了小拳頭,“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問問這寧夏衛(wèi)是誰的地盤。讓小爺我逮住了那伙賊人,非讓我爹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李姐掃了四周一眼,“這一塊看著屋舍不錯,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仇锜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湊近李姐的耳朵,小聲道,“東北隅是閹狗住的,聽說他們有狎玩孌童之風……”
李姐翻了個白眼,古代的熊孩子,怎么張口面首,閉口孌童,“你都是從哪兒,聽來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的?”
仇锜撇了撇嘴,“你既然能聽懂,說明你也不學好,還好意思說我?”
“聽不懂那是孤陋寡聞!”李姐指了指臉頰微紅的沈鈺道,“你看,就連我的護衛(wèi)也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