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有點(diǎn)拼過頭了。”玉天寧擦掉臉上的血跡,看著水宇香艱難地站起身。
兩人從比賽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交談過一句話,“這要是開口的話,難免出手會有些猶豫。我是真傻,到底和你在爭什么呢?!庇裉鞂幍男睦锊粩嗟赝侣吨鴮ψ约旱牟粷M,但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些許笑容。
“按照斗魂規(guī)則,雙方都未離開斗魂臺且并未倒地,這次斗魂還不算結(jié)束?!?p> 明明很是關(guān)心,但九九卻不能顯露出來。這讓九九的內(nèi)心十分難受。
卻在此刻,玉天寧的全身開始打顫,身上結(jié)出淡淡的薄冰。
“難道是寒氣反噬了嗎?”九九的聲音驚動了水宇香。不僅是水宇香,臺上的觀眾們更是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恨不得看清楚玉天寧此時的一舉一動。
看著玉天寧打顫的身體,水宇香完全可以想象到玉天寧毫無血色的臉。
玉天寧蜷縮著身體,而后猛然見,殷紅的鮮血奪口而出,而在其中,更是可以看清升騰的寒氣與凝結(jié)的血冰晶。玉天寧整個人如同失去了支撐,癱軟地倒向斗魂臺外。
望見這一幕,水宇香也是心頭一緊。幾乎同時,水宇香的身體忽然僵直,在另一邊驚呼聲中跌出斗魂臺。
兩人同時跌落斗魂臺。
觀看席上沉默了,九九也愣了好久,似乎誰都沒想到這個情況,“雙方同時離開斗魂臺。本次斗魂,雙方平局。”
聽到這個結(jié)果,玉天寧和水宇香雙雙立馬恢復(fù)精神,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樣子。
不漏聲色地站起身,沉浸于比賽結(jié)果的觀眾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二人的細(xì)微變化。
兩人隔著斗魂臺望向彼此。
玉天寧摘下斗篷,相視而笑,有些無奈,有些高興。
斗魂結(jié)束不久。
【玉天寧】獨(dú)自一人站在行人稀少的東街,抬頭仰望天空,一個人無聊地數(shù)著星星,心里惦記著該給九九準(zhǔn)備一個什么樣的禮物。
“天寧,你來得好早??!”充滿喜悅的聲音打破了【玉天寧】的幻想。
“九...就..就是著急和你見面,沒想到反而早了?!薄居裉鞂帯棵摽诙鼍啪诺拿郑僧?dāng)看清來者黑發(fā)藍(lán)衣,匆忙改口。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水宇香。
“【我】不會在這里約了宇香吧!哇!我會死的!”【玉天寧】的心里忐忑不安。
雖說自己是玉天寧的時間本體,可自己完全不了解水宇香,頂多也是從九九那里聽說的。
“天寧,你怎么看起來怪怪的?”水宇香湊近【玉天寧】疑惑地問道。
“沒事,剛才演戲演過了,腦仁有點(diǎn)涼?!薄居裉鞂帯恳娝钕銣惖脽o比地近,下意識后退半步。
“完了!”【玉天寧】的額頭滲出了冷汗,【玉天寧】很清楚如果自己面前是九九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后退。
果不其然,水宇香停了下來,眼中的溫柔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對【玉天寧】的冷視。
“你到底是誰?”水宇香身上寒氣顯現(xiàn),緊逼著【玉天寧】。
“宇香,你魂力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別鬧了,好嗎?”【玉天寧】盡自己所能安撫水宇香的情緒,畢竟自己就是玉天寧。
別看【玉天寧】表面十分冷靜,但心里卻在不斷哀嚎:“【我】??!快來?。∫炅?!”
“天寧的頭發(fā)是全披在身后,而你卻留出兩縷在前面;天寧身上的氣味可比你濃。知道我魂力不足,你到底為了什么?”聽著水宇香的質(zhì)問,【玉天寧】想死的心都有了。
面前這個女孩的嗅覺也太靈了吧,這是什么怪物??!
“我只是想和九九散步而已,這讓我怎么解釋!”【玉天寧】欲哭無淚,他總算是知道了有苦說不出的感受。
“停手!”一道身影攔在【玉天寧】和水宇香的中間,“不就是斗魂沒有贏嗎?你這個人怎么這樣!”
九九自己挺身擋在【玉天寧】身前,即使水宇香有接近魂帝的實(shí)力,但【玉天寧】有難,自己就理當(dāng)站出來。
“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根本就不是天寧!”水宇香說道。
“他怎么不是!他就是天寧!我的天寧!”九九回道,還緊緊挽著【玉天寧】的手臂,將“我的”兩字咬的特別重。
“完了!完了!這下徹底說不清了!”【玉天寧】的心里已經(jīng)接近崩潰的邊緣,從現(xiàn)在開始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因?yàn)樽约簾o論站在什么立場都不會有好的結(jié)局。更何況玉天寧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就這一點(diǎn),身為時間本體的【玉天寧】還是可以感受到的。
水宇香沉默了,寒氣收斂,無力地低下頭。面前這個人除了氣味和外形外確實(shí)與玉天寧沒有區(qū)別。
水宇香不笨,氣味和外形都可以改變,九九既然能說出這句話,而且是這么直白的宣誓主權(quán),那就說明玉天寧其實(shí)根本沒有真正在意過自己。此刻在水宇香的心中似乎響起一沉嗤之以鼻的淡然輕笑。
“天寧這是怎么了?我又要是一個人了嗎?師姐我錯了嗎?”即使不去刻意觀察,【玉天寧】也能察覺到水宇香身上異樣的情感。
“果然很適合宇香。對不起啊,為你挑選這個發(fā)飾耽誤了時間。讓宇香難過了?!?p> 自我抑郁的水宇香根本沒有察覺到玉天寧的到來,反倒是玉天寧就是這么平常地笑著。
玉天寧一眼便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于是他走近水宇香,親手為她戴上那小巧玲瓏的冰蓮發(fā)飾。
“接下來的時間是很悠閑的,我們走吧,可不能浪費(fèi)這美妙的夜晚?!庇裉鞂幬⑿χf道,替水宇香擦去眼角的淚水。
啪!
水宇香打掉玉天寧伸來的手,一把扯下頭上的發(fā)飾,發(fā)泄般地將其摔向地面。
水宇香哭紅的眼眶看著彎腰撿起發(fā)飾的玉天寧,氣憤地指向九九,道:“她是怎么回事?我又算什么!”
玉天寧看向九九和【玉天寧】,十分平常地打起招呼:“哦!好久不見了,【我】?!?p> “兩...兩個天寧!?”水宇香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一幕,而在一旁的九九早已被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
兩人的視線不斷在兩個玉天寧之間轉(zhuǎn)換。
“【我】終于來了!這位是九九?!薄居裉鞂帯拷K于可以長舒一口氣,讓自己同時面對兩個女孩還真是不容易。
“那還真是辛苦了。這位是宇香?!庇裉鞂庪m然嘴上說著抱歉,但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道歉時該有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那么像你?而且你們一點(diǎn)都不驚訝嗎?”水宇香和九九同時指向兩個玉天寧,心里的問題如連珠炮似的說了出來。
見玉天寧視線不定,嘴里含糊不清說不出一句話,更為奇妙的是兩個玉天寧的表情竟一模一樣。
“最好不要說你們是兄弟?!薄澳銈冏苑Q時的名字都一樣?!?p> “還有你們云里霧里的稱呼。”“而且你們身上都是相同的烤肉味?!?p> 看著九九和水宇香一唱一和地封住了玉天寧所有的借口,玉天寧也是一陣無奈,自己當(dāng)初的第一個時間本體就是稱呼自己的,玉天寧也沒什么不習(xí)慣的,現(xiàn)在反而有些說不清了。
【玉天寧】看著玉天寧,畢竟這種情況還得主體來說。
“如你們所見,我們兩人都是玉天寧。硬要說不同的話,【我】是半年前的我。其實(shí)就是這么簡單。我因?yàn)闄C(jī)緣巧合擁有了這種力量,但我可以保證我們并不一樣?!庇裉鞂幮χ鴮ⅰ居裉鞂帯客平o九九,自己握著水宇香的手,道:“就讓這個話題成為今晚的主題吧!”
玉天寧拉上水宇香跑遠(yuǎn)了,盡管水宇香覺得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以至于自己的大腦還未完全反應(yīng)過來。
【玉天寧】看著九九略顯迷茫的神態(tài),說道:“你不是在想自己為什么會活下來嗎?這次該向你坦白了?!?p> 。。。。。。
水宇香掙脫了玉天寧的手,停了下來,說道:“我能感受到那個玉天寧心里沒有我,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也知道你是我的天寧,只是...只是...”
水宇香有種對失去的恐懼,現(xiàn)在的一切在她心里都太過虛幻,虛幻的像夢一般,但內(nèi)心的傷痛卻又那么真切。這一切的一切都令她害怕。
玉天寧走向水宇香,將水宇香輕攬入懷,溫柔地說道:“抱歉,讓你有了不好的回憶。關(guān)于我的秘密,想問什么我都告訴你?!彼钕泐澏兜纳眢w逐漸平靜,抬頭看著玉天寧,問道:“你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小的時候遇見了時間之神,他賜予我掌握時間的能力。而那個玉天寧便是我通過能力創(chuàng)造的過去的我?!庇裉鞂幉]有隱瞞,將自己的事情向水宇香一一解釋道。
“時間的能力?這倒是什么”水宇香又問道。玉天寧笑了笑,將自己的額頭與水宇香的額頭接觸,“閉眼感受一下?!?p> 水宇香閉上雙眼。在她的感受中,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沒有光明的空間里。
黑暗,空曠圍繞著水宇香。孤身一人,耳邊回蕩的只有齒輪交替咬合運(yùn)轉(zhuǎn)的聲音。
恍惚間,眼前出現(xiàn)了自然變化,而這一切伴隨著耳邊的聲音不快不慢,有序地進(jìn)行,遵循著最基本的規(guī)律。
何時誕生,何時消亡,一切有始有終,從未停止。
思緒中斷,水宇香緩緩睜開雙眼。
“時間的變化是不是很奇妙?”玉天寧問道,臉上帶著標(biāo)志性的微笑。
水宇香還是有些恍惚,似乎還沒有從那種意境中清醒過來,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我們的生死已經(jīng)注定了嗎?”
玉天寧食指一曲,彈在水宇香的額頭上,道:“這怎么可能呢?在我看來,注定的只有基本規(guī)律。好比有個嬰兒出生,卻遭受疾病,在規(guī)律還未正式開始便結(jié)束了;有人成就封號,為自己延續(xù)了規(guī)律,在一切還未結(jié)束時再次贏回一切。其實(shí)真正的命運(yùn)只有靠自己?!?p> “規(guī)律決定了時間的長短,自己此刻怎樣,未來會是怎樣。而自己決定的是安于規(guī)律的安排,還是為自己再續(xù)一段規(guī)律。”水宇香接著玉天寧的話說道。
玉天寧看著水宇香,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笑了:“宇香果然聰明。不過準(zhǔn)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規(guī)律表現(xiàn)于時間,時間推演出規(guī)律。這才是時間的魅力,時間會證明真正的逆天而行?!?p> “而真正的命運(yùn)有很多因素,運(yùn)氣、實(shí)力、背景、個人能力等等,這一切都會由時間證明,一切都逃不出時間的界限。這就是時間的奇妙?!庇裉鞂幷f道。